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係臨淵的離恨舒,哪裏允許臨淵從視線中消失。在其他師兄們還愣在原地的時候,離恨舒已如鬼魅,躍過牆頭。寂靜無人的巷子中,追溯著臨淵的身影。


    臨淵猛地拔地而起,施展出天劍七決中的斜陽細雨。


    人在明月下,仿佛化作明月。劍氣如雨,淅淅瀝瀝。


    比曾經,夜聽雨使用出的斜陽細雨,更加鋒利,所落之處,白煙繚繞中,坑坑窪窪,似百年水滴石穿。


    血公子單腿跪在地上,爆發出幽藍色光芒。


    劍雨,被隔離,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看似臨淵人在把空中,恍若謫仙人,占了上風,但離恨舒感覺到,落下的劍雨威力,越來越弱,過不了多久,雨就要停了。


    終究是根基不穩的緣故。


    之前垂著頭,跪在地上的血公子,緩慢抬起憔瘦的麵頰,裂開嘴,在笑:“好哇,好哇,是時候,讓你瞧瞧我們魔教的厲害了。”


    離恨舒惶恐,血公子要反擊了。


    曾經離恨舒用流光決,破過夜聽雨的斜陽細雨。


    知道斜陽細雨雖然絢爛、唯美,但是屬於大範圍攻擊。若是血公子不顧一切直擊而上,臨淵便會有很大的危險。


    此時,顧不得臨淵是否還有其他的招式應付。


    離恨舒動了,緩慢抽出長劍,默念“流光決”。


    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唿吸都不敢。因為所謂的偷襲,在離恨舒心中定義,就應該無聲無息取走對方性命。


    喊出聲來,豈不是給對方閃躲的機會?


    黑暗中,一道流光劃過。


    血公子剛聚集魔氣,要對天空中的臨淵攻擊時,突然感覺到後背傳來一股陰森。立即轉過身,瞪大眼睛,看到一道璀璨的光芒,刺來。


    劍刺在血公子胸口,將血公子逼退三尺時,血公子咬牙停頓住身體。


    猶如劍,刺在一座堅硬的大山上。


    “哢嚓”,清脆聲,劍斷裂。


    在使用出流光決時,離恨舒幾乎將全身真氣用上,根本無法改變軌跡。於是咬緊銀牙,用肩膀,撞向了血公子。


    “轟隆”一聲,如悶雷炸響。


    本就沒有來得及怎麽防禦的血公子,向後倒飛出去。


    所有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就連半空中作為旁觀者的臨淵,都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蒙住。


    遠處牆壁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凹印。


    血公子慢悠悠滑落,雙眼嗜血通紅,握緊拳頭:“你竟敢偷襲我?”


    臨淵如隕石般,從天而降,擋在了離恨舒麵前,雙眼淩厲。


    “大師兄。”薑師兄帶著眾人,趕來。


    血公子啐了一口鮮血,擔心寡不敵眾,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臨師弟,好樣子,竟然把魔教中大名鼎鼎的血公子給打敗。”向師兄豎起了大拇指。


    “哪裏,哪裏。”臨淵謙虛。


    薑師兄:“大師兄,您就不要謙虛了。聽說軒轅鳴,才跟血公子打了個平手。”


    這一撞,離恨舒也是撞得眼冒金星,頭腦空白,茫然站起來,雙眼空洞渙散。


    不知道在哪裏,耳朵“嗡嗡”的直響。


    “哈哈,先不說這些了,我要帶舒師妹迴去療傷。”臨淵說罷後,雙手一抄,將離恨舒抱起。


    沒有人再嗅空中遺留下的蘭香味,全部在崇拜望著臨淵瀟灑離去的身影。


    向師兄砸了砸舌頭:“如果臨師弟不是要保護舒師妹,恐怕血公子今日得命喪在此地。”


    這一戰,臨淵注定要名聲大起。


    即便血公子維護顏麵,不與魔教中人說,但薑師兄、向師兄,也會將臨淵今日的戰榮,宣揚天下。


    而有關離恨舒的事情,眼見為實。


    薑師兄等人,都隻看到離恨舒受了傷,茫然四顧,被臨淵攙扶;也看到,血公子逃之夭夭。


    “為什麽我刺了血公子一劍,他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離恨舒詢問,肩上還遺留疼痛。


    坐在床邊的臨淵,一邊為離恨舒療傷,一邊道:“傳說血公子身上有兩件法寶,第一件是蚩尤刺,第二件則是混天甲。”


    “混天甲?”離恨舒驚訝,之前猜疑,血公子會不會是赤鱬族中的人?


    但靠近過血公子,並未嗅到血公子身上有任何魚腥味。


    臨淵:“不錯,這混天甲十分的厲害,穿在身上,與同實力相近的人的激鬥,即便是神器、仙器都刺不破。”


    血公子,一定是幽冥洞十分重要的人。


    就像,臨淵、軒轅鳴、夜聽雨、竹青。


    因為是天劍閣師尊們的關門弟子,以及寵愛弟子,所以將神器賜予給他們。


    即便臨淵手中的青龍劍是一把仙器,但掌門師伯也會利用神鐵,幫臨淵將青龍劍鑄成不亞於神器的白龍劍。


    “對了,師兄,我聽師傅說,天劍閣的鑄墨師叔,手中的劍,是洪荒時期魔神蚩尤所用的劍;而血公子是用的蚩尤刺,你說,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離恨舒清澈的眼睛中,閃爍質疑光芒。


    臨淵平靜的搖了搖頭:“鑄墨師叔不會和魔教有任何聯係,否則早就被逐出天劍閣了。”


    “哦。”


    離恨舒應了一聲,沒有多問。


    隻是將這份猜疑,隱藏在心中。


    沒有辦法像臨淵那般,對天劍閣充滿百分百的信任。


    臨淵又繼而道:“上古洪荒時期,魔神蚩尤無惡不作,禍害蒼生,最後被黃帝斬其頭顱。所以,蚩尤劍應該被正義之師黃帝所獲得;而魔教一定是將蚩尤身體挖出來,用屍骨煉出來兵器。”


    “嗯,嗯。”離恨舒認真頷首。


    對臨淵的解釋,卻是充滿百分百信任。


    肩上的疼痛,不再刺骨。


    本就不是多大的傷。可看到臨淵收迴了真氣,離恨舒害怕臨淵會離開:“混天甲的來曆呢?”


    “這我倒是不清楚。”臨淵停頓了刹那間後道:“不過,即便血公子有混天甲,我也不怕。”


    離恨舒看到臨淵這麽自信,臨淵一定在使用斜陽細雨時,還有後招,該不會是多餘的幫了忙。


    青陽城十裏外小鎮,在等待東方魚肚白的黎明。


    突然血公子降落在小鎮青雲府院子中。


    兩個守夜手持長劍的侍衛,看到血公子,剛驚恐的要喊叫時,血公子已如鬼魅,右手背上的蚩尤刺,刺穿左邊侍衛的脖頸,左手如鬼爪,握碎了右邊侍衛的心髒。


    風,靜靜吹著,一夜,甜膩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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