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一:救你的命,讓你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不過代價是你的餘生隻能躺在床上,洗漱皆需人服侍。二:要你的命,可卻能換你三天如正常人一般的生活。”


    “你自己選吧!”


    韓明才坐起身就被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通,他苦笑,還以為自己活了,卻原來隻是迴光返照。


    “隻有三天麽,不過也足夠了,多謝仙子救命之恩,我竟一直忘了問仙子名諱,不知仙子可否告知?”


    “仙子?那你可真是眼拙,我名緋烏,你喚我緋烏便好。”


    緋烏笑道,隨即又揉了揉額頭,很是苦惱的模樣。


    “你倒是滿足了,可我卻慘了。”


    韓明不解。


    “這是為何?”


    緋烏張了張嘴,又搖了搖頭。


    “算了,跟你說也說不通,你還是趕緊去找你弟弟吧!三天,可是很快的,更何況那神秘人還不知什麽時候就會過來。”


    說完緋烏就走了出去,而門外正是等著的古月與薑明。


    薑明見緋烏出來便衝了進去,獨留下緋烏與古月兩人兩兩相望。


    “這府中的人都不見了哈。”


    緋烏開口,想要打破這份沉默。


    “薑明說不夜城早就沒有活人了,那些不過是用法術變出來的傀儡。”


    “這樣啊,哈哈哈。”


    緋烏幹笑著,有些接不下話,依著古月的性子應該是不會迴答她這樣的問題的,可偏偏她又迴答了,倒讓緋烏有些拿不定主意。


    半晌她才歎了口氣。


    “非得要這樣嗎?”


    古月不語。


    “罷了,你總不會希望我在這裏說罷?”


    “去涼亭。”


    ……


    “我是魔教聖女。”


    古月看了一眼緋烏,並沒有多少驚奇,隻是點點頭。


    緋烏看著古月。


    “原來你早就猜到了,不過我可先說那神秘人我確實不知道是誰,我是偷偷跑出來玩耍的,他們的計劃我也是一概不知,我素來便不愛管這些。”


    古月卻沒有再聽她繼續說,而是轉身離開。


    “喂,你就這麽走了?”


    緋烏本以為古月會與她決裂,卻沒想到她就真的隻是問一句便離開了。


    “我隻是想知道你是誰。”


    “現在你知道了,那你呢,你是誰?”


    聖女緋烏的聲音如同鍾一般敲在古月的心上,讓她往前走的身子一頓。


    她扭過頭看著緋烏,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讓陰沉的她看上去要明亮一些。


    “我是,古月。”


    ……


    緋烏看著古月的背影。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卻還想知道我是誰。”


    古月離開後並沒有走多遠,她又走到了那山洞之中,當她迴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麵對的是那些蠢蠢欲動的蛇靈蔓。


    她看著那些蛇靈蔓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就這麽看著,也沒有人接比打擾她,直到她聽到一陣琴聲。


    她迴過神,詫異的轉頭望向洞口處。


    當她走出洞口時,那涼亭中的白色身影讓她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她眯了眯眼睛,似乎覺得眼前的是自己的錯覺。


    “師父?”


    正在彈琴的風南之停了下來,他輕輕的點點頭。


    “您怎麽來了?”


    “你在裏麵呆了很久,可有什麽收獲?”


    風南之問道。


    古月抬頭,卻又搖了搖頭。


    “這一次你做的很好,你走吧。”


    “這件事還沒結束。”


    “這不是你該管的。”


    “可這是我的曆練,第一次。”


    古月與風南之對峙著,沒有絲毫要讓步的打算,其實從她知道風南之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就有一些放縱,就好像是在試探著什麽。若是之前她是萬萬不敢這麽和風南之說話的。


    風南之像是早就料到了古月的反應,也不強求。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的待在不夜城城主身旁,盡你全力護他周全。”


    古月雖不知風南之為何這樣安排,他已經見過韓明,不會看不出韓明此時乃是強弩之末,不過是留有最後一口氣的屍體,護他周全又有何用?


    不過她還是慎重的點了點頭,算是接下了師父交下來的任務。


    參加英雄會的人比預定還要早到三天,他們等候在不夜城的大殿之中,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立馬去殲了那魔教妖人。


    古月站在這群人中間,聽著他們高談闊論、大言不慚。


    她本就不喜歡這樣與人這樣相處,韓明本也不同意來這喧鬧之際,可卻偏偏薑明喜歡,他也隻得喬裝陪著一同過來。


    “那魔頭是當我仙道正統無人不成?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設伏。”


    “對!他們這是挑釁,我們該為正義伸張,讓他們知曉我們仙道正統乃是不可催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古月看著他們的臉,自己一張一合的嘴有些奇怪,或者說這份奇怪存在了她心裏很久。


    她看著周圍人的臉,聽著他們的聲音,卻又好像遠離了這個地方,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影。


    “那天虞山如何說呢?”


    聽到有人說天虞山,古月才迴了些神,隨著眾人一同望向風南之。


    風南之正欲說話,一道囂張的笑聲傳來,那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孤身一人,毫無畏懼。


    他臉上戴著半邊麵具,隻露出了一張嘴,叫人看不清他的模樣,卻沒有一人敢說他的不是,因為從他踏入門地那一刻起,所有人就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的威壓,莫說對抗,許多人單就是為了抵抗這威壓便失了大半氣力。


    “諸位有禮,我乃魔教教主笑天行。”


    笑天行以一種極為囂張又讓人無法忽視的方式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這個新任的魔教教主。


    “諸位不必擔心,在下目前對於你們的命沒有興趣,我隻是來讓你們了解一個真相。”


    “你們知道血月之夜嗎?”


    古月一愣,看著笑天行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忽然很想衝上去,而她確實是也這麽做了。


    可是風南之比她更快,她才動一步便覺得身體僵直,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動一分。


    她沒想到風南之竟會在這個時候下禁製。


    笑天行的話一出就引起了滿場嘩然,所有人盯著他,就如同盯著瘟疫一般。


    血月之夜是個禁忌,無人能談的禁忌,可是卻被笑天行這麽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不說他魔教教主的身份,單是這一句話,便能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何必緊張呢?某些人更不必緊張,我要說的不是你們的秘密,隻是這件事我想了許久,許多年,覺得若隻有我一人知曉不太妥當。”


    “妄言,魔教之人,多擅詭辯,挑撥離間便是你今日的目的?”


    風南之站了出來,一襲白衣,一代霜華舉世無雙,站在那裏便破了笑天行的威壓。


    眾人卻隻在心底暗驚,都說天虞山勢微,可單一執法長老風南之就有如此之力,何來勢微?


    笑天行卻是一笑,那僅露出來的嘴向上揚起,詭譎黑暗,讓人覺得陰冷可怖。


    “難道你們就不曾猜測為何會出現血月之夜?各派修士悄無聲息的聚集在一個不知名的山穀,又無一人幸免,全部罹難。你們就不好奇究竟是何種事物能有如此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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