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杭丞把封檀給的盒子給淩曲。


    淩曲朝他看過去,道:“這是做什麽?”


    杭丞聳聳肩,“不知道,蘇袂說交給你保管,他說拿走你一樣東西,總得還你一樣。”他閃了閃眼神,八卦的問:“誒,他欠你什麽了?”


    淩曲猜他說的是神廟的那把鑰匙,那把鑰匙被蘇袂拿去打發了花藺,所以這把鑰匙就當做補給她?


    她打開木盒,裏麵躺著一個除了紋路沒有任何差別的玉塤。


    她合上木盒,瞥了眼杭丞,淡淡道:“你不是會算?”


    杭丞被她這話一噎,隨後有噗一聲,像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邊笑還邊搖頭。


    淩曲被他笑的不自在,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你笑什麽?”


    “我笑別人瞎了眼,都說洇水天的淩二姑娘是出了名的清冷高傲,我倒覺得仙子也有可愛的地方。”


    淩曲隻覺得他無聊,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傳聞中的那樣不食人間煙火,也沒有想讓別人這麽認為。沒有成仙,她就還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私心。


    就像是她如今做的,自私的改變蘇袂的人生,也隻是因為自己想要救迴洇水天,而並不僅僅是為了阻止妖族打開結界後的大戰。


    淩曲自嘲的一笑,她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如今既然知道了出去的方法,也知道了魔種的所在,一切都變得簡單卻又不簡單起來。


    杭丞把東西交給封檀後,就又去把羅鳶尾叫出來,除了“狼狽為奸”的封檀和花藺,進入這裏的四個修士就算是都聚齊了。


    四人聚在一起,大致的把如今的情況都和羅鳶尾說清楚,當然大多數都是杭丞再開口,蘇袂時不時的補充兩句,隨著事情被扯到明麵兒上,羅鳶尾的神色也越發的凝重。


    好不容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完了,杭丞不知道從哪裏拎了壺水,給自己倒了杯水,狠狠灌了一口,他發現自己這神秘高深的形象似乎是有些保不住了。


    羅鳶尾沉吟半晌後,問三人:“你們,要我做什麽?”


    蘇袂在杭丞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見她露出的厭惡與憤慨,就知道她外麵的名聲確實不是胡編亂造傳出來的。


    他給自己也倒了杯水,嘴角不變的淡笑,慢慢一口細泯,明明是一件破草屋,一杯清水,硬是被他喝出文人雅士風流恣意來。


    另一邊淩曲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在邊上當她的清冷仙子。


    得,杭丞心裏暗罵兩人裝,轉身看向她,“我們已經決定要先解決了那魔種,破了這結界,再出去,你如今已經知道這一切,擺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跟著花藺,憑你們的交情,說不定能帶你一起走。”


    杭丞說的輕鬆,“還有一條路,就是留下來,一起把那魔種解決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和花藺一起出去的好,衝著你們之前的交情,他也一定能帶上你,雖然花公子沒有選擇與你共同脫困,但是若是羅姑娘你去找他,想必他也不會拒絕你的。”


    沒錯杭丞就是在激她。


    羅鳶尾在他說第一條路的時候就已經皺起了眉,她和花藺什麽時候有了交情?不過是因為兩人之前比試過一場,花藺還輸給了自己,初到這裏時,自然是互相知道底細的人更容易被取得信任而已,所以看起來兩人關係好。


    哪裏來的交情,如果真的有交情,花藺也不會去找封檀合作。


    蘇袂喝完水,淺笑道:“羅姑娘,你也先別生氣,杭丞的話雖說難聽,但確實是肺腑之言,並非是懷疑你的為人,隻是魔種一事危機四伏,他也是為你著想,當然,如何抉擇還是得看你自己。”


    淩曲坐在一邊,看著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默默沒有說話,羅鳶尾性情直爽,嫉惡如仇,早就在他們兩個心眼比蜂窩多的人掌握之中了。


    蘇袂說完,羅鳶尾的臉色微微變好了些,卻也沒有之前那麽客氣,“蘇公子,你們也不必多說,我羅鳶尾說不上是多麽高義之人,但是我也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句話,魔種是必然要除的,花藺他自己心思險惡,若我有命出去,必將告知於眾。”


    這話的意思是要和他們走一路了。


    蘇袂麵上露出欣慰之意,“多謝羅姑娘相助。”


    羅鳶尾微有些不好意思,原先被誤解的氣徹底的散了,朝蘇袂說話的聲音也放緩了不少,“蘇公子客氣,這本就是我等進秘境的目的,我能出一份力也不算白來一趟。”


    蘇袂微笑道:“雖說魔種難對付,但如今有了羅姑娘,我們也多了份把握。”


    邊上淩曲閃了閃眼神,蘇袂這麵上忽悠人的功夫這些年跟著修為是一起長進了不少,當年那風應兩人就被忽悠的對他心生同情,差點就要帶他進玄山門,如今這本事如今用到姑娘身上,倒是也是同樣的好使。


    既然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杭丞也不想看他們倆在這裏說這些客套話,“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淩曲迴過神,想了想,道:“最好的時機就是花藺和封檀動手的時候。他們先動手,能把魔種也好那些村民也好吸引過去,我們會少很多麻煩。”


    蘇袂和杭丞聞言都點頭表示同意,這確實是最適合動手的時機。


    “那封檀呢?”羅鳶尾忙追問,她和封檀相處的這些日子,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的的為人還是印象很不錯,行事進退有禮,細心謹慎。


    杭丞笑笑:“同你一樣,他要如何自然就看他自己怎麽選擇了。”是選擇離開還是留下,都是他的自由,不過他既然選擇了把消息通知給他們,那麽就算他選擇和花藺一起離開,他們也看在這份上,不會追究。


    等於封檀隻是動動嘴,就給自己買了一張保命符,兩頭都討好,兩頭都不得罪,還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杭丞恍然,怪不得蘇袂說封檀聰明,他果然是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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