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承寧收兵返迴瓜州駐紮的時候,朝廷八百裏加急,皇後程錦和病倒了。


    顧承寧無奈,隻好迴京,不過滅樓蘭和月氏的事他並沒有放下,他命鄭鑫為主將,餘姚為副將,率兵來年征討樓蘭和月氏。


    剛好,自己返迴京城,好收拾李謙和李琮。


    臘月十五,顧承寧返迴京城。


    皇宮,瑾瀾殿。


    顧承寧火急火燎的來到這裏,此時太子顧言信和太子妃正在旁邊伺候。


    “陛下駕到!”


    太子和太子妃趕忙迎駕。


    顧承寧走進房間,直奔靠在床榻的程錦和。


    “錦和,你怎麽樣了?”


    這時候,滿頭銀發的崔文華說道:“陛下,皇後已無大礙。”


    顧承寧轉過身問道:“崔伯,朕出征時,錦和還好好的,這才幾個月,怎麽就突然病倒了,而且我接到消息時,貌似情況很嚴重。”


    “迴陛下,皇後並非生病,乃是中了毒。”


    “什麽?中毒?”


    此時顧言信說道:“啟稟父皇,當初兒臣擔心父皇太過憂慮,所以並未向父皇說明,宮中負責母後飲食起居的所有人等,兒臣已經命按察司嚴加審問,目前已經有了結果。”


    “是什麽人幹的?”


    顧言信和吞吞吐吐,顧承寧便知道此事不簡單。


    “有什麽可猶豫的,我讓你說。”


    “陛下,如今我也沒什麽大事,我看此事就不要追究了?”


    程錦和此時趕忙說道。


    能讓程錦和護著的人,沒有幾個,而能勾結大內,又有幾人,顧承寧心裏想到一個人。


    “是不是李姝?”


    顧言信和程錦和都不說話,顧承寧確定他猜對了。


    “好,很好,朕念及舊情,這些年屢屢饒恕她,如今他竟然敢謀害皇後,簡直膽大妄為。”


    “擺駕太極宮,傳陳軒立刻來見朕。”


    太子趕忙說道。


    “父皇,青城公主已經被按察司拿下,常伯父和常冼兄弟,已經自請去了刑部大牢,父皇,看在姐姐的情分上,還請父皇不要怪罪常伯父和常冼,他們委實不知情。”


    顧承寧轉過頭問道:“你姐姐如今身在何處?”


    “在偏殿休息。”


    顧承寧轉身離開了這裏,去了偏殿。


    顧落縈如今心裏特別難受,自己婆母謀害自己母親,謀害皇後,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自己身為皇帝長女,自然可以赦免,可夫君呢?


    “公主,陛下迴來了。”


    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說道。


    顧落縈一聽,趕忙帶著兩個孩子就要去見顧承寧,不等他走出大殿,顧承寧先到了。


    “父皇,女兒見過父皇。”


    兩個孩子在顧落縈的教導下,也跪在地上。


    “縈兒,起來。”


    顧落縈卻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父皇,李姝謀害母親,可公爹和夫君並不知情,還請父皇饒恕他們。”


    顧承寧將女兒和兩個外孫扶了起來。


    “縈兒放心,朕與常山三十多年的老交情,他是什麽人,我太清楚了,至於常冼,父皇也不會難為他。”


    “謝父皇。”


    安慰女兒後,顧承寧直接去了太極宮。


    陳軒來到太極宮後,帶了大量口供。


    “迴陛下,此次參與皇後下毒的人,共有五人,分別是尚膳局尚宮華英,內侍太監管澄,宮女三人,都是負責皇後飲食起居的人。”


    “這些人都是前朝老人,曾經受過前邊皇帝皇後的恩情,也和青城公主熟絡,據他們說,青城公主控製了他們的家人,以此為要挾。”


    “臣調查過了,這些人的家人目前並沒有被控製,隻不過,自從陛下登基後,青城公主倒是對這些人的家人照顧有加。”


    “臣審問過青城公主,她始終一言不發。”


    顧承寧此時已經李姝不抱任何希望了,這個女人必須死。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劉大,派人去刑部,將常山一家帶進宮來。”


    常山父子三人來到太極宮,跪在殿中,常山開口說道。


    “陛下,臣等有罪,請陛下責罰。”


    顧承寧無奈的歎了口氣。


    “唉,朕對李姝已經仁至義盡,看在你的情分,也看在朕和她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寬宥她,不曾想到,她竟然依舊執迷不悟。”


    “常山,你與朕三十多年生死與共,朕是相信你的,常冼是朕的女婿,是朕兩個外孫的父親,朕也不會為難他,你們父子三人迴府去,麵壁三月。”


    “至於李姝,朕會給她一個體麵的結局。”


    顧承寧這話的意思,常山當然明白,這是要李姝死呀。


    “臣謝陛下,不過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臣想見李姝最後一麵。”


    “罷了,你們父子同去按察司見她一麵吧!”


    “謝陛下。”


    按察司大牢,李姝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邊。


    隨著大門打開,常山帶著兩個兒子走了進來。


    李姝轉頭看了一眼常山和兒子,冷笑一聲。


    “怎麽?你們父子也被關進來了,看來你這個顧命大臣,也沒能逃脫,顧承寧口口聲聲與你幾十年交情,看來都是嘴上說說而已。”


    “你閉嘴,李姝呀李姝,自從我們成親後,我哪一點對不起你?陛下又哪一點對不起你?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對陛下不利?”


    李姝麵容猙獰。


    “顧承寧他是逆賊,他是父皇和母後養大的,可他不思迴報,卻攛奪了我李家天下,這種逆賊,我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常山指著李姝:“你兄長和李彰是怎麽對待陛下的,你不是不清楚,可陛下是怎麽對待他們的?”


    “高皇帝和皇後何等人物,心胸寬廣,有情有義,怎麽會生出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人?”


    此時常冼也開口了。


    “母親,陛下對你還不夠好嗎?一次次的原諒你,可你呢,你不思悔改,變本加厲,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常家,有沒有想過父親,想過我和二弟?”


    “若非陛下念及與父親的舊情,念及兩個孩子,就憑母親謀害皇後這一條,就夠我們常家滿門抄斬的。”


    “母親你不過是李家一個女兒,如今改朝換代,陛下還能保留你的封號已是不易,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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