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痛!喂!你不跟我好就不跟我好嘛,打人做什麽?!”


    一名年輕的西海島男子倒在地上,右邊臉上被浮塵抽得一片紅腫,他說話的對象,正是在宮門外等候的蘇寒山。


    蘇寒山臉都氣綠了,要不是身邊一堆護衛攔著,他自己也不想在西海島這個地方生事的話,他非得再暴打地上這人一頓不可!


    “輕浮浪蕩到我頭上,我打你這頓算輕的!”


    原來就在剛才,這男子見蘇寒山生得俊秀,心裏動了歪念頭,走到蘇寒山麵前就出言調戲。


    蘇寒山雖然生氣,但並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冷言以對,本以為這男子會知難而退,哪知道這個無恥之徒竟然得寸進尺,伸手就想抱上來!


    要是能讓他抱到,蘇寒山就算白學了這十多年的功夫,所以浮塵一甩,再接一腳,當場就給他踢飛了,一場騷動也就此開始。


    萬風濤從宮殿內出來,了解了一下事情始末後,先是訓了一頓那年輕男子,然後叫護衛把人押下去。


    這之後,萬風濤走到蘇寒山麵前,剛想拍一下蘇寒山肩膀,沒成想,蘇寒山直接退出老遠。


    “哎呀,小道長,我不喜歡男的。”萬風濤隻得解釋道。


    蘇寒山頓時發覺自己有些過了,這一路行來,萬風濤也確實沒什麽奇怪的表現。


    “抱歉,是小道的不對。”


    “走吧,跟我進去吧,你這麽一鬧,必須進去見一見宮主了。”萬風濤歎道。


    “若要對質,問心無愧,若有他求,恕難從命。”蘇寒山倒也坦然。


    “見了再說吧。”


    萬風濤也不多說什麽,領著蘇寒山就進了殿內。


    兩人站定之後,萬風濤向玉聆歡迴稟外麵發生的事情,但萬風濤說了半天,玉聆歡的眼神卻全然不在他身上。


    蘇寒山察覺到一直打量著自己的炙熱目光,幹脆閉上雙眼,眼不見為淨,同時調整自己的心情。


    這真是他下山以來最生氣的一次了!


    萬風濤說完之後,玉聆歡仍然看著蘇寒山,笑道:“這位小道長如此俊秀可人,也難怪會讓人生出許多念頭。”


    蘇寒山聽見玉聆歡的言語,眉頭微皺,但依然沒有睜眼。


    “小道長,你這樣未免對宮主太不尊重。”萬風濤見了蘇寒山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無妨,”玉聆歡倒是笑得歡:“小道長受了氣,有此表現也屬正常,萬風濤,你去好好教訓一下那個輕薄之人。”


    “現在?”


    “現在。”


    “是!”


    離開之前,萬風濤偷偷看了一眼楚遊,眼神中寫滿了“兄弟,你自己保重,我幫不了你了”,隨後便出了正殿。


    楚遊看了看始終打量著蘇寒山的玉聆歡,又看了看始終閉著眼的蘇寒山,眼睛轉了轉。


    “楚郎,你明明也是有東西和我交易的,怎麽說沒有呢?”玉聆歡靠在錦榻上,意味深長地對楚遊說道。


    楚遊自然是明白玉聆歡的意思,用手肘捅了捅蘇寒山:“好師侄,咱們到人家的地方做客,你這樣一直閉著眼,擺著一張臭臉,是不是不太好?”


    蘇寒山並不知道楚遊先前與玉聆歡的對話,聽了這話,也沒多想,調整好情緒,便睜開了眼,向著玉聆歡一抱拳,不卑不亢對說道:“小道蘇寒山,此番失禮了。”


    “無妨,”玉聆歡又吸了一口煙,轉而對楚遊和陳昌達說道:“楚郎,你既然有傷在身,便和你那位朋友先去休息吧,我和這位小道長單獨聊聊。”


    “這,好吧。”楚遊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玉聆歡又吩咐身邊服侍的人下去,顯然是想要一個跟蘇寒山單獨相處的機會。


    在離開之前,楚遊拍了拍蘇寒山的肩膀:“好師侄,我們畢竟有求於人,你可千萬別把關係弄得太僵啊。”


    說完便和陳昌達一起出了正殿。


    正殿中一下子隻剩下蘇寒山和玉聆歡兩個人,蘇寒山也不是傻子,玉聆歡都做得這麽明顯了,這位宮主心中在想什麽,他自然也知道個大概。


    但就像之前說得,他下山以來,畢竟沒遇到過像樣的對手,對自己能脫身還是有著幾分自信,況且,玉聆歡看上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玉聆歡自錦榻上起身,款款走到蘇寒山麵前,問道:“小道長風姿俊逸,道骨仙風,不知是出自哪座道觀?”


    “師門有命,不可說。”蘇寒山目光低垂,並不看向自己麵前的玉聆歡。


    “這樣啊。”


    玉聆歡走進一步,這樣的距離,蘇寒山已經可以聞到玉聆歡身上沁人的香味,原本隻能看到那雙修長的腿,現在已經連纖細的腰身也看得一清二楚。


    蘇寒山再一次閉上眼。


    但視線的黑暗並不能遮掩鼻尖的香味,也不能阻隔那用不著多麽刻意,便能夠勾引人心的聲音。


    “那不知小道長的師門可允許婚配?我聽說有些道家門派是可以的。”


    “本門自是不許。”


    “沒了人間極樂體會,這樣寡淡的日子,小道長不嫌無趣嗎?”


    “小道自幼上山修道,於山水之間,飲清風,友明月,得天地靈氣,無塵慮縈心,自在逍遙,怎麽會無趣。”


    “原來如此,本尊明白了。”


    蘇寒山感覺到眼前的人在自己身邊走了兩步,但距離還是一樣的近,也不知道玉聆歡說得明白是真明白,還是說說而已。


    “本尊明白小道長為何不覺得無趣了,你自幼上山,根本就沒有體會過這人間的樂趣呀。”


    憑借著習武之人的直覺,蘇寒山感覺到有一隻手向著他的腰間伸來,當即施展身法避開。


    “好功夫,小道長年紀輕輕,便有一身如此俊的功夫,想來是有天賦也有名師了。”


    玉聆歡讚歎了一聲,右手卻仍是伸向蘇寒山。


    蘇寒山也不閉眼了,見著玉聆歡的手便躲開,不過臉上仍然平靜,在他看來,玉聆歡也沒有多麽過分的舉動,隻是伸隻手來,他要躲過輕而易舉。


    正當蘇寒山這樣想的時候,玉聆歡的手忽然之間就到了他的腰際,蘇寒山震驚之下,慌忙右撤躲過。


    玉聆歡的手便這樣擦著蘇寒山的側腰而過。


    一身道門武功中,蘇寒山最自信地,便是自己這名為“驚鴻片羽”的身法,同輩師兄弟切磋時,任他們如何使招,也是碰不著自己。


    可是眼前的玉聆歡不過伸手過來,也沒有過多的動作,自己居然差點被鉗製,這怎麽可能?!


    蘇寒山麵色凝重起來,現在他終於明白在大船上,萬風濤說過的那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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