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不負父母所望,也絕不想讓自己後悔當年的放棄。


    淩裳閉上眼,不願再看他一眼,“我還有洇水天身上都已無你可圖,我也不會再為你做任何損害修仙道的事,你走吧。”


    再不走,即使她如今殺不了他,她都想拚著一試了。


    沐悵抬眼,輕聲道:“何必如此急著趕我走,我所求的其實很簡單。”


    “是什麽?”


    “讓“沐悵”留在洇水天。”


    “不行!”淩曲倏然站起身,她絕不允許一個心懷叵測的人留在洇水天。


    她氣笑道:“堂堂妖族少主,何必貪圖我洇水天一普通內門弟子的名號。”


    沐悵也不急,慢慢將眼前的茶杯倒滿,“淩宗主也不必如此大動肝火,若是被外麵聽到了,洇水天與妖族勾結,隻怕,不僅是這些年,就在洇水天祖師爺做的努力都要了。”


    淩裳聽出這話哪裏是讓她別動肝火,這隻差沒有指名道姓的威脅了。


    “沐悵,我自認洇水天從未對你不起,阿沁更是自你幼時起便將你如親人般對待,你為何要如此恩將仇報?”


    沐悵在聽到淩曲名字的時候,眉目間一輕,隨即垂眼。


    “我也不想與洇水天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所提的這筆交易對於淩宗主而言更是利遠遠大於弊,為何不願好好考慮考慮清楚?”


    “不需要任何考慮。”


    淩裳冷冷的看著他,“你死心吧,洇水天絕不容欺師滅祖忘恩負義之輩,你若是妄圖將洇水天拖下水,我也不怕與你同歸於盡。”


    沐悵微微蹙眉,沒想到淩裳竟然如此油水不進。


    兩人之間談話不歡而散,沐悵隻留了一句,“還望淩宗主能冷靜的考慮洇水天的將來出路。”


    淩裳聞言看都沒有朝他看一眼,直接用實際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決絕。


    第二日洇水天上下,都知道沐悵被宗主逐出了師門,洇水天上下弟子皆都是一臉無措。


    第一個沒有忍住的便是韓奚,她聽到消息,立即便跑去了九天閣。


    走到門口,還出聲,便在聽到了一陣嬌軟的女聲,嚶嚶泣涕漣漣,她聽見這聲音就停下了腳步,渾身不覺一顫。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屋子裏七姑的那標誌性嬌柔鶯啼似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活了這麽些年,就收了他這一個徒弟,我無兒無女,如今整個洇水天裏,就留了這麽一個念想,你還偏要將他趕出去,你可有想過我?難不成讓我後半輩子孤苦無依?”


    淩裳見她這梨花帶雨抹淚的模樣,頭就覺得疼,“七姑你這話從何說起,洇水天是你的家,你也是我與阿沁如今唯二的親人,哪裏用的上孤苦二字。”


    淩卜情放下抹淚的手,含淚看著她,“你也知道我是你們的親人,可你如今是如何對我的,我知道你們姐妹仍舊在怪我害得你父母。。”淩卜情一頓,沒有說下去,眼中越發朦朧,“可這你就衝我來,何必衝那孩子下手。”


    這次沐悵迴來帶迴了前宗主以及宗主夫人的屍身,也讓她想起了不少往事,偏巧,沐悵又在棺槨送迴來的第二天被趕出了洇水天,淩卜情第一直覺便是將兩件事想到了一起。


    但是說起來,十年前的事,她卻是也有幾分心虛。


    十年前原本該入秘境的本不該是淩裳父母,而是她,可是她一向長於溫室,最不愛的便是什麽試煉巡煉,所以千求萬求,淩曲的父母才同意使用秘法替她去,誰也沒想最後卻葬身於其中。


    事後淩卜情自己心虛覺得虧欠她們姐妹,又軟弱害怕不願承認麵對,幹脆以閉關之名躲進了後山,實則是避著兩姐妹。


    這其內情,淩裳姐妹都清楚,要說怨,當年是怨過的,但是長大了,也明白,當年父母必定是察覺到了其中異樣才會同意她的提議,就算淩卜情不開口,他們也會走這趟。


    所以這些年姐妹倆一直仍對淩卜情以禮相待,知道她名為閉關實則是躲著過自己悠閑的日子,也不戳破,她不愛外界的紛擾,不愛管理這偌大的洇水天,也由她去。


    隻是畢竟是淩裳的父母,在她心裏也一直是一道疙瘩,聽到七姑此刻再提起他們,淩裳臉頓時冷了下來,卻隱忍了下來,仍然和她耐心說道理。


    “沐悵自小長在洇水天,我對他自然若是能夠照拂,必然不會吝嗇,然而,他如今確實是無故而傷了琴山的聶小姐,導致琴山這些日子找了我洇水天不少麻煩,我作為一宗之主,自當做出表率,洇水天也難容他這般殘忍無情之人。”


    淩卜情一時被這侄女的氣勢所攝,隻能低聲嘀咕道:“那不過是區區一個琴山丫頭罷了,再說隻是傷了而已,又沒有害人性命,我們洇水天還需要怕他們?為了向他們交代豁出自家弟子不成?”


    淩裳聽她這隻問親疏不問正邪的法子微微皺眉,也不和她糾纏這些,直接說,“七姑以為,如今的洇水天還有以往立足在這修仙道上的底氣嗎?可以不理會琴山的怒氣?”


    若是她父母在世時,尚倒是有這個底氣,可如今,洇水天不過是兩個黃毛丫頭掌管,即使有底蘊在,但到底會被人小覷。


    一提到她那已逝的父母,淩卜情便沒了話,洇水天如今這家底說到底與她也脫不了幹係。


    在庇護她安穩的洇水天與並無多深師徒情的沐悵之間,哪個更重要,淩卜情心裏一清二楚。


    想清楚後,淩卜情一扶額,微闔眼,“算了算了,如今我老了,洇水天是你做主,我也不多說了,你心裏有數就行。”


    說完就站起要迴去。


    “七姑慢走。”


    門口,看著淩卜情離開,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剛才宗主的話她也聽到了,若是站在淩裳的位置,自然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但是對於她們師姐妹來說,還是有些難接受。


    就在她徘徊猶豫的時候,裏麵率先有了動靜。


    “進來吧!”


    韓奚硬著頭皮進入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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