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燈放入河中,隨著無數的彩燈,一起朝遠方飄去,猶如一條巨大霓虹的龍。


    “許的什麽心願?”臨淵。


    “不告訴你。”離恨舒紅了臉頰,輕嗔。


    臨淵自信一笑,眺望遠方:“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


    刹那間,臉上的紅暈,更紅,連脖頸、耳垂,都染紅了。


    是否在剛剛許願的時候,臨淵也閉著眼睛,許下了同樣的心願。


    離恨舒許下的心願是。希望可以和臨淵永遠的在一起。


    那麽臨淵的心願則是……


    一盞彩燈,帶著兩個人願彼此在一起的心願,流向天際。


    河水,流呀流呀。


    最後一盞彩燈,被河流,帶到,雙眸看不到的遠方。


    喧鬧過後的夜,總會迴歸到平靜。


    “舒師妹,我們迴去吧。”臨淵關心。


    離恨舒搖了搖鵝首,秀發散發中,慌亂:“我還想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當然不想迴去了。


    知道臨淵是個很溫暖的人,一定把客棧都定好了。


    可迴去後,離恨舒就得和臨淵分開,各自一個屋子,還不如這以天為被地為褥,兩個人能在一起好。


    臨淵沒有拒絕,永久的陪伴。


    臻首,輕輕放在臨淵的肩上,然後,半個身子,都依靠在臨淵的身上。


    實現了,在縹緲峰,日思夜想的夢。


    沒有河燈的青陽城,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


    北風,吹了一夜。


    “大師兄,不好了,鬼嘯堂裏的人都跑了。”清晨的時光,帶來了麵帶焦急的薑師兄。


    離恨舒匆忙坐好,整理衣襟,玉容上,倒影著朝陽紅霞。


    臨淵緩慢站起來,運籌帷幄:“沒關係,早在我意料中。”


    “我,我們……”薑師兄欲言又止。


    劍眉星目中,是臨淵一抹疑惑:“怎麽了?”


    “我們在鬼嘯堂中,發覺了舒師妹的畫。”薑師兄說著將畫軸拿出來。


    “什麽,我的畫?”離恨舒懵了。


    向師兄尷尬笑著:“舒師妹,你是不是跟魔教中什麽人有瓜葛?”


    離恨舒搖了搖鵝首,不經意間,秀發如霧,迷蒙飄散。


    一個魔教中人都不認識,怎麽會被魔教中人惦記?


    難道說,在黑水城外,遇到的妖異男子,是魔教中人?


    如果是的話,又怎麽會對自己出手相救?


    臨淵接過了畫,打開,一邊看著,一邊道:“舒師妹從小就跟我一起長大,如果她真的跟魔教中人有聯係,我怎能不知道?這應該是魔教中人的離間計。”


    清眸流暢,離恨舒望向了畫。


    是一張沒有添加顏色的畫,僅僅隻是畫了離恨舒一個腦袋,猶如通緝令般的畫。


    但任誰看到後,都能一眼確定,就是離恨舒。


    “臨師弟,還有一張字條,我沒有給舒師妹看。”向師兄將臨淵拉到一個偏僻角落,神情嚴肅。


    “什麽字條?”臨淵詫異。


    離恨舒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但這突然詭異的行動,難免顯示他們在懷疑自己。


    清者,能否自清?


    臨淵是這次下山曆練的代表,笑著走了迴來:“舒師妹,我們很快就能查出事情真相了。”


    將字條攤開在手掌心。


    上麵寫道:離恨舒,今夜子時鬼嘯堂見。


    離恨舒柳眉微蹙:“我不去見。”


    “為什麽不去見?”向師兄眼睛瞪著老大。


    受到冤枉委屈的離恨舒,不再是冷清,而是冰冷:“我根本不認識魔教中人,也從未跟魔教有任何關聯,為什麽要赴約?”


    “我們一起去。”薑師兄。


    離恨舒思考片刻後:“不行。鬼嘯堂中的人都已經離開,說明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如今再約我相見,又豈能沒有埋伏呢?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不相信,魔教都是一些小嘍囉。


    如果魔教真的不堪一擊,這個天地間,哪裏還會有魔教中人?


    早就被仙宗正派給消滅完。


    一生中,也遇到過幾位實力高超到,根本望不到巔峰的魔教中人。


    例如。在黑水湖湖底神秘的魔教女人;從流坡島迴去的路上,狂妄至極的幽冥洞洞主血衣侯。


    所以,還是謹慎為好。


    臨淵將字條揉成一團,丟在河流中:“舒師妹說著有道理,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先迴到客棧中,靜觀其變。”


    離恨舒看似冷漠,又怎能一點不放在心上呢?


    就像,在縹緲峰修行的時候。


    每次聽到小師弟說。臨淵在指點師妹練劍,不能過來送飯。


    離恨舒總會忍不住的問。是哪位師妹,叫什麽名字……


    即便,臨淵指點的是,和離恨舒親如姐妹的敏敏、梓萱劍法時,離恨舒都會內心酸澀、難過。


    恨不得,去問個清楚。


    但離恨舒更清楚,自身的實力,無法去闖深潭虎穴;也不想,明知是魔教中人部下的圈套,還讓臨淵陪著,落入圈套中。


    命長久,也許自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離開青陽城,是最理智的選擇。


    敲了開了臨淵的屋門,看到屋子裏空無一人。離恨舒打了個冷顫,整個後脊柱骨都冷的發毛。


    破窗而出,長劍出鞘,明月下,一身暗紫琉裙,劃過。


    不知誰家的狗,“汪汪”叫著。


    令人恐懼。


    小時候,母親警告離恨,夜晚不要隨便出門,尤其是狗亂叫的時候,更不能出門,狗可以看到鬼。


    臨淵、薑師兄等,已埋伏在鬼嘯堂的四周。


    薑師兄:“奇怪,怎麽隻有一個人?”


    一身黑衣,又看似特別瘦弱的魔教中人,坐在院子中。


    桌子上擺著一壺清酒,靜靜喝了一杯。


    銀白色月光流淌下來,臉色也蒼白的沒有血色。


    卻極為高傲道:“我找的人,終於來了。”


    被這麽多天劍閣弟子圍著,依舊毫無畏懼,說明這魔教人的實力,非同小可。


    而且離恨舒也不可能丟下臨淵,獨自逃走。看到臨淵投來“放心”的眼神後,離恨舒悠然飄落:“你是誰,為什麽要約我在這裏相見?”


    “我叫血成殤,人稱血公子。”瘦弱魔教中人道。


    “幽冥洞中的血公子?”向師兄驚恐出聲音。


    血公子嘴角勾起,邪惡弧線,眯著眼睛:“過來,我告訴你,我為什麽約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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