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帝承諾,許驚安心了許多,確實,朝廷有朝廷的考慮。


    最終,由水師護送,顧承寧跨海去了儋州。


    溫仲良做這個儋州刺史也有些年頭了,當初顧承寧還未登基,如今卻成了皇帝。


    即便溫仲良心有不爽,可皇帝駕臨,他也得迎接。


    儋州碼頭上,溫仲良帶著儋州官員早早在此等候。


    當顧承寧下了船,眾人紛紛跪迎。


    起身後,顧承寧便主動問溫仲良。


    “溫刺史,在儋州可還適應?”


    “迴陛下,適應。”


    “適應就好,朕看過吏部考核,你上次是優,看來你做這個儋州刺史還是很合適的。”


    儋州官員都知道,溫仲良之所以來儋州,就是因為得罪了昔日的梁王,如今的皇帝。


    此時這些人都在心裏感歎,若非溫仲良拒絕皇帝,他現在隻怕已經是六部侍郎之類的官職了。


    而且還是皇帝的親家,太子的嶽父。


    “溫刺史,家裏一切可還好?”


    “多謝陛下關心,一切都好。陛下,臣已經安排好了陛下下榻的地方,就在城中的雲夢客棧。”


    “不急,朕這一路並不累,來嶺南時,皇後曾經囑咐朕,若是有機會來儋州,讓我替他看看尊夫人,並帶了禮物,我看不如朕先去溫刺史家裏一趟可否?”


    溫仲良即便不願意,可他能拒絕皇帝嗎?自然是不能。


    皇帝駕臨大臣家裏,這可是天大的榮幸。


    溫仲良趕忙派人提前一步迴家告知林言溪。


    當顧承寧到溫仲良的住所後,發現這裏隻是一個一進的小院子,竟然沒有下人。


    林言溪帶著兒子兒媳已經跪在門口了。


    “溫夫人不必客氣,平身吧!”


    “謝陛下。”


    顧承寧並沒有進房間,而是坐在院子中。


    “溫刺史,朝廷應該為刺史準備了宅子,你為何卻住在這裏?”


    “迴陛下,儋州地區偏僻,地廣人稀,許多當地土著百姓至今仍舊食不果腹,臣身為儋州刺史,卻不敢隻顧自己享受。”


    這要放到別的皇帝那裏,定然會被高看一眼,可顧承寧卻最討厭這種人。


    宅子既然是朝廷允許你住的,你就安心住,官員隻要好好做官,造福一方百姓,這就足夠了。


    溫仲良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名聲,不顧家人,這種人要是放到後世,那就是渣男。


    林言溪怎麽說從小就是官家小姐,錦衣玉食的長大,身邊有下人伺候。


    如今成了堂堂一州刺史夫人,卻沒了丫鬟伺候,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為。


    “溫刺史,我認識尊夫人可比你早,況且她還是同皇後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你嶽父林誌遠,與國丈也是多年好友。”


    “若是讓他們知道尊夫人如今過的如此,隻怕會心疼,你是一州刺史,朝廷的俸祿米糧也不少吧?為何如此呢?”


    林言溪趕忙替溫仲良解釋:“迴陛下,夫君他隻是將朝廷發放的祿米救濟了百姓,臣婦並不覺得苦。”


    “行吧,你們願意怎麽做就怎麽做吧!不過朕不會看著百姓餓肚子的,眼下新政正在推行,不久後,就會在全國推行,到時候國庫充盈,百姓的壓力也會減輕。”


    溫仲良此時卻突然跪了下來:“陛下,過去臣對陛下多有誤會,陛下新政若能推行全國,則天下百姓無不感念陛下恩德。”


    “嗬嗬,溫刺史看來支持朕推行的新政了?”


    “陛下新政,開曠古之先河,自古以來,土地都有貴族士紳,門閥世家控製,普通百姓的土地少的可憐,世世代代淪為這些人盤剝的對象。”


    “而朝廷也因為這種情況,稅收減少了太多,加上全國的寺廟,道觀等,他們擁有大量土地,卻能不繳納一分稅,信奉佛道的百姓,卻淪為他們的佃戶。”


    “陛下此新政,臣佩服之至。”


    顧承寧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而拍馬屁,還是發自內心的。


    不過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應該不至於拍馬屁。


    “嗬嗬,溫刺史言重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朕是知道的,百姓的疾苦,朕也是清楚的。”


    “不過全國也有一些寺院道觀,他們隻有少許的土地,用以自給自足,這一點朕疏忽了,像這種情況,應該區別對待。”


    “還有,朕此舉,得罪了許多貴族士大夫以及世家門閥,隻怕朕百年之後,許多文人會在各種話本上編排諷刺朕,將朕形容成一個暴君。”


    “不過朕不在乎,隻要百姓過的好,朕不在乎別人說朕是暴君。”


    “陛下說的是,臣相信,是非自有公斷,後世人,想來也並非愚昧無知之人,他們自會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


    “來人,把皇後帶給溫夫人的禮物拿來。”


    不一會,侍衛長雙手捧著一個盒子拿了上來。


    顧承寧接過盒子,之前他並沒有打開過,盒子還不輕,然後交給了林言溪。


    “這是皇後托我帶給你的。”


    “謝陛下,謝皇後。”


    “打開看看吧!”


    林言溪打開後,裏麵放滿了一個個金元寶,足足有二十個,每個都是十兩一個的。


    這麽多黃金,這可是皇後一年的年俸。


    黃金上還有一封信。


    怪不得那麽重,顧承寧淡淡說道:“皇後大概覺得你在儋州過的辛苦,才送你這麽多金子,好生收著,買些補品,再買幾個丫頭。”


    “好好保重身體,或許你們姐妹還有再見的機會。溫仲良,明日就搬去朝廷準備的宅子裏,這是聖旨,不得違抗。”


    “是。”


    太初五年元旦朝會。


    “諸位愛卿,朕決定,從即日起,在全國開展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納糧的政策,另外,朕打算開海禁。”


    “陛下,不可,海禁一開,定然有許多海上盜匪襲擾百姓,而且,我中原王朝曆來重農抑商,海禁一旦一開,海外的商人就會大量湧入,屆時,隻怕百姓都無心務農。”


    “是呀,陛下,自從兩百年前開始,我中原王朝就沒有開過海禁,前朝太祖皇帝更是下旨,片板不得下海。”


    “……”


    聽著一個個反對的聲音,顧承寧就知道,這些王八蛋,全是一些腐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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