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扶搖有關嗎?”


    我一陣皺眉,薛彪這貨簡直瘋了。


    剛被放出來,竟然又開始不老實了。


    膽大包天!


    他難道不清楚,警方正在開展“清朗行動”嗎?


    “有關係,這次他們的目標是風車山莊。”尚陽道。


    穀爺在風車山莊,艾沫也經常在那裏。


    我不太擔心。


    如果四海盟去那裏鬧事,非但不會得逞,吃虧的一定是他們。


    “探聽到他們想幹什麽嗎?”我繼續問道。


    “汙染水源吧!”


    尚陽不太確定,撓頭道:“我聽說有一種藥,扔進水裏後,能讓水中的魚兒缺氧,全部翻起白肚皮,但魚還是能吃的。”


    臥槽!


    這種事也敢做,破壞生態環境,標準的犯罪行為。


    決不能讓此事發生。


    如今的風車山莊,正在宣傳中。


    還開啟免費入園的模式,人流量漸漸增多。


    如果讓遊客們發現,水裏的魚都死了,漂滿河麵,影響一定非常壞,傳揚出去,誰還敢去這種地方!


    尚陽走後,


    我立刻拿起手機,打給了艾沫。


    “小岩董事長,有什麽指示嗎?”艾沫笑問。


    “姐,你在風車山莊嗎?”


    “在啊,剛陪著老爺子遛了個彎迴來,聆聽他老人家的教誨。”


    說的是穀爺!


    他在教誨什麽,我不關心,正色提醒道:“剛探到一個消息,四海盟要對風車山莊有行動,沫姐一定要小心。”


    “就怕他們不來,一準打得他們人仰馬翻,都扔進河裏,就當是放生了。”


    艾沫不屑一笑。


    “臭魚爛蝦放河裏,那可是要汙染環境的。”我提醒道。


    果不其然,艾沫敏感了,連忙問道:“小岩,你聽到了什麽?”


    “據說他們不是去打架的,而是汙染水源,讓水裏的魚兒都仰麵朝天。”


    “槽了,他們瘋了吧!”


    艾沫爆了粗口,“這簡直喪心病狂,會嚇跑遊客的!”


    “辛苦姐姐,得有應對之策。”


    “這個信息很重要,我馬上安排下去,潛伏起來抓人,把他們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艾沫發著狠。


    “肉也不好吃,姐還是交給警方吧!”我連忙勸說。


    “聽你的。”


    艾沫答應下來,又感慨道:“姐等了這麽多年,重出江湖,竟然就要金盆洗手了。”


    “洗洗更健康。”


    “臭小子,也就你敢調侃我。”


    艾沫嗔了聲,便匆忙掛斷了。


    坐在辦公室裏,我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四海盟脫離林方陽,追隨龍騰後,果然不出意料的失控了。


    薛彪對龍騰言聽計從,變得越來越瘋狂。


    天要讓其亡,必要令其狂。


    四海盟距離徹底覆滅,為期不遠了!


    夜色降臨。


    韓風來了電話,林方陽來了,已進入308包間,四名保鏢都在酒店外候著。


    “兄弟,用不用盯緊他,看這貨約了什麽人?”韓風認真問道。


    “不用,他約的人是我,待會我就過去。”我笑了。


    聞言,韓風有些著急:“兄弟怎麽糊塗了,犯得著跟他一起吃飯嗎?”


    “扶搖還在風雨中,緩和下關係,總比加深仇恨好。”


    “兄弟做得對,是我糊塗了,哈哈!”


    我接著告訴韓風,就別讓林方陽結賬了,這次算我請。


    韓風一並答應下來。


    收拾下,我讓鐵衛、破軍開車,在夜色中趕往了平川大酒店。


    鐵衛、破軍也留在酒店外。


    而林方陽帶來的保鏢,也是風雲武館的學員們,彼此認識,倒是聚在一起攀談起來。


    我來到308包間,隻見林方陽一個人,有些佝僂的呆坐著,神情疲憊,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衰敗的氣息。


    “林先生,看起來很累啊?”


    我笑著坐下來。


    “墳地遠就是不方便,跟著風水師漫山遍野的奔走,到底是歲月不饒人,感覺骨頭架子都快累散了。”


    林方陽活動下肩頭。


    “這兩天嬌嬌沒上班,她怎麽樣?”我打聽道。


    “這孩子,就是個木頭,一滴眼淚都沒掉。”


    林方陽搖頭,又把話圓了迴來。


    “我也清楚,孩子將悲傷深藏在心底,她本來就不太善於表達,隻怕更難受吧!”


    “還請節哀!”


    “想起跟妻子同甘共苦的歲月,這心裏就像是被撕開了。”


    林方陽的眼圈紅了,使勁揉了幾下,竟然就揉濕了。


    林方陽不當演員可惜了,沒準真能有些名氣。


    要不要把林方陽介紹給晉安然,轉型進入影視圈?


    我嘴角露出笑意,連忙又收攏迴去,因為林方陽已經落淚了。


    搞得真像是伉儷情深。


    飯菜很快上桌了,還有兩瓶好酒。


    我起身給林方陽倒了一杯,他謙讓著也給我倒酒,顯得格外客氣。


    林方陽變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麽張狂,一連串的打擊,快把他給打迴原形了。


    林方陽雙手舉著杯,跟我低碰了下,這才問道:“薛彪那個兔崽子,是不是又折騰你了?”


    “裝神弄鬼的剛折騰完,傷了一名警察,林先生應該知道吧?”


    我反問道。


    “我現在消息很閉塞,重新培養眼線,是需要時間的。”


    林方陽擺擺手,又感歎道:“薛彪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了,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說的自己跟好人似的,我嗤之以鼻,直接問道:“林先生曾是他的舊主,手拿把掐的使喚,怎麽聽你的意思,會拿他無可奈何呢?”


    “魚可死,網破不值啊!”


    林方陽大有深意。


    我自然聽懂了,林方陽掌握薛彪很多事情。


    同樣,薛彪也掌握他不少事情。


    如果將薛彪砸進監獄裏,他也必然受連累。


    就是一根繩上的倆螞蚱,隻不過大點兒的那隻螞蚱扛折騰些。


    薛彪失控,林方陽憂心忡忡,唯恐哪天薛彪入獄,一切都暴露了。


    “周岩,好好的風車山莊,怎麽就給了艾沫?”


    林方陽皺眉問道。


    “沒給她,當然屬於扶搖集團,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管理人才,臨時找人也信不著。”我解釋道。


    “沒說實話。”林方陽哼了聲:“是雲夢迪安排的吧?”


    我沒說話,事實就是如此,雲夢迪不光安排了艾沫,也捎帶著把穀爺給安置了。


    “告訴你一條重要的人生經驗,千萬別得罪女人,她們或許表現得軟弱,一旦生出報複心,更勝男人。”


    林方陽貌似認真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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