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元居。


    這裏主要以湘西菜為主。


    陳玉樓到港府好幾年都沒吃習慣西餐。


    用他的話來說,那玩意吃著沒神州菜舒爽。


    而且幾盤子下肚就像沒吃過一樣。


    幾人剛走進去,立刻上來一位像是酒樓經理的人。


    “陳老板您訂的菜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上,您看?”


    陳玉樓牛氣哄哄的說道:“那就上吧,對了,把那西洋酒也弄兩瓶。”


    “好的。”


    說完酒樓經理將幾人帶到二樓包房。


    不多時,一盤盤精致的菜肴陸續被端上桌子。


    朱大常看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這幾年跟著秋生哪見過這麽豐盛的大餐。


    秋生特地留意了下,見這些菜裏麵並沒有牛肉,用的魚也隻是尋常鯉魚。


    陳玉樓見到他的神色笑著說道:


    “和陸道長在一起的時候,聽他說過道士有四不吃。


    所以就沒要那些,秋生兄弟盡管放心品嚐。”


    看他這麽細心,秋生心裏頓時暖洋洋的。


    暗道:難怪大師兄能和這人成為朋友,其做人做事果然有一套。


    兩杯酒過後。


    秋生放下筷子問道:“陳大哥說說你碼頭的事吧。


    死的那幾個風水先生又是怎麽迴事?”


    陳玉樓立刻氣衝衝的說道:


    “說起這個就晦氣,老子花大價錢從那些西洋鬼手裏買下了一個碼頭。


    結果剛剛上工,就死了十幾個工人。


    然後我在這邊找了幾個風水先生,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是吹牛的。


    在碼頭過了一夜後也都莫名其妙死在了海裏。


    最後連那是什麽東西都沒弄明白。”


    秋生聞言瞳孔一縮。


    “他們的屍體都是在海裏發現的嗎?”


    “不錯,都在海裏,早上屍體就在海邊飄著。”


    陳玉樓還指望秋生驅邪,哪會瞞著這事。


    “那些死去的工人也是?”


    “對,都是死後在海裏發現,而且屍體像被什麽吸幹了。”


    秋生低下頭若有所思。


    心裏盼著希望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否則可要碰見大麻煩了。


    一頓飯讓幾人吃的十分滿足。


    接著秋生師徒三人,便被陳玉樓帶迴別墅。


    鷓鴣哨則去了他在港府的分店。


    本來秋生還想先去碼頭上看看,可陳玉樓見他們三個旅途勞頓,便推說明天再去也不遲。


    迴到別墅,拜見過陳老爺子後。


    師徒三人便各自迴房。


    傍晚,秋生出於謹慎就給九叔傳了訊。


    尤其詢問了海鬼和海妖的事。


    九叔雖然被他問的一頭霧水但還是給他詳細介紹了下。


    到最後說道:“你小子問這個幹嘛,任家鎮離海有段路吧。


    再說海妖這東西就是住在海邊的人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


    於是秋生將自己來港府的事對九叔說了。


    “師父,根據陳總把頭說的情況。


    很像書裏說到的海鬼和海妖。


    死者都是被吸幹了全身精血。”


    傳訊符對麵的九叔許久才迴他。


    “你想沒想過還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他們遇到了邪道人士,讓邪修養的煞鬼給拖走吸幹了。


    算了,你還是先等一天,我給你找個幫手。”


    秋生聞言笑道:“師父你不會把大師兄派來吧。


    他要來的話,那我可就白得錢了。”


    九叔笑罵一句。


    “兔崽子想什麽美事呢,你師兄現在天天盤賬還得指導道門各派做生意。


    哪有時間去港府。


    你風師伯不就在那邊嗎,我讓他過去一下。


    有他在我也能放心。”


    秋生恍然大悟,對啊風師伯就在港府南雅島,坐船隻需要小半天就到了。


    “那好,我就等風師伯過來。”


    掛斷傳訊符後,秋生心中瞬間有種踏實感。


    感覺有個強大的師父就是好,不管在哪都能幫到自己。


    第二日,幾人正在吃早餐。


    陳玉樓剛說到上午要帶他們師徒三人去逛逛。


    就見花瑪拐一臉急切的走了進來。


    “總把頭,碼頭又出事了!”


    陳玉樓臉色立刻一變。


    “我不是說了夜裏在那不要留人了嗎?


    怎麽還會出事。”


    花瑪拐解釋道:“是沒留人啊,兄弟們都住在碼頭外的營帳裏。


    離那好幾百米呢。


    誰知道大家早上去上工,遠遠就看見一具屍體在海麵飄著。


    結果真是咱們的人。”


    “是誰死了!”


    陳玉樓壓下怒氣問道。


    “是......劉大骰子。”


    啪嗒,陳玉樓手中筷子掉到了桌子上。


    “我日他姥姥,給我叫人。


    把弟兄們都給我叫迴來,槍和火藥也全帶上。


    老子今晚就和那狗日的拚了!”


    這劉大骰子負責管理碼頭工人。


    而且是陳玉樓從湘西省會帶過來的弟兄。


    都跟他十四五年了。


    他從湘西總共就帶了五六百人過來。


    這些人如今分布於他各個生意當中。


    且都是過命的交情。


    如今其中一個慘死在這裏。


    也難怪陳玉樓生氣。


    “陳大哥先不要衝動,給劉兄弟辦理後事要緊。


    一會咱們先過去看看。


    待知道是什麽作怪,再除了它為陳大哥的弟兄報仇不遲。”


    花瑪拐也在邊上勸道:“秋生道長說的對,咱們連是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過去。


    萬一它不出來可怎麽辦!”


    陳玉樓深吸兩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就按秋生兄弟說的辦。


    先看看是什麽鬼東西敢和我陳玉樓作對。


    日後我要讓它十倍償還。”


    幾人早飯也不吃了,直接坐車趕往碼頭。


    此時碼頭上數百人圍在外麵指指點點。


    這些人大多是在此裝卸貨物的工人。


    早上出了這檔子事。


    貨肯定是裝不成了,甚至以後有沒有人敢來陳玉樓這碼頭走貨都不一定。


    陳玉樓剛下車就看見這一幕。


    讓花瑪拐將聚集的工人驅散,就和秋生他們進了碼頭。


    此時原來卸嶺那些人也聽到消息。


    陸續也往這邊趕來。


    秋生一進碼頭,見兩邊是些新蓋的二層倉庫,正對麵則是方便上下貨的棧橋。


    橋旁邊還有許多船隻停靠在這裏。


    陳玉樓手下的屍體現在就安放在棧橋上。


    幾人過去後,屍體正躺在擔架上用一塊白布蓋著。


    掀開白布,裏麵之人正是花瑪拐說的那位劉大骰子。


    陳玉樓看了一眼便仰起頭,轉過身悲痛說道:


    “秋生兄弟,交給你了。”


    秋生嚴肅的點了點頭,開始檢查屍體。


    這人全身雖被海水浸過,但並沒有泡發。


    麵色蒼白無血,雙眼和嘴都圓睜著,充滿驚恐之色。


    顯然生前見到了什麽讓他畏懼的東西。


    皮膚略有塌陷,血管鼓起,全身血液精華被瞬間抽走。


    秋生還特地檢查了下脖子,發現沒有空洞。


    可見不是遇到僵屍。


    忽然他在這人懷裏摸到一些灰燼,輕輕撚了下,疑惑道:


    “這是符籙燃燒過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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