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此事?”天機掌門人驚訝。


    大殿下慌了:“離恨舒,你休要含血噴人,我朝雲國什麽時候和魔教中人有勾結?”


    “迴稟師傅,葉師兄迴來了,還抓了幾個魔教中人。”弟子行禮。


    魔教中人,就應該生活在魔界。


    一旦走進對立的仙界,立即就會陷入恐慌。


    與仙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今,四周都是仙人,還是在仙界為首的天機閣。


    “撲通”幾聲,魔教中人跪在地上,目光鎖定他們的救命稻草:“大殿下,您得救救我們,是您派人和血公子密謀,讓我們截殺所有救二殿下的人。”


    “我不認識你們,求我做什麽。”大殿下別過頭。


    魔教中人:“大殿下,您不能不認賬,否則我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天機掌門人仙風道骨、世外高人:“人界中的事情,自然還要交給你們人界去處理。”


    “多謝掌門人。”大殿下鬆了一口氣,像是從鬼門關逃了迴來。


    天機掌門人:“葉秋,帶著這些魔教中人,去見朝雲國的國王。”


    之後,又宣布。從今日起,離恨舒恢複天機閣弟子的身份,人界中的事,再也與離恨舒沒有任何的關聯。


    這個宣布,相當於離恨舒有了“家”,有了依靠。


    又或者說,日後離恨舒死在魔教手中,也是為天機閣效力了。


    昆侖虛山腳下,蜿蜒如龍的軍隊,在緩慢行駛。


    陳將軍突然發現路線不對:“大殿下,這好像不是我們迴帝都的路線?”


    “我們先去迷霧森林,將龍澤抓住再說。”大殿下暗咬牙齒。


    如果朝雲國隻有一個王子,那麽就必定是這個王子繼承王位,哪怕是犯了點錯誤。


    所以,朝雲國不允許有另外一個王子存在。


    恰好這一幕,被獨自站在山腰上的離恨舒看到,嘴角勾起一抹好笑的弧線。


    輪心智、輪陰謀,正如二殿下所言,二殿下處處都比不上大殿下。


    但大殿下忽略了一件事,就是朝雲國如果沒有天劍閣作為依賴,朝雲國早已不存在。


    所以當天劍閣支持二殿下時,大殿下終究會束手無責。


    人,終究和仙人,有著很大的區別。


    比如,現在離恨舒可以清晰聽到、看到大殿下的一言一行;但大殿下率領那麽多人,都未察覺到離恨舒的存在。


    雪白琉裳,隨風飄逸。


    在離恨舒轉身曇花間,頓住。


    不知何時,人界朝雲國少將軍楚天闊,站在離恨舒不遠處,像是已經站了許久。


    離恨舒窘迫低下鵝首,風吹亂的發絲,遮住清眸。


    麵對楚天闊,隱藏在心底的那一份愧疚,變得更沉重。


    “恭喜你,現在終於恢複了自由身份,以後就是天劍閣的仙子了。”楚天闊晴朗的神情,晴朗的語氣。


    換言之,是否就是。以後你就是天劍閣的仙子了,我便不能保護你的生命安全。


    離恨舒抿了抿嘴角,浮現淺淺笑容:“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連天劍閣都進不來。”


    “何須感謝,你欠著我的人情,都已還清。”楚天闊。


    話,雖這麽說,但離恨舒更清楚,如果沒有最初楚天闊的相助,那麽就沒有現在的離恨舒。


    就像,離恨舒小時候撿到一隻小狗。


    快要餓死的小狗,髒兮兮。


    於是離恨舒就把小狗抱迴了家,給它洗了洗澡,還偷偷把半個窩頭,給它吃了。


    後來,村子裏有人欺負離恨舒,小狗就會兇巴巴的衝上去;離恨舒犯了錯,母親生氣打離恨舒,小狗也會咬著母親的褲管,不讓母親打……


    離恨舒隻是給了小狗一個窩頭罷了,但小狗,整整保護了離恨舒一年多。


    直到,天災發生後,小狗也餓死了。


    臨死前,還在用舌頭舔著離恨舒的手心,眷戀不舍。


    所以現在的離恨舒,就像那隻小狗。


    因為有楚天闊先給的半塊“窩頭”,才能有後來還楚天闊的人情。


    但離恨舒,有無法做到那隻小狗般的忠誠、依賴。


    比如在臨淵和楚天闊同時有生命危險時,離恨舒一定會先選擇臨淵。


    如果還有機會,也一定竭盡能力,幫楚天闊脫險。


    “楚公子,不管人界和仙界怎麽區分,你在我心裏頭,永遠是我義兄。”離恨舒深深行了個禮。


    本就不是一個言辭善變的性格。


    這一句話,也並非是說給楚天闊聽,而是說給自己聽,讓心裏頭永遠記得這份承諾。


    “不管何時,你都是我的義妹。”楚天闊爽朗離去,沒有絲毫留戀的背影。


    是否故意這麽冷傲,好讓離恨舒徹底與人界斷了聯係,全心和臨淵在一起?


    臨淵,依舊沒有迴來。


    天劍閣許多弟子,都看到離恨舒迴來了,所以離恨舒不能過家門而不入。


    鸞鳳峰的月,涼涼的。


    離恨舒跪在天玥上仙麵前:“弟子拜見師傅。”


    天玥師傅依舊閉著眼禪修,恍若未聽到。


    靜怡眨了下眼睛。


    離恨舒明白過來,將鵝首貼在地麵:“弟子知錯了,請師傅責怪。”


    “錯在哪裏?”天玥師傅。


    “弟子不應該未經師傅允許,就擅自和掌門師伯去無極觀。”離恨舒激動的迴答。


    就像,生氣的母親,說了一句話。


    以為說了這一句話後,母親就不會生氣,就會笑顏綻放。


    然後,看到的卻是,天玥師傅一身聖潔道袍,像是冰雪覆蓋的道袍,冷冷的。


    靜怡一邊給天玥師傅捏肩,一邊:“師傅,您就原諒舒師妹吧。之前您不是還說,天機閣是掌門師伯做主。掌門師伯命令舒師妹去無極觀,您也沒辦法拒絕。”


    天玥師傅不高終興的嗔了一眼靜怡,心頭上的一抹冷漠,暖化:“起來吧,以後沒有為師的命令,不準擅自下山。”


    “是,師傅。”


    離恨舒卸下包袱,感激望著靜怡:“謝謝師姐。”


    “對了,舒師妹,你現在恢複了自由之身,以後就是名副其實的天劍閣弟子,人界中的事情,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了。”靜怡開心祝福中,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讓離恨舒說。以後再也不會離開鸞鳳峰。


    但離恨舒猶豫了,垂下鵝首,青絲遮擋住眼眸,幽幽如此刻月光流淌的神情。


    靜怡湊到離恨舒耳邊,焦急:“又不是真不讓你以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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