虞淵像是被驚的說不出話,瞪著冷泠水分明是不可思議的模樣,就是方才冷泠水說自己有閉氣草時他都沒有這樣的驚訝。


    冷泠水看著他,心下有些不安,麵上卻未表現出來,隻問道:“可是有什麽不妥?”


    冷泠水喚了他好一會兒才將他喚迴了神,虞淵使勁的眨了眨眼睛。


    “你可否說說,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


    冷泠水聞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閉上了眼睛,仔細的感受著心底的那異樣之感。


    心髒處傳來的異動,那個模糊的影子像是存在在她體內,又像是來自那無邊的幽深大海。


    她始終沒有辦法看清楚那個影子,卻能感覺到那個影子正在看著她,亦或者是說在等著她。


    冷泠水將自己的感覺說給虞淵聽,卻見虞淵立刻又變了臉色,像是震驚又像是興奮,隱隱似還有些急促。


    “當真?還真是,還真是,爺爺果真沒說錯,是你,一定是你了。”


    冷泠水卻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虞淵,“什麽意思?”


    虞淵怎麽也止不住自己的笑,道:“在我們深海一直有著一個傳說,在深海的某處有遠古遺留下來的神明,他會尋找有緣人,給他深海的祝福,隻有他認可的人才能感受到他的影子。”


    冷泠水訝然,總覺得這事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可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她怎麽覺著她走到哪裏都有這些莫名的“緣分”。


    “這或許是個巧合。”冷泠水道。


    虞淵搖頭,堅定道:“不,在歸墟人人都知道這個傳說,卻從未有人感受過那個影子,你從未來過歸墟自然不會知道這個,可你卻感受到了,這樣才更顯得真實不是?”


    冷泠水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亦或是說她不願意相信。


    虞淵笑了起來,“其實你不必擔心,你要再出去試一試嗎?”


    冷泠水道:“怎麽,這次不怕我喪命了嗎?”


    冷泠水看著他,見他這樣前後不同的變化有些好笑。


    虞淵卻道:“不怕,你是神明認可的人,神明不會讓你命喪在大海,在海裏神明不讓你死,你就是想死也不成。”


    冷泠水聞言不知該說什麽,她對於這個一向是不擅長的,隻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出去試一試。”


    虞淵點頭,冷泠水調整了一番自己直接躍出了海牢,那熟悉的冰冷和窒息感再次傳來,她腦海中有一根弦,似乎快要扯斷了,而那影子卻始終隻是一個影子。


    腦海中不斷有畫麵閃過,這就要起了嗎?虞淵可真會胡說八道,什麽鬼的神明。


    她這樣想著,就在意識快要失去時,她的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十分的寂靜,她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白色的世界。


    純白的世界,沒有任何的色彩,純淨卻又冰冷。


    她站起來,看向四周,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麵前慢慢的凝聚出一個白色的影子,將她嚇了一跳,迅速的向後退去。


    盯著那白色的影子,白色的影子與白色的世界相交,幾乎看不見,那影子慢慢的成型,卻始終隻有一個影子。


    “你是誰?你為什麽會有從心和阿林的氣息?還有扶桑,他們在哪裏?”


    那影子飄蕩在那裏,聲音卻是從四麵八方傳來,響徹在她的腦海中,虛無又空靈,分不清男女。


    冷泠水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後才想起,隻覺得奇怪,竟又是從心。


    “你到底是誰?”那聲音又一次響起。


    “我叫冷泠水。”冷泠水答道:“我見過從心,他被困在一個山洞裏。”阿林,冷泠水想了想,大概是說的林老,“你說的阿林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自稱林老,與我同行,扶桑樹靈已經死了。”


    冷泠水說完這個世界又安靜了下來,她能清楚的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過了許久那影子才悠悠的歎了口氣。


    “死了啊,也是,扶桑是個好孩子的,真可惜,卻沒想到扶桑死了,那兩個混蛋卻還活著,我早就和他說過那些人不是什麽好人,偏不聽,如今被困住了又能怪誰?”


    這影子似乎與從心他們頗為熟悉,這般說來也是萬年之前的人物,而且似乎還知道從心為何被困,這可是從心都不知道的事。


    冷泠水問道:“你是誰?你知道從心為何被困?”


    那影子道:“自然知道,我本是要去救他的,可是卻沒想到遭人暗算一直沉睡著,如今也才堪堪恢複些神智。他太蠢了,竟然相信那些人的鬼話。”


    那影子似乎很生氣這事,那義憤填膺的感覺十分明顯。不過他並沒有糾結在這個事上,罵了一通之後便又道。


    “我是生於歸墟之國,名黃尤如今身在歸墟之國的深淵之中,死不了卻也不算活著。若不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我也不會醒來。那幾人也算是好的,過了萬年竟然也有能夠繼承他們傳承的人在。”


    黃尤之名冷泠水從未聽聞,不過想著既然是萬年之前的人便也不奇怪,想來這萬年滄海桑田,總有世人不知的天縱奇才消散在世間。


    冷泠水聞言也隻是點了點頭,從心與林老總歸還是活著的,可扶桑樹靈卻是永遠的消散在了這個世界。


    冷泠水道:“從心到底為什麽會被困?他同我說讓我做個選擇,是視而不見,還是找到真相,改變這個世界。”


    黃尤沉默了,過了許久才道:“我怎麽忘了,你姓冷,那個混蛋可還真是不死心,害了自己還不夠,還想要害別人,小丫頭,你別聽那混蛋胡說八道。”


    冷泠水沒想到黃尤又罵了起來。


    等到罵夠了黃尤才咳嗽了兩聲,“許久未見到人了,有些激動,莫要見怪。”


    冷泠水疑惑道:“為何?我既然能感覺到你的氣息,沒道理其他人感覺不到。”


    黃尤道:“你身上有他們的氣息,那是遠古的氣息,又有妖族的氣息,雖說繁多可這些氣息都安分的存在於你的氣息之中,並不顯得雜亂,反而是謹謹有序。


    而且你的精神力世所罕見,就是我們那個時候你這精神力也是一等一的好,也就是你才能感受到我,否則換了任何一個人來我都沒有辦法和他們溝通。”


    原來如此,冷泠水懂了,還是她身上的氣息和精神力,扶桑和林老還有如今的黃尤堅定她身上有別人的氣息,可是不管她自己如何感應都感應不到。


    不再糾結這事,她還是問了有關於從心的事,卻沒想到黃尤又罵了起來。


    這一次他罵了許久,等到他停下來時才說了整個事,卻與從心說的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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