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叫你們看笑話了。”


    餘瑾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冷昭心他們,他雖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可此時也免不了羞赧。


    “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則笑並沒有繼續這個讓餘瑾泉有些尷尬的事,隻直接問道。


    餘瑾泉聽到這個問題,又瞬間變了臉色,整張臉都呈慘白之色,像是迴憶起了什麽痛苦的事。


    他深唿吸,才慢慢開口。


    “你被拖進不夜城之後我們一直在外麵等著,可是等了兩天也沒有絲毫辦法,我正愁著,他們兩個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偷溜了進去。


    我本也想著進去與你們匯合,可這時候我卻遇到了一個先前過來不夜城查探的一名弟子,我遇到他時,他已經奄奄一息,隻告訴我一個地方便,便,便。”


    餘瑾泉一連說了三個便字,卻始終說不出來那個字來,顧則笑順勢問道。


    “之後呢,那裏發生了什麽?”


    餘瑾泉苦笑。


    “發生什麽?我倒情願發生了什麽,這樣至少我還有一絲救下他們的機會,總好過,總好過我什麽也不能做。


    那些弟子全都被關在一個山洞之中,被一個白色的絲繭包裹著,我以為他們還活著,我想他們還活著的,可是當我放下一個時,他卻在我眼前化作了灰煙。”


    “化作了灰煙?為什麽?”


    夭華聽的奇怪,既然餘瑾泉會認為他們還活著就必然是還有氣息的,可為何一放下來便化作了灰煙?


    連潮生突然開口;“那應該是蜘蛛繭。”


    “蜘蛛繭?”


    顧則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奇怪,這等厲害的術法,他不該沒聽過的。


    “是一種邪術,也是一種禁術。


    被蜘蛛繭包裹住的人會流失自己的生命,可在最後卻又會被留著一絲氣息,等到有人來救他將他放下時,他便會在那人麵前化為灰煙,沒有任何法子改變。


    不過這術法反噬極大,想來那人之所以麵目全非,也是使用了過多的禁術所致。”


    顧則笑歎了口氣?


    “這必是魔教之人。”


    夭華眉毛挑了挑。


    “為何這麽篤定?”


    “隻有魔教之人才會這般狠厲不是麽?”


    “莫非正道之人就個個君子了?還沒調查清楚便下決斷,你不覺得武斷了麽?”


    顧則笑一愣,想了想便覺得有理。


    “說來,是我武斷了。”


    夭華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再和他說話。


    “天虞山弟子總不會那麽弱,連報信都做不到。”


    冷昭心看著餘瑾泉,而餘瑾泉接下來的話就像是給他們澆下了一瓢冷水。


    “他們送了信,卻不知為何師門並未收到,我此前也給師門送過信,可都是石沉大海。就好像是從我們下山開始,我們便失去了與師門的聯係。


    此前我想過許是術法,靈獸傳信會被人截留,便偷偷的找了人去送信,可至今沒有天虞山的人過來主持大局,想必那送信的人也是兇多吉少了。”


    “意思便是,我們現在無法與天虞山聯係,是死是活,隻能靠我們自己。”


    冷昭心這話說的嚇人,可卻是事實。


    幾人的臉色都有著難看,他們早覺得自己是被卷入了一場有預謀的風雲之中,卻不曾想,這風在他們下天虞山時便已經卷了起來。


    難不成是天虞山裏有?


    幾人均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他們本想說的話,可卻沒有一人說出了口。


    “那你又是如何被抓住的?”


    連潮生看不過去,咳嗽了一聲,問道。


    “我無法救下他們,便想著師門來了或許有辦法,便在那裏設下結界護住他們。


    卻沒想到我結界才設下,那人便來了。那人的實力非凡,絕不是在不夜城裏表現出來的那般。


    我不是他的對手,我本以為他是想要殺了我,卻沒想竟是想要用我來折辱天虞山。多虧你們。”


    “你是說,他的實力,比在無雙樓中與我們對戰時還要強?”


    冷昭心眉頭微皺,看著餘瑾泉,在等著一個迴答。


    “是的,要更強,不知什麽原因,不過他在與你們對戰時該是隱藏了實力的。”


    “可他看上去並不會比我們大多少。”


    冷昭心的話讓餘瑾泉不知該如何迴答,隻覺得這問題奇怪,可是他還未開口,連潮生倒是替他迴答了。


    “他用禁術總不會隻是為了殺人方便,既是禁術他付出了代價,得到的自然也不會少。不過想想他那副樣子,猶如鬼魅,醜陋至極,我倒是覺得很不劃算。


    所以修煉還是要走正道,要知道修煉之人本就違了世間陰陽秩序,再去走那歪門邪道,豈非是誤了人間?”


    冷昭心一愣,看了連潮生一眼,不語。


    “嗬,你這假道士,這話說的倒像是個修行的道人了。”


    夭華瞥了一眼連潮生,她對這人總喜歡不起來,總覺得這人一笑便是在打什麽壞主意,一個男子長得這般好看,就是不正經了。


    “嘖,在下本就是個道士好麽?要知道,在下可是師承五方山的。也是名流之門,不比你們天虞山差。”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天虞山的弟子?”


    餘瑾泉警惕的看著連潮生。


    連潮生卻是像看白癡似的看著他。


    “是你們將在下當做了空氣,怎的,許你們當著在下說話,還不許在下聽了?”


    這是餘瑾泉才發現隻有他一人有如此反應,不免有些羞惱自己,又隨意扯了個話題問道。


    “你當才說你是五方山的道士?


    五方山上修的是逍遙道,自成一脈體係,雖從不與外人多交際,卻也是不容輕視的存在。


    雖凡人隻道天虞山厲害,可修行之人皆知五方山的非凡。你當真是五方山的弟子?”


    “如假包換。”


    “可你之前說你是個雲遊道士。”


    “你們不也沒說自個兒是天虞山的麽?”


    “既是五方山的仙友,此前卻是我們冒犯了,現在情況危險,仙友與此事無關,還是快離開的好。”


    聽了餘瑾泉的話連潮生冷哼一聲。


    “怎的,真當這天下都是你們天虞山的了?你們真以為人家設這一局單是為了你們天虞山?那你們臉可真夠大的!”


    “你!”


    餘瑾泉被這話氣的不輕,可他又找不出話來反駁。


    “我們天虞山臉大不大,不需要你來評論。你若要在這裏送死,我們也不攔著。”


    “切,誰要陪你們送死。”


    連潮生白了餘瑾泉一眼,竟就這麽轉身走了,等了許久也不見他迴來。


    顧則笑歎了口氣。


    “想來是真走了。二師兄,現在我們該如何?”


    “這事兒必須得讓師門知曉,需得有人迴去給師門報信才行。”


    餘瑾泉說完卻發現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他,不免氣結。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麽?又想支開我一個兒亂來?你們可想都別想,你們三個迴去報信,我在這兒盯著。”


    冷昭心道。


    “師父說,沒有他的允許我不可迴天虞山。”


    夭華道。


    “此前掌門說,要我跟著昭心,一步也不能離開。”


    剩下顧則笑與餘瑾泉兩兩相望。


    “罷了,還是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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