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妍每天跟著姐姐和哥哥們。時常去屯子裏的地道玩耍,玩餓了,就去鄭福家倉房偷粘豆包燒烤著吃。


    有一天,大家又都到屯子西頭的小樹林裏集合,鄭福和展羽家的孩子們都直挺挺的躺在厚厚的枯樹葉上,望著藍藍的天空。鄭福說:“我家的粘豆包丟的越來越多了,我大姐懷疑我是偷了家裏的粘豆包給你們吃,天天看著我像看賊似的,我一出門,就盯著我看,看得我心發虛,都不敢與她對視!”鄭福說。


    “你姐姐發現倉房的地道口了嗎?”小夢妍問道。


    “如果地道口被大姐姐鄭紅梅發現還好,紅梅姐不會告發我們,如果被二姐鄭玉梅發現倉房的地道口,我們的小命都得丟了,她一定告發我們的,爸爸知道得打死我們。”展子強說道。


    “那我們以後再別去鄭福哥哥家倉房了,我害怕哥哥被爸爸打。”小夢妍想起上次展子強被打時的慘狀,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們可以多開通幾個地道口,比如通向生產隊的地道口,或是通向張大娘家的地道口……”鄭福略有所思的說道。


    鄭福像發現了新大陸,興奮的說:“地道口多了,我們可以每家少拿點凍粘豆包,這樣就不容易被發現,安全性就高了!”


    “對,對!”“這個主意好!”大家都附和著鄭福。


    說幹就幹大家又分頭從家裏拿來,二齒耙子,鐵錘,鐵鍬,鎬頭等工具,開始挖掘,清理新的地道出口。


    “鄭福哥,子強哥,我這兒挖出亮了!”展子勳挖出了一個新出口。


    鄭福是地道“專家”,每個新發現由他先驗查,勘探。


    鄭福從新地道口探出腦袋,一看正好是生產隊的馬棚子的馬槽子底下。


    鄭福爬出洞口,看到大紅棗馬正在馬槽裏吃草料,他一伸手,摸到槽底,抓到一把玉米粒放入褲兜,又抓一把玉米粒放入褲兜,這樣他左一把右一把的抓,把兩褲兜裝得差不多滿了。剛想叫展子強上來,突然聽到“大紅棗馬懷小馬駒子了,子豐你得用心喂養大紅棗馬啊!多給它加點草料,生出的小馬駒才壯實呢!”老飼養員對展子豐說。


    “我知道了,我這就給大紅棗馬加草料。”展子豐說著端著盛著草料的簸箕向大紅棗馬走來。


    腳步聲越來越大,嚇得鄭福急忙灰溜溜的跳迴地道裏。


    “鄭福哥你大上麵看到了什麽,怎麽呆這麽久啊?拿到什麽好吃的了嗎?”小夢妍問道。


    “別說話,你子豐哥哥在上麵呢!”鄭福擺手輕聲輕語說道。


    大家蹲下來,靜靜的聽著外麵的響動。


    “大紅棗馬,你要多吃點啊,等到秋天好能生出像你一樣漂亮健壯的小馬駒哦,我可能看不到你當媽媽了,等春季裏招兵,我就去報名參軍當兵了,成為名光榮的人民解放軍戰士了,你為我高興嗎?”展子豐一邊給大紅棗馬添著草料一邊同大紅棗馬聊天。


    “子豐哥哥要當兵走了?”小夢妍想到哥哥要走,淚水忍不住流下來。


    “這不沒走嗎?再說報名參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嗎?名能不能報上先不說!報上名能檢查合格可難了!”展子強一邊給小夢妍擦拭淚水一邊安慰道。


    大家在鄭福帶領下往迴走,走迴到屯子西頭的小樹林裏的地道口出來,撿來樹枝,點燃樹枝開始升火,鄭福把褲兜的玉米粒掏出來,放進火堆裏燒玉米粒,玉米粒被燒得“劈劈啪啪”的直響,展子強把燒熟的玉米粒給弟弟妹妹們吃。


    展家的孩子們一個個嘴巴子吃黑乎乎的迴家去。展子強怕被他爸爸展羽發現,急忙進家先洗臉。


    “今天,子強怎麽學得這麽愛幹淨了?不用別人說自己進屋先洗臉啊?”韻清疑惑不解,但很欣慰的說。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麽去了?弄得這麽髒啊?一個個小嘴巴怎麽這麽黑啊?都快去洗洗臉吧!”韻清一迴頭看到小夢妍,迎迎和展子勳的臉驚訝的說。


    孩子們洗完臉。韻清步履蹣跚的給孩子們端來晚飯:玉米茬子粥加煮土豆。


    “我們吃過晚飯了,給你們還帶迴一塊狗肉呢!”孩子們剛要吃晚飯,“韓老醫生”和安智睿倆人喝得醉醺醺的迴來了。


    展子強曾經帶著“黃黑虎”在雪天追野雞,展子強同“黃黑虎”掉到雪窟窿裏過,怎麽也爬不上來,“黃黑虎”就仰首向天長嘯,最後是李奶奶家的大黑狗不知道聽見“黃黑虎”的叫聲,還日聞到了“黃黑虎”的氣味。帶著屯子的人們把展子強和“黃黑虎”救出。


    前幾日,展子強帶著“黃黑虎”找大黑狗玩,看到了大黑狗的狗皮,“黃黑虎”狂吠不止,雙爪撓地,雙眼流淚。好像一個人失去了一起奮鬥的的戰友一樣撕心裂肺的痛……


    “黃黑虎”被展子強帶迴家不吃不喝,看到“韓老醫生”和安智睿瘋狂撕咬,兩個人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不敢迴展羽家了。展羽找到他們倆時,他們告訴展羽說“黃黑虎”瘋了,叫展羽把“黃黑虎”打死,正好吃狗肉。


    展羽正要把“黃黑虎”殺死時,翠花同爺爺正好來看小夢妍來,阻止了展羽殺“黃黑虎”,把“黃黑虎”帶走了,說是迴去好好醫治,等把“黃黑虎”醫治好了再去送迴。


    今天“韓老醫生”和安智睿不知道是把誰家的狗給騙殺死了。孩子們看到他們扔到飯桌上的狗肉,孩子們都憤恨的瞪著眼睛,不說話。


    “這幾個不識好歹的小兔崽子,給你們狗肉吃不說謝謝,還瞪我們!”安智睿說。


    “把狗肉收起來,我們倆明天同展羽一起吃。這些小兔崽子們是記恨我們吃老劉家大黑狗的事兒呢。不理他們,我們睡覺去。”那位“韓老醫生”說。


    次日,鄭福又同展羽家孩子們在屯子西頭小樹林集合。


    “我又發現一個新地道出口。”鄭福得意洋洋的告訴眾人。


    “這迴是通到什麽地方的啊?”展子強問道。


    “你們誰先都別問!跟我一起幹就是了,一定有驚喜。”鄭福一副故弄玄虛賣關子的樣子說。


    展羽家的孩子們又進入地道,在鄭福的帶領下繼續挖掘與清理。


    “別動,別動,地道洞口到了!”鄭福擺手讓大家停工。


    隨著一塊石塊被鄭福搬開,鄭福探出頭,又急忙縮迴來。


    “錯了,錯了,我怎麽挖到曹老頭家了!”鄭福對展羽家的孩子們說。


    “聽說這個曹老是個反動走資派,從北京被下放到這兒來的,我媽說走資派專門吃小孩子的心。但是生產隊長卻管他叫曹先生,隊長說曹先生在沒當上走資派前是個大官呢!”鄭福又說。


    “哥哥我們快迴家吧!”小夢妍一聽說吃小孩兒心的走資派,嚇得要迴家。


    “好不容易挖到這了,我們得出去好好看看,觀察觀察!”鄭福說道。


    “對,都出去看看。”大家附和著說。


    於是由鄭福帶著,大家爬出地道洞口。


    洞口正在曹先生的外屋廚房,放柴草,樹枝的地方。


    孩子們從廚房向外望去:曹先生在打拳,這拳打得動作一會兒輕如飛燕,一會兒,重如霹靂。真是行雲流水,剛勁有力,虎步生風,勢如破竹……


    孩子們看得出神都呆傻了,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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