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嫣的全身都僵住了,今晚的收獲很大,可自己要是被發現,那就前功盡棄了。


    眼尾一掃,看到台子上有一塊多出來的白布,靈機一動,急忙一把拿過白布,迅速在台子上躺下,並用白布把自己遮蓋得嚴嚴實實。


    很快,門外的人就走了進來,手裏握著一隻手電筒,雪亮的光柱把冷庫照得如同白晝。


    蕭雨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大氣都不敢出,兩隻拽著白布的手心裏全是汗。


    來人在門口頓了頓,隨即就朝台子這邊走了過來,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聽在蕭雨嫣的耳朵裏如同驚雷。


    一股寒氣從腳底陡然冒出,蕭雨嫣屏住唿吸,透過薄薄的白布,睜大眼睛朝來人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由得鬆了口氣。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錢老頭兒,身上依舊隻穿著一條大褲衩,手裏舉著一隻雪亮的手電筒,渾濁的眼底滿是恐懼之『色』。


    錢老頭兒昨晚多喝了二兩酒,很早就睡下了,睡到半夜被一泡『尿』憋醒,這才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去屋子外上廁所。


    上完廁所迴來,錢老頭兒就迴到了值班室裏,正打算上床接著睡,忽然覺得有些口渴。


    他拿著水杯,走到靠窗的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喝完水,他透過窗戶,習慣『性』地瞟了一眼對麵的冷庫,這一看,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隻見原本關得嚴嚴實實的冷庫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被打開了,從裏麵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大半夜的,冷庫裏怎麽會有人?


    不會是鬼吧?


    錢老頭兒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酒也被嚇醒了大半,急忙拿起桌子上的手電筒,抬腿就走出房間。


    錢老頭已經在這裏幹了很多年,雖然他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但到了這種時候,卻不由得不信。


    這冷庫裏的幾具屍體,都不是自然死亡,不是被刀捅死的,就是摔死的,死相都不太好。


    依照農村裏的老話,這些死了的人,都不得超生,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變成厲鬼。


    錢老頭兒聽到這些話,隻當是笑話,從來就沒有當真過。


    可到了這種時候,他忽然就有些相信了那些鬼話,兩腿直打顫,怎麽也走不上前。


    但是,就算再害怕,他也不得不進去查看一下,因為這是他的職責。


    這份工作雖然不是什麽吃香的工作,但薪水還不錯。


    幾年前,錢老頭兒的兒子因為賭博,輸得傾家『蕩』產,直到現在還欠了一屁股的債,要不是錢老頭兒有這份薪水,他們家早就撐不下去了,所以,錢老頭兒對這份工作很是珍惜。


    他幹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如果今天晚上出了什麽差錯,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所以,即便這冷庫裏真有厲鬼,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查看。


    錢老頭隻嚇得麵如土『色』,為了給自己壯膽,還故意用力咳嗦了兩聲。


    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著自己,這厲鬼就算再厲害,卻跟自己無冤無仇,他們應該不會找自己尋仇的吧?


    幾步的距離,錢老頭兒足足走了有五分鍾,才終於走到了台子前。


    他深吸一口氣,把手電筒調到最亮,朝著幾具裹著白布的屍體照了照。


    幾具屍體都好好地在那兒躺著,根本就沒有厲鬼。


    錢老頭兒這才鬆下一口氣,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幾乎逃一樣,快步走向門口,


    可就在他準備跨出去的時候,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這屋子裏看起來雖然很正常,但冷庫的的門卻莫名其妙被打開了,這究竟怎麽迴事?


    難道是自己昨晚忘記關上了?


    看來年紀大了,這記『性』越來越差了。


    錢老頭兒歎了口氣,正想跨出冷庫的門,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他猛地迴過頭,神情緊張地看向了那張台子。


    咦,奇怪,他記得明明是五具屍體的,怎麽現在變成了六具?


    錢老頭兒『揉』了『揉』眼睛,重新把幾具屍體數了一遍。


    一、二、三、四、五……


    真的是六具,這怎麽可能?


    屍體非但沒少,反而還多出了一具,錢老頭兒幾乎嚇破了膽。


    錢老頭定了定神,馬上就發現了一個疑點。


    其他的幾具屍體,『露』在外麵的腳上,就掛著號牌,唯獨最右邊的那一具屍體,別說腳牌,就連腳都看不到,整個身子全都被裹在白布裏。


    這具屍體一定有問題。


    雖然心裏隻打鼓,但職責所在,容不得他害怕。


    錢老頭兒略一遲疑,就邁著打顫的兩腿,慢慢走迴台子前。


    走到那具屍體前,錢老頭兒深吸一口氣,忽然一把就掀開了白布,一看到白布下的屍體,忽然就變了臉『色』。


    隻見躺在那兒的是一名年輕的女孩兒,雙眼翻白,舌頭拉出好遠,七竅流血,整個樣子看起來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錢老頭隻看了一眼,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看到錢老頭兒被成功嚇暈,蕭雨嫣這才掀開身上的白布,悄無聲息地從台子上跳下來,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錢老頭,微微皺起了眉頭。


    錢老頭隻是受了驚嚇,很快就會醒來,她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逃脫。


    蕭雨嫣不再猶豫,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隻『藥』瓶,打開瓶塞,對著錢老頭的鼻子噴了噴。


    吸進去這些『藥』劑,錢老頭起碼可以睡上半個小時,有了這半個小時,她足可以清理掉自己留下的一切痕跡。


    蕭雨嫣把瓶子塞進口袋,彎腰拖起死豬一樣的錢老頭兒,把他送迴值班室的床上,並給他蓋好了被子。


    隨後,她又折迴冷庫裏,把幾具屍體按照原樣擺好,最後才走到父母的遺體前,含淚深深鞠了一躬:“爸媽,你們一路走好,我一定會把那個殺死你們的人捉拿歸案,給你們報仇。”


    前世的自己,還沒來得及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就先於他們離開人世。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還沒來得及和父母相認,就再一次陰陽兩隔。


    她沒有辦法讓父母起死迴生,但至少可以給他們報仇,不讓父母被殘忍殺害後,還背負上受賄的罪名。


    雖然心中萬般不舍,但這裏畢竟不是久留之地,蕭雨嫣很快就平靜下來,再次對著父母的遺體鞠了一躬,然後才轉身走向門口。


    站在門口,她環顧了一下屋內,確定沒有溜掉什麽細節,這才關好了冷庫的門,把鑰匙送迴值班室的桌子上,然後才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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