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略顯狼狽的少年走了過來,他們本以為這次無法完成考核了,便想到水潭邊接點水,再找個地方過夜,卻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一隻受傷的火狼獸,而在一旁打坐的古月與緋烏直接被他們忽略了過去,就更不要提昏迷在另一旁的秋荻和柏野了。


    “這火狼獸已經有主,還請另尋妖獸。”


    顧則笑從樹上翻身下來,正好落在火狼獸跟前,將火狼獸和古月緋烏兩人護在身後。


    “你說有主就有主?”一個少年不滿的看著顧則笑。


    “這火狼獸身上的兩條捆妖繩正是我們這一組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將這火狼獸製服,幾位應該不是想要在天虞山的地界,做什麽強取豪奪的事吧?”


    顧則笑笑意盈盈,衣袖之下,右手卻已經將驚鴻筆握住。他無意於傷人,可也無法眼睜睜看著辛苦獵到的火狼獸被別人奪去。


    這是他和古月她們拚了命才製住的火狼獸,若是就這樣讓人奪了去,他如何能對得住自己對得住古月緋烏?


    “那若是照你這麽說,我們將我們這一組的捆妖繩綁在這火狼獸身上,那這火狼獸就是我們的了?”


    顧則笑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看著這些人。


    “請不要強詞奪理。”


    “可是我們偏偏看上了這隻火狼獸,你又要如何呢?一個人與我們五人為敵?”


    這五人根本就不將顧則笑放在眼中,同樣是參加考核的弟子,就算他實力非凡,也不可能能同時敵得過五人。


    顧則笑歎了口氣,將驚鴻筆拿了出來。


    “既然如此,驚鴻門顧則笑,請幾位指教”


    那幾人一聽驚鴻門臉色變了變,看著顧則笑多了些顧慮,都說驚鴻門一支驚鴻筆就可化萬物,而且驚鴻門也是修仙界的大派,遠不是普通人能夠得罪的起的。


    “怕什麽,隻要我們將這火狼獸搶過來,通過考核,入了天虞山門下,難不成該怕他什麽驚鴻門?”


    顧則笑本是想借著驚鴻門的名氣嚇退這幾人,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頑固。


    若是平常他倒不會有這麽多顧慮,可是他剛剛才和火狼獸經過一場惡鬥,而且還需要照顧古月幾人,提防他們耍花招,實在是應接不暇,分身乏術。


    那五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換了方位,將顧則笑包圍了起來,準備一舉將他拿下,免得夜長夢多。


    六人纏鬥在一起,雖然顧則笑沒有被他們製住,卻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又挨了幾掌,傷上加傷。


    慢慢的顧則笑被逼退到一旁,而那五人卻守在了火狼獸四周,讓顧則笑無法靠近,還將古月和緋烏一掌推了出去。


    看著他們得意的模樣,顧則笑握緊手中的驚鴻筆,心中怒火騰升,他不是一個容易動怒的人,這些人,是真的惹到他了。


    將驚鴻筆豎在胸前,右手鬆開讓它懸浮在胸前半尺的位置,然後左右手結印。


    這時候驚鴻筆發出陣陣熒光,黑色的筆杆變成了鎏金色,而且筆身比方才又大了一圈。


    “我無意傷人,可你們欺人太甚!”


    顧則笑說完握著驚鴻筆再次衝了上去,這次他不再處於下風,而是與這五人戰成了平手。


    那五人也是個精明的,他們看顧則笑臉色不大好,便不再與他正麵對抗,而是不停的迂迴戰鬥,讓顧則笑不停的消耗體力,而有一人趁著顧則笑不注意,抽身出去到了古月身邊,掐住了她的脖子。


    顧則笑體力被耗盡,本就開始處於下風的他因為古月被製,出手更加節製,很快又開始被他們壓製下來,被打的頭暈目眩,眼看著對方一掌劈來,也無法躲開。


    “啪!”


    就在那一掌要落在顧則笑身上時,一條長鞭忽然出現,將攻擊顧則笑的那人纏住甩到了一邊。


    “什麽牛鬼蛇神也敢打我火狼獸的主意,活的不耐煩了麽?”


    “以多欺少,你們很得意麽?”


    本來還掐住古月脖子的那人隻覺得自己頸上一涼,一把長劍抵在他脖子上。本該被他製住的古月現在卻死死的製住了他。


    “這裏是天虞山,你們敢傷人?”


    “你們都敢,我們怎麽不敢?”緋烏嗤笑一聲,甩了甩頭發,對於他們的話嗤之以鼻。


    古月將劍收了起來,一腳將人踢飛“所以你們該慶幸,今日逃了一劫。”


    那五人都見過古月和緋烏兩人登山時的實力,知道她們都不是好惹的,見得不到便宜,便灰溜溜的走了。


    緋烏將顧則笑扶起“你傷勢不打緊吧?”


    顧則笑搖了搖頭,卻引發一串咳嗽,緋烏撇撇嘴“傷的這麽重,逞什麽強?真搞不懂你這樣是為了什麽。”


    古月從懷中拿出一白瓷瓶扔給顧則笑“連服三顆,打坐調息,能助你恢複傷勢。”


    顧則笑剛想拒絕,卻被古月打斷了“到明日午時之前,誰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打這火狼獸的主意,你拖著個重傷的身體,是想拖累誰?”


    聞言顧則笑隻能接過“多謝。”


    麵對顧則笑的客氣,古月並不領情,依舊是那副陰沉的臉,抱著劍走到了火狼獸旁邊。這一下她直接盤腿坐到了火狼獸軀體上。若是再有人打這火狼獸的主意,便需要先將打倒她。


    見此顧則笑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明明是擔心人,可說話卻是硬的像把刀子,像是不把人紮怕便不算厲害一般。


    尋了個合適的地方便盤腿坐下,安心打坐,隻是這水潭邊又哪裏有什麽合適的地方,隻有危險和更危險的區別。


    夜,已經深了,可古月並沒有生火,就連緋烏也同樣的沒有生火,反而是自己一個人坐到了樹上,自個兒看著月亮。


    “今夜是個滿月呢?”緋烏打了個哈切。


    “……”


    古月抬頭看了一眼那倫明月,又低下了頭,她對那圓的過分的月亮,沒什麽多大的興趣。


    “你總是這樣陰沉著一張臉嗎?看的人瘮得慌。”緋烏坐在樹上同古月搭起了話“小小年紀,總這麽陰沉可不行。”


    “……”


    “你總是這麽不說話麽?你爹娘不會說你嗎?”


    緋烏的話剛落,一柄長劍就向她飛去,釘在她身後的樹幹上,入木三分,劍身還在微微顫動。


    緋烏的一縷頭發緩緩飄落,落在地上風一吹便不見了蹤跡。


    “古月!你發什麽神經!”


    古月一抬手,長劍便從樹上脫離自動迴鞘。她甚至都沒有看緋烏一眼,便隻閉上眼睛,不理其他。


    緋烏氣極,卻終是什麽都沒做,隻是跳到了另外一顆更遠的樹上躺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微微有些刺痛,想來是劃破了皮。


    她左手結了個奇怪的印,在脖子上輕輕拂過那道細細的劍痕便消失的徹徹底底,這一切自然沒有一人瞧見。


    古月盤腿坐在火狼獸上閉著眼,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一旁已經醒來的秋荻和柏野微微抬頭望了一眼古月,對視一眼,又十分默契的躺了迴去繼續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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