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一群武林高手形成的包圍圈,楚遊麵色凝重,現在這樣就算要殺出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蘇寒山朝楚遊望了一眼,很顯然,他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我勸二位別有多餘的心思,我府內的高手,可遠遠不止你們看到的這些。”


    李惟仙接過下人遞來的羹湯,這些李府的下人麵對這樣的場麵依然淡定如初,就好像楚遊、蘇寒山和周圍武林高手的對峙,不過是戲台上的一出戲。


    “毀了家主的競技場這件事,楚遊深感抱歉,不過若不是競技場陰謀耍詐,不肯放楚遊離開,楚遊也不至於出此下策,更何況,如今木已成舟,競技場被毀的事實無法改變,家主是善經營的人,現在殺了我二人,也彌補不了什麽,不如家主開個條件,平息這件事如何?”


    楚遊知道,李惟仙終究是個商人,也許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楚遊兄的臨機應變還是厲害啊,”李惟仙放下手中羹湯:“可是你知道競技場一年能為我李家帶來多少收入嗎?就憑你二人,要如何彌補?”


    “全部彌補,楚遊不敢放此大話,但總好過殺了我二人,一分不得,對吧,家主。”楚遊道。


    “那行,我教你二人去南院裏做個小官,如何?”李惟仙笑道。


    蘇寒山有些不解的看向楚遊,南院裏做個小官?這什麽意思?


    楚遊知道蘇寒山肯定不了解這些胡同巷弄裏的風月事,但他也沒空跟蘇寒山解釋。


    “家主應該知道我二人是江湖中人,向來任氣,這樣的條件,與不開條件,卻也無異了。”


    “好一個江湖中人,既然你如此說了,我便按江湖中人的方式處理,幫我殺一個人,殺了他,我就免了你們的欠款。”李惟仙迴道。


    “殺誰?”


    “袁浩初。”


    這名字一出,楚遊和蘇寒山都嚇了一跳。


    “袁浩初,靈溪劍派掌門人,不知道他怎麽得罪家主了?”楚遊皺眉問道。


    對楚遊來說,這件事是決計不可能的,莫說他跟袁浩初還有點交情,就是非親非故,他也不可能無端去殺靈溪劍派掌門。


    “他沒有得罪我。”


    李惟仙的迴答更是讓兩人丈二摸不著頭腦,沒有得罪你要人去殺他?


    “我隻是個商人,沒那麽多仇家,一時沒什麽人選,隨便說說而已,這隻是個玩笑,不必當真。”李惟仙又道。


    楚遊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是殺人遊戲嗎?這麽隨意!


    “抱歉,家主,這件事我二人做不到,且不說我二人本身就認識袁浩初掌門,就算不認識,殺了他,我們將要麵臨的,就是整個武林正道的追殺了。”楚遊迴道。


    “哈哈哈哈,花間客縱橫江湖,頗有聲名,還怕什麽追殺嗎?穿花步的威名可是震懾天下。”李惟仙道。


    “虛名不可信,楚遊可不想餘生都在逃亡中度過,那也太不痛快。”


    “人生嘛,縱是王侯將相,絕頂高手,也不可能事事都痛快。”


    “以家主的財力富貴,難道也有不痛快的事?”


    “怎麽說呢,大部分時候,”李惟仙握住身邊一個侍女的手,笑道:“沒有,不過有時,也有那麽一兩件事讓人不順心,比如現在,花間客和你的朋友,就讓我很不痛快!”


    這說來說去,話題終究又繞了迴來。


    “還請家主開一個我們能接受的條件吧,另外,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家主告知怎樣才肯給予三壺醉風華?除了錢,是否還有別的辦法?”楚遊說道。


    “我倒是有點好奇,兩位為什麽這麽想要最上乘的醉風華?楚遊兄雖然是愛酒之人,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還如此執著吧。”李惟仙問道。


    楚遊和蘇寒山對望一眼,雖然袁浩初並沒有說不能將此事告訴別人,李惟仙也算不得什麽江湖中人,但蕭關河的本意畢竟是隱居。


    “兩位到了此時還有所顧慮嗎?這讓我不禁懷疑兩位是要拿我這醉風華去做不軌之事了,李家不涉江湖,也不想惹上什麽江湖麻煩。”


    “家主多慮了,我們隻是要拿家主的酒,去見朋友的故人,至於我的這位朋友,巧了,正是靈溪劍派掌門人,袁浩初。”楚遊迴道。


    李惟仙聽了這話,思索著,自語道:“袁掌門的故人,還非要好酒才能見到,還得是最上乘的醉風華才能見到,這說明,這人一定是隱居,愛喝酒,厭惡塵事,莫非是,蕭關河?”


    楚遊和蘇寒山都沒有想到,蕭關河的名字居然會從李惟仙嘴裏說出。


    李惟仙看見兩人的表情,笑了笑。


    “兩位不必驚訝,做生意的人嘛,總是要多打聽點消息才方便,不過我聽到的消息是蕭關河因為厭倦塵俗,所以做了山野之中的一個樵夫,不再習武,但看兩位今日前來,後半句應該是錯的吧,一個山野樵夫,花間客還能見不到?”


    “家主聰慧過人,那楚遊也就不再隱瞞,我們確實是受了袁掌門之托,前去尋找蕭關河前輩,隻可惜,蕭前輩雖然現身,卻不肯見我二人,我們沒辦法,隻好試試看能不能用醉風華引蕭前輩出來。”


    “我李家的醉風華居然能用來引蕭關河這樣的人物出來,實在是榮幸之至啊。”李惟仙揮了揮手,包圍著楚遊和蘇寒山的武林高手們立刻退去。


    楚遊疑惑地看著李惟仙,這是什麽意思?競技場的仇就這樣過去了?


    “實不相瞞,我小時候最愛聽的說書,就是一百多年前劍神與邪帝的一戰,對於劍神的英姿,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剛才說袁掌門的名字,也隻是因為對靈溪劍派印象太深,我可以先將三壺醉風華給楚遊兄,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一壺酒一件事,將來楚遊兄當為我做三件力所能及,不違道義的事,這樣,競技場的事,也可以就此揭過,如何?”李惟仙問道。


    “家主都如此為我考慮,特意說了力所能及,不違道義,楚遊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往後家主有事,盡管找楚遊就是。”楚遊迴道。


    “生意人不信口頭承諾,楚遊兄不介意立契約吧。”


    “當然。”


    李惟仙讓人拿來了筆墨紙硯,提筆寫下兩份契約,李惟仙和楚遊各自按了手印,各收下一份。


    “翠玉壺不方便長途攜帶,兩位就在我府中走走,我讓人包好再給兩位。”


    李惟仙說完就要離開,楚遊急忙拿起那顆南海明珠。


    “家主,還有這個!”


    “府內不差這點東西,送給楚遊兄,就當交個朋友。”


    李惟仙頭也不迴,說完也就離開了花園。


    楚遊看著手裏的南海明珠,又看了看同樣不明所以的蘇寒山,這,這叫什麽事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邪刀風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迷途忘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迷途忘年並收藏邪刀風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