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認真地看著程長生。


    這次見麵距離上一次其實並沒有過去過久,但許多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於是就仿佛隔了一輩子。


    “你師父呢?”沈青竹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我和霜河分開走,他保護師父。”程長生道。


    所以程長生就負責吸引敵人的注意。


    怪不得受了這麽多傷。因為他不但不能把自己藏得太好,有時還必須故意暴露自己。


    “現在我們兩個一起,大多數來的人我們應該都能對付得了。”沈青竹想了想,很確定地說道。


    程長生也同意。


    “那我們就直接去找師父他們吧。”


    “還有一件事。”沈青竹並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什麽?”程長生一怔。


    “如果不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給我治病消耗了太多,前輩也許還能夠壓製毒素。”沈青竹看著程長生的眼。


    程長生沉默了一會兒。


    他其實有想過這整件事。


    沈青竹在孟築家裏與朱隱比試,卻突然出手讓朱隱心神震蕩之下離開了清河府。她也因為比試之中心神震蕩誘發了血噬之症,所以他才會去請師父看一看。


    師父出手為沈青竹壓製傷勢,卻在第二天就遭遇暗算。


    這些事一環扣一環,很難相信隻是巧合。


    “我相信這些事是巧合。”程長生終於開口,“但也有一些是有人推波助瀾。”


    沈青竹靜靜地看著他。


    程長生道:“在孟築家的一場琴技比試現在想來,應該是孟築有意促成。”


    “所以你決定相信,這些事與我無關?”沈青竹黝黑年齡上一雙清澈的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程長生。


    程長生點了點頭:“是。我相信我們是朋友。”


    朋友,有些時候是一種信念。


    沈青竹微微一笑:“不猜測不誤解,我覺得挺好的。”


    程長生也笑:“挺好的。”


    “走了!”沈青竹利落地轉身,向山下而去。


    程長生停了停,又迴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才笑著繼續走下山。


    程長生和沈青竹兩個人一起走,不再隱藏行跡,隻是疾行趕路,很快就抵達了又一個鎮子。


    “我們兩個這樣走進客棧,恐怕馬上就會被掌櫃的趕出來。”程長生笑道。


    他在山中流落奔走了這麽久,比沈青竹還更像是一個乞丐。


    “但還是得去啊,丐幫的人說趙平的馬車就在那家客棧裏。”


    沈青竹站在街邊微微眯眼,打量著遠處那家客棧的招牌:平安客棧。


    希望一切都平平安安。


    “不知道霜河什麽時候才能找過來。”程長生其實心中是有些焦急的,這一路上沈青竹都有找丐幫弟子打探,竟然完全沒有發覺霜河的蹤跡。


    不知道是他隱蔽得太好,還是路上出了什麽事。


    “應該不會被孟築的人找到,不然丐幫也不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得到。“沈青竹安慰道。


    希望如此。


    但程長生有怎能不擔心憂慮呢?


    “咦來了!”沈青竹忽然低聲說道。


    程長生也看到了客棧裏走出一個人來,美豔明媚的麵容,華麗的衣裙,站在陽光下整個人都似乎在閃著光。


    程長生和沈青竹都一眼就認出了她。


    傅海棠,紫雲閣的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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