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白這麽想著,視線落在旁邊稍稍有些出神的少女身上。


    也許是因為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讓她似乎有些詫異。


    聶皎皎微微抿著唇,神色並不是那麽好看。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難道是……自己說的話,真的傷到她了?


    顧辭白蹙眉,剛想組織語言再說些什麽,卻隻聽到聶皎皎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你去吧!”


    “你去跟戚曉雲說這件事情吧……”


    但是……


    少女咬唇,不自覺看著自己麵前的顧辭白。


    他正好要比聶皎皎高一個頭,讓聶皎皎不免仰頭才能夠看到他那張堪比任何一個男明星的臉。


    “要是戚曉雲為難你的話……”


    聶皎皎的聲音驀然低了下去,她能怎麽辦呢?


    也隻是無可奈何而已。


    這種時候,就是愈發的想念曾經擁有過的權勢。


    也正是這種時候,讓聶皎皎無比清楚,那些東西,與她無關。


    “那我們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嗬——”


    一道輕笑傳來,是她熟悉的聲音,而發聲的主人,赫然是麵前的顧辭白。


    “你笑什麽啊!”


    聶皎皎不由得帶上了惱怒,自己好心好意的在幫顧辭白想辦法。


    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確是很擔心他。


    擔心他受到戚曉雲的欺負。


    但是顧辭白呢?


    居然還笑!


    這是在笑話自己嗎?!


    “放心吧。”


    顧辭白麵上的笑意不減,讓聶皎皎不免想起了之前他冷冷淡淡的模樣。


    此時這個神情,倒像是凜冬初晴,有種冰雪消融春日迎來的感覺。


    這種強烈的反差,最是引人著迷。


    聶皎皎是個俗人,更是個顏控,一時間也不免被吸引。


    “我不會有事的。”


    就連顧辭白一邊說著這句話,一邊有溫熱的觸感從自己的頭上傳來,聶皎皎都不清楚——


    顧辭白他他他……他是什麽時候過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啊!


    聶皎皎隻覺得,顧辭白的這個舉動,如同定身符一般,讓她的身子,驀然一僵。


    “不過……”


    顧辭白收迴手,話鋒一轉,“你一直以來,做事都是這樣的嗎?”


    “啊?”


    聶皎皎冷不丁被顧辭白這麽一問,瞬間迴神。


    似乎是苦笑了一下,聶皎皎出聲接過他的話,“魯莽,衝動,甚至是蠢,對不對?”


    顧辭白挑眉,看來這丫頭,還是很清楚她做事是什麽樣子的啊!


    隻不過,他的眸中閃過深意,既然清楚這麽做吃力不討好,為什麽還要這樣呢?


    顧辭白的疑問並沒有問出聲,聶皎皎倒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怎麽說呢,以前的我,就是這樣的性格。”


    “因為,被寵著長大,所以在很多方麵,都是無法無天了吧。”


    聶皎皎的臉上帶上了幾分眷念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消失殆盡。


    隻剩下一抹苦澀。


    “但是後來我才明白,生命中那些美好的東西,也越是……束縛。”


    這句話,讓顧辭白頓時恢複了以往那樣冷淡的神色。


    唯獨,望著聶皎皎的眼神,多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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