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蘇牧身前的這位中年男子,麵帶微笑,盡管他周身沒有散發出任何的元力修為,但縈繞在其周身的那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蘇牧還是能察覺到的。


    蘇牧在打量著他,同樣,對方也在觀察著蘇牧。′


    “蘇某此番來打擾貴部,冒昧了。”


    蘇牧用著嘶啞的聲音平靜的開口,而後,便抬起腳掌,朝著青燕部族長的方向走去。


    二人之間的距離僅不過十步,此刻隨著蘇牧逐漸朝著對方走進,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


    本來這不到十步的距離,連“時間”二字都提不上嘴,然而,隨著蘇牧的接近,他能明顯的感受到,來自青燕部族長的威壓正在逐步的增強。蘇牧麵『色』平靜,依舊邁著步子,當距離對方不到七步遠的時候,蘇牧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威壓,與剛剛相比,又翻了一倍。


    站在二人不遠處的丁越,自然也能多多少少的感覺出那來自自己父親的威壓,他望著距離僅不到六七步的兩人,內心也跟著忐忑了起來。


    蘇牧抬頭靜靜的看了青燕部族長一眼,對方的臉上還是掛著微笑,不言不語,蘇牧繼續邁著步子,同樣也沉默迴應。他明白,這是對方對於自己實力的試探,而且是擺在明麵上的試探,對方的意思也很明白,眼前這座閣樓在青燕部地位舉足輕重,別說是外人,即便是族內的族長,也不是任誰都有資格隨意進入,想進入此閣樓說話,唯有強者方才有資格!


    蘇牧頂著威壓,忽然步子大跨一步,那中年人平靜的麵『色』終於發生變化,眼神微眯,周身衣衫轟然拱起,身子驟然間,爆發出了一股不俗的元力修為,使得蘇牧馬上就要落地的腳掌忽然一頓,似有種無形的大手將蘇牧的腳掌硬生生攔住一般,進退兩難。


    但就在這時,蘇牧那隱藏在麵具下的雙眼,忽而散發出了奇異的光芒,在與青燕部族長再度對望之時,青燕部族長的身子竟然不可控的微微晃了晃,與此同時,一股隨著而來的刺痛感和嗡鳴聲,便席卷了青燕部族長的意識海,雖然這個過程之時持續了一瞬間,但借著這刹那的機會,蘇牧的身形,已然到了對方的身前。


    “蘇牧,拜見青燕部族長。”蘇牧抱拳,對著青燕部族長輕輕一拜。


    青燕部族長深深的看了蘇牧一眼,對著蘇牧同樣是抱了抱拳,笑道:“蘇兄,你我此番雖說初見,但丁某心中卻有種與蘇兄一見如故之感啊!蘇兄若是再稱唿我為青燕部族長,那就太過見外了,我名丁嘯,蘇兄若不嫌棄,直接叫我名字便可!來,蘇兄,請!”


    丁嘯輕輕一笑,對蘇牧顯得十分熱絡。


    不遠處的丁越看到這一幕,內心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也因今天這一幕,使得他對於蘇牧的敬重,比之前更加濃鬱了幾分。他知曉自己父親身為青燕部族長的傲氣,能讓他以平輩身份待見的人,整個大荒,也沒有多少,可見蘇牧的實力,已經得到了自己父親的認可,而自己父親的修為是鍛骨期,那蘇牧的修為呢?


    聯想到這裏,丁越的心也是忍不住的激動了起來,若是蘇前輩肯屈尊加入青燕部,那於青燕部而言,無疑是一筆巨大的助力!想到這裏,丁越猶豫了片刻,沒有走遠,而是留在了門外,靜候父親和蘇牧的吩咐。


    蘇牧隨丁嘯上了閣樓的三樓的一角,這裏是除了有棚頂外,四處有三均是『露』天式的設計,可將青燕部山外一處風景最為秀麗之處盡收眼裏。此處擺設也極位簡單,隻有一張石桌和四張石椅,樸實無華,頗有一種古樸的自然之美。


    兩人對坐,丁嘯為蘇牧斟了一碗桌上的涼茶,笑道:“此涼茶,乃我青燕用部中山間『藥』材,以古法釀製而成的,也不知符不符合蘇兄口味。”


    蘇牧看了看茶碗,碗中茶水呈晶瑩剔透的褐『色』,聞之頗有一種清新之感,除此之外,碗中還漂浮著幾片不知名『藥』草,不過這些蘇牧倒也不在意,他慢慢的將茶碗端起,然後小飲了一口,先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之感,但不需片刻,待涼茶滾入蘇牧喉嚨的瞬間,一種溫潤清新的感覺,便霎時間湧入蘇牧的周身,令人暢快無比。


    隔了半晌,蘇牧微微一笑,開口道:“丁兄,好茶。”


    聽到蘇牧的溢美之詞,丁嘯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頭,和蘇牧客氣了一番,也是飲了一口。


    “此人的修為,有些詭異,不過他絕對不是鍛骨期強者,但至於是不是鑄血,難說。說是鑄血,可憑他之前展現出的修為,用以抵抗我的威壓來說,不像是鑄血,可偏偏他又能抵抗我的威壓,若不是鑄血,除非他身上有什麽重寶,否則不可能堅持那麽久……”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鑄血,都值得我青燕部交好,他先前看我那一眼,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那股恐怖的精神力,竟然讓我有了一種生死危機的感覺……武道修為我還不確定,但他的精神力造詣,頗為不俗,與越兒之前所描述的差不多,甚至……還有高出許多!此人,極有可能是一位銘紋師,甚至品階還不低!”


    “我雖然猜到他有可能會拜訪青燕部,但他的意圖究竟是什麽?若是以越兒的傷勢作脅的話……事情就變得複雜的多了。”


    “嗬嗬,如今大荒試煉在即,強者眾多,烏丸便成了雲龍混雜之所,為防別有用心之人對我部有什麽心思,故而才關閉山門,謝絕訪客,此事還望蘇兄莫怪。”丁嘯拱手客氣道。


    “我之前聽令郎說,丁兄似是早知道蘇某要來貴部一樣。”蘇牧將手中的茶碗用一隻手端著,輕輕的晃了晃,給人的感覺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


    丁嘯抬頭看向蘇牧,笑道:“我也不瞞蘇兄,之前小兒偶遇蘇兄,就提及了一些與蘇兄相遇的事情,小兒說蘇兄曾經向他打聽過烏丸,故而我一早就布置了眼線,特意留意了一番,當蘇兄出現在烏丸之時,根據小兒之前對蘇兄相貌的簡單描述,便有了一些猜測和鎖定目標,尤其是蘇兄在客棧斬殺羌山部少族候選之事……”


    說到最後,丁嘯頓了頓,再度『露』出了一絲笑容,道:“不過蘇兄放心,我剛剛也說,隻是懷疑,但並不確認。況且,不管那人是蘇兄與否,都不會影響蘇兄與青燕部的友誼!”


    蘇牧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他隻要明白,這是青燕部對自己表達的善意便足夠了,而且通過這件事,蘇牧也發覺自己的行事作風還是不夠老辣,從入城起就已經被人察覺了,自己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若是朋友還好,可若是敵人……這背後的一刀若是突如其來,想到這裏,就是經曆過幾次生死的蘇牧,也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蘇某來此,是要和丁兄你求一個名額,一個有資格進入落鳳池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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