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狀況令洛影月微一愣怔,但也僅是一瞬,她便隨即斂起了眼眸,眼光一掃周圍的黑衣人,唇際隨即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嗬嗬……比預期的要早呢!


    “你們是什麽人?”下意識的將洛影月護在懷裏,夜滄絕冷冽掃看向一幹黑衣人,聲音冷的掉冰碴。


    “想知道?”其中一個像是頭兒的黑衣人微挑了挑眉峰,麵部的麵巾細微的動了下,“下去陰曹地府問閻王吧。”陰森的話音未落,手中利劍已然直指夜滄絕他們刺去。


    夜滄絕摟著洛影月一個側身,身形翩然一傾,輕巧躲過其黑衣人的攻擊。袍袖一拂手中繞指銀絲豁然甩出。


    其他黑衣人見狀,也紛紛舉劍攻擊而來。


    一個提氣縱身一躍,兩道相擁的身影瞬息騰升躍起,腳尖借力一點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劍刃,眨眼已然飛躍半空。與此同時,那甩出的銀絲也就勢纏繞那黑衣人的脖子,滋啦聲響,那黑衣人的頭顱便已然和身體分了家。


    隻見那無頭屍身微微抽搐幾下,這才砰然倒地。


    血湧噴濺,其餘黑衣人頓時愕然,掃過夜滄絕手中銀絲眸中已是一片惶恐之色,愈發全神戒備,招式卻也愈發迅猛陰狠。


    幾番飛起落下,夜滄絕一手摟抱著洛影月,與那些黑衣人纏打周旋,卻是時腿時進,招法時而陰狠時而柔軟,應對之間遊刃有餘,似乎並不急著取其首級,唇角噙著的邪肆譏笑在月色下愈發透著徹骨衾寒。


    洛影月本是欲動手幫忙解決那些該死的家夥,掌心剛一運氣又忽而停了下來,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夜滄絕。


    對待敵人仁慈那可不是滄絕的作風,那他這般又是為何?逗著這些人玩兒?這似乎也不是他的作風吧?那他的故意拖延又是為了哪般?


    就在洛影月滿腹腹誹之際,夜滄絕摟著她腰間的力道忽然一緊,腳尖點地,騰身便飛向一邊同樣急的打轉的追風。


    然而,就在他們落上馬背之時,身後嗖嗖幾道勁風襲來,夜滄絕勾唇一笑,一個反手,手中銀絲拋出收迴,幾枚泛著青黑的毒鏢已然緊緊纏繞在了銀絲之上。


    看著毒鏢,洛影月心中一震。是拜月教的人?!!!


    不等她自震撼中迴神,夜滄絕手中銀絲再次一拋,‘遊龍’過境之處,皆是翻飛滾落的血淋淋人頭。


    砰砰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身後的那些無頭屍齊齊砰然倒地。


    “駕!”手中韁繩一拉,雙腿一夾馬腹,追風便載著兩人向著來路疾馳而去。


    肆掠的夜風,直灌得洛影月無端打了個冷噤,竟管已經跑遠有一些距離,那隨風撲鼻的血腥依舊是那般濃鬱。


    依偎在夜滄絕懷裏,洛影月唇角噙著譏誚冷笑,眸子皆是一片嘲諷之色。嗬?還真是趕巧了呢,滄絕今晚恰巧帶自己來這裏約會,就恰巧遇上黑衣人襲擊,招式遊刃卻待對方暴露身份才一舉取下首級殲滅?嗬嗬,隻是這一切未免也巧的太過了?


    “別怕月兒,已經過去了。”兩人一路無語,對於洛影月的沉默夜滄絕隻當她是被先前的插曲給嚇壞了。


    “嗯。”輕應了聲,不帶任何情緒,然而洛影月那唇角譏諷揚起的弧度卻愈發加大。


    大軍隻在洛城城郊呆了兩天,稍作整頓,備了些糧草物資,便繼續拔營朝著陲城進發。


    當大軍抵達陲城邊境與那駐守邊境的主將張麒會合,已是四日後。


    那張麒在得知一些大致情況後,足足愣了幾秒臉上的表情才恢複了正常。據他所述,據目前為止,雲祁那邊都並未發生任何異動。


    不過大家對於皇上的安排心中腹誹倒是一致的心照不宣,既來之則安之嘛,以不變應萬變好了。


    一到陲城安頓好,夜滄絕便換迴了那一身習慣的雪裳著裝,許是不太喜歡渾身被束縛的感覺。卸下鎧甲戎裝的他在這軍營裏顯得尤為的突兀,若一株獨立蔥蔭清幽淡雅的白蓮,為這枯燥的軍營平添了一道怡人風景。


    陲城這地方偏靠西北方向,地屬較寒,這秋天還未結束了,這氣候就已經開始步入冬天的跡象了,尤其是夜晚,這冷空氣直灌得人打哆嗦。


    洛影月坐起身,雙手互搓著手臂轉眼看向兩側睡得正酣的床友,不愧是軍人,這麽冷的氣候,這麽薄的被子,這麽硬的床,卻還能睡的這麽香。


    無奈的歎了口氣,咬了咬下唇,洛影月隨即便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悄悄的走出了營帳。算了,這地方是沒法睡了,先姑且不論這劣質的環境,就是身邊躺了那麽幾個陌生的大男人,這覺也沒法睡得著,嗯嗯!還是去找滄絕蹭床吧!


    然而,洛影月一到夜滄絕營帳外卻被守門的士兵給攔了下來,“不懂規矩的東西,王爺的營帳豈是你隨便進出的?”


    “呃,大哥,小的有要事稟報王爺……”


    “王爺已經睡下了!”不等洛影月說完,那士兵就沒好氣的斷然打斷道。


    “可是……”洛影月還想說什麽,可想想還是算了。趕了這麽些天路,滄絕這身體又……興許也是累了,還是別去打攪他的好。


    向那士兵訥訥的點了點頭,洛影月剛一轉身打算離開,卻迎麵撞上個人,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還好那人及時伸手穩住了她。


    “謝……”洛影月正要道謝,抬頭見到來人,接下來的話卻生生哢在了喉嚨,須臾才迴神恭敬道,“四,四王爺。”


    見到洛影月夜漠塵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臉上依舊掛著招牌式的溫潤暖笑,“月兒總是這般莽撞呢,走路都不看路的麽?若是哪天鼻子撞歪了可就不好了呢。”


    洛影月瞬間愣怔,他剛剛叫自己什麽?!月,月兒?!眨巴著眼,她久久也沒能自驚愕中迴神。


    見洛影月一副傻眼的表情,夜漠塵不覺搖頭笑得更甚,如水的暖眸裏卻有著不可名狀的情緒,“月兒可是來找三哥?既然來了怎麽不進去?”


    經他這一問,洛影月這才迴過神,縱了縱肩道,“他已經睡下了,怕是這幾天累壞了吧,還是別打攪他休息的好。”


    夜漠塵聽罷隨即挑高了眉,這句話別具深意呢,似乎,意在逐客?眸裏流光一轉,隨即笑道,“夜深露重,氣候寒冷,既然這樣,月兒不如上本王營裏小坐片刻吧?本王營裏備著暖爐,會比兵營裏暖和許多。”


    “還是不要吧。”洛影月想都沒想就一口迴拒,“孤男……”接下來的話在她想起身後的士兵時瞬間打住吞迴了肚裏眼睛餘光掃了眼那士兵幾近石化的表情,這才隨著他的視線看向……


    視線在看到夜漠塵半摟著自己腰間和扶著手肘的曖昧距離時,仿如觸電般狠狠一個激靈,猛地掙開他的手跳離開去。


    “呃,那個……”卻是手足無措一時不知該說什麽的好,臉頰更是尷尬的飄上兩抹緋紅霞雲,“時辰不早了,更深露重,王爺還是迴營休息的好,小,小的告退。”說完便一陣火燒屁股似的轉身便跑。


    隻是,夜漠塵卻並沒有要就此放過她的意思,冷睇了那石化的士兵一眼,轉身三兩步便上前拉住了她手臂,隨即傾身附耳小聲道,“據知月兒對磷粉頗有喜好,本王那兒準備了一些,月兒可有興趣?”


    聽到磷粉兩字,洛影月掙紮的動作一頓,眼皮突的一跳。磷粉?!莫非……


    不覺轉頭看他,琥珀的眸裏依舊是那如沐春風般的盈然淺笑,幹淨不沾點塵,他澄澈的眼眸裏,是無害的笑意。不過,這也僅是表皮外在,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


    一番思酌,洛影月沉眸點了點頭,“好,那就多謝王爺盛情相邀了,月兒恭敬不如從命。”


    “請。”夜漠塵這才鬆開了她的手臂,儒雅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洛影月也不和他客套,斂了眼眸,徑自朝前走去。


    待兩人一走,營帳裏剛躺床上休息不久的夜滄絕就坐起了身,緊握的拳頭直接哢吧直響,冷凝的幽眸裏似是結上了千年寒冰般布滿凜然戾氣。


    他本是早在洛影月一來就感應到了,許是真的幾日奔波這孱弱的體質有些吃不消,疲憊的睜不開眼,聽著月兒要離開正要出聲時卻突然聽到外邊的對話又頓了下來。


    “夜漠塵……”幽深的眸子透著一抹陰戾,夜滄絕蒼白的臉上一片冷凝,月兒,可不是誰都可以叫的呢!


    而且,月兒似乎是答應他邀請去他營裏了,這笨女人!難道都不知道寡男寡女是要有所避諱的嗎?!就算現在著的是男裝,可……


    越想越氣,夜滄絕掀被正欲下床,想想又隨即停下了動作。想來還是自己反應過激了點,這漠塵也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竟管他覬覦月兒的動機頗是明顯,但量他是不會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來,況且,月兒也不是那等任人擺布逆來順受的小女人,不是麽?


    思及此,夜滄絕隨即又躺了迴去,瀲灩的薄翼唇角噙著一抹莫測高深的淺笑,微磕上的眼簾掩蓋住了那幽眸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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