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華,冉相凱華——相初葭的弟弟,也是北國護國大將軍唯一的兒子。當年與陳青墨也是認識,有數麵之緣。


    聽陳青墨說地遊境界也能光華貫體後,冉相凱華將信將疑,道:“地仙也能光華貫體?我怎麽不知道這事,也沒聽說過!”


    冉相凱華嘴上說著,人卻眼盯盯的望著陳青墨臉色和眼睛。想著能不能從陳青墨臉上看出些端隙。陳青墨見此冷笑一聲,說道:“你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


    “你雖說不是修行之人,但想來也肯定是知道修行有四。曰功法、曰法力、曰神識、曰心境。缺一不可!現今我功法層次、法力深厚皆已達真君。隻欠機緣,所以不是真君也同樣能光華貫體。”


    “原來如此!”


    “難怪我沒有聽說過,地遊巔峰之後,還需功法、法力、神力同時修煉到大圓滿之際才能光華貫體。這等人物本就不多,更何況要真是這個境界的人物,哪個不是藏在洞府中苦修。我沒聽說過也是正常。


    “不過青墨你就算是地遊大圓滿,那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人物了。再說就你這修煉的速度,說不得一下就邁了過去成就真君了呢!想來也不需要多長時間了。有興趣不?我們商量個事?”


    “真君難得。近萬修行者中才有三五人(成就)真君!這豈是說跨過去便能跨過去?”


    “再說機緣這東西,誰又能說的清楚猜的透,知曉自己什麽時候能遇上。一年兩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二十年?誰也不知道!”


    陳青墨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打量著冉相凱華。皺眉說道:“你傷那麽久了,怎麽還沒有好?臉色這麽差!”


    聽陳青墨問到自己傷勢,冉相凱華臉色黯然,苦笑著說道:“唉,沒辦法。吃了不少丹藥,都沒辦法痊愈。昆吾山也送了些丹藥來,雖說有些效用,但就是沒辦法修複根基。”


    “我能站起來還是靠著你們巫掌教賜下的丹藥。不過即便如此,我以後也是不能上戰場廝殺了!”


    說到這裏,冉相凱華見陳青墨又端著那死人臉。不由暗自的歎了口氣,說道:“青墨,你還想娶我姐嗎?”


    “如果你還念著我姐的話,我們能商量個事嗎?”


    “我想不想娶初葭,初葭自己心裏有數。你來和我商量能算怎麽迴事?”


    “莫非你來我這裏是傳訊讓我上北國大將軍府提親?”


    望著陳青墨明顯帶著諷刺的笑臉,冉相凱華心裏直打鼓。好象是心思被陳青墨看穿一般,臉色微陀,訕訕的幹笑了幾聲,說道:“哪能呢。青墨,我也知道你和我姐感情深厚,但要是我父親不同意,我便是再有膽子也不敢讓你上門提親。”


    “青墨,雖說早年間我知道你追求我姐後我對你就從來沒有過好臉色,但我至少沒有羞辱或是中傷過你。也沒有對你出過手。沒有在我爹和我娘麵前透露過你的具體名字。更沒有特意去使壞拆散你們。你知道我有這個理由、也有這個能力去這麽做。但我沒有!”


    “甚至你帶著小七去和我姐會麵,我還得想辦法把別的人支開,就怕別人看見。想方設法的幫你們藏著、掖著。作為娘舅、作為弟弟,我沒有對不住你陳青墨、小七和我姐吧?”


    冉相凱華這番話說得甚是有理,但陳青墨聽了卻是冷笑連連。張嘴冷冷說道:“你是把別人支開了,但卻特意告訴了你父親。然後這梅村周近便有了數十個心懷叵測的外來人!”


    “青墨,我也有自己的難處,我那樣安插人手,雖說隱蔽,但總會露出端倪。”


    “我爹知曉後便是閉著眼也是知道那是我做下的。所以我必須有所交待!我是說了小七的事,但我當時也是想著小七聰慧,或許我父親也會喜歡。這樣一來說不定你和我姐的事就有了著落。所以就如實告訴了他!”


    “說真的,小七真是聰慧過人,又不沉悶。我甚是喜歡!你知道他是怎麽認出我姐的嗎?”


    “是眼神!小七就是憑著我姐望著他時透露的神情確認我姐就是他母親。”


    “五歲就能如此通情,說是天資也毫不為過。所以我爹真的動了心,派了些人南下。但隻有不到十個,也沒想著對你們不利。他隻是想找人給小七畫個相留個影。其它不是我們的人。不過他們居然敢前來刺探,你殺了也是正策!”


    “你能把小七給我們大將軍府嗎?”


    說到這裏,冉相凱華對著陳青墨問道:“青墨你別這樣看著我,也別怪我姐。我姐並不知道這事,這是我自己的意思。”


    “我爹就我一個兒子,如今我幾乎是廢人一個了。而我雖說有兩個兒子,長子也有十五六歲了,然資質平平,怕是無法接過大將軍的職位。”


    “幼子去年才出生,雖說現在看著還算聰慧,但到底年幼了些,我父親現在又能再撐得幾年?你讓我如何是好?難道傳承萬年的護國大將軍之職便要離冉相氏而去嗎?若是沒了軍權,冉相氏的江山又豈能守得長久?”


    “我知道你父子情深,也沒想著把小七從你身邊奪走,依你的道行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從你身邊帶走小七?我隻想著青墨你能看在我姐誠心待你的份上,我們冉相氏也不曾做下於你不利之事的情麵上,等小七成人之後能讓他迴到北國接下大將軍之職。救我府上數百口人性命於水深火熱之中,於這萬年不遇的危機中扶持冉相氏一把!”


    “我求你了,青墨,我求求你!”


    見自己說了那麽多,也說的那麽動情,但對方卻是始終陰沉著臉。冉相凱華隻能不斷的哀求,眼淚不斷滴落在胸前。


    陳青墨看著冉相凱華痛哭流淚的樣子也是感觸極深,麵色有些複雜。想著對方和自己年歲相仿,樣貌卻是如此蒼老也有些傷感。


    陳青墨沒想到北國護國大將軍府居然麵臨這麽大的困境。後繼無人,讓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哭成了淚人一般!但陳青墨並沒有打算同意對方的請求。


    “冉相氏今日這危機我也是感同深受,我想不止是你,就是初葭多半也是希望我能把小七給你們,雖說她沒有明說過,但我知道她肯定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隻是初葭知道我是斷然不會、也不敢允諾你們,所以她沒有當麵提出來讓我為難。反而囑咐著我必須守在小七身邊。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陳青墨看了冉相凱華一眼,沒有等冉相凱華迴答,便又說道:“因為我是陳家後人,小七也必須是陳家後人。這點不容更改,不然我就是不孝。”


    “凱華,我沒法答應你。若是小七給了你們,我將如何麵對我母親,麵對陳家列祖列宗?初葭就是知道這點,不想讓我為難,也不想負我。所以從來沒有在我麵前露出半絲口風,並且還囑咐我迴來守著小七。”


    “初葭讓我守在這裏,想讓我防著的便是你們冉相氏。”


    “但我更要防住的是你嘴裏的其它人!為了我,所以初葭讓我迴來。為了她,我才會信守諾言一直守著在這!因為無論你們誰得了小七去,初葭便會覺得沒臉見你們父子,沒臉見我。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所以我必須守在這守著小七。”


    “我沒有得選擇,因為我守著的是小七一個,但護著的卻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性命。”


    “凱華,你要慶幸,我和初葭一直瞞得很緊。你們這麽晚才知道小七的存在!你要慶幸,我一直守在這沒有失手。不然你姐定會尋了短見!我說不得就會和你們不死不休!他們也要慶幸,不然我定會殺上門去,血流成河。不解心頭之恨決不罷休!”


    陳青墨說道這裏,心裏感覺有些紊亂煩雜。輕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當然,我更要慶幸,因為我們一家三口都還活著!”


    冉相凱華臉色黯然,點了點頭說道:“你陳青墨的陰鷙難訓、鐵血無情我早就有所耳聞。今日亦是如此!”


    “我一直想不通我姐為什麽會愛上你,還對你那麽死心蹋地。聽說你平時很少說話,也沒什麽情趣。但女人嘛,不都這樣——喜歡自己男人能聽自己話,為自己著想。如果能經常守著自己那就更好了!”


    “我姐都幾年沒有迴來你們這了,對你這一年多更是隻字片語都沒有。你能做到這樣,受著委屈也還要護著她。也算是用情至深!不要說是名滿南山、前途無量的南山高徒,曾經的南山一號行走!便真是一塊石頭,隻要能做到這些,想來也是能得很多人看上眼,更何況是我那感情至上的姐姐。一旦抱住定然是不會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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