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度日如年,三家人也總算是熬到了隔離的最後一天。


    自從那天晚上看到賈烈跟“龍騎士”夜聊後,冬青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氣,雖然沒再跟賈烈吵,但卻一直在跟她冷戰。


    賈烈的脾氣,自然不可能先服軟。在孩子麵前,兩人裝沒事人一樣說話,孩子背後,誰也不搭理誰。


    兩人就這麽冷了一周,每天除了必須要上傳的體溫交流之外,再無話說。冬青每天的任務就是給孩子做飯,陪孩子學習,跟孩子玩。賈烈吃完飯就開電腦玩遊戲,倒不是她真這麽上癮,而是如果她不把心思放在遊戲上,她就會六神無主,全身焦慮。


    眼看早過了之前說的開工時間,可公司複工的事卻遲遲沒有動靜。一想到銀行第二個月扣款的日期越來越近,她每一天都坐如針氈。


    每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她就開始後悔,想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這麽衝動,要是她買房之前跟冬青先商量好了,估計現在就沒這麽痛苦了。可迴想一個多月前她心高氣傲,又怎麽可能聽得進冬青的話?


    房子是她硬要買的,她就算打落牙齒也要和血吞。


    可每個月小兩萬的房貸,相當於她每天一睜眼就已經欠了銀行好幾百塊,要是現在能去上班還好,可公司複工的消息卻遲遲沒來,她問了領導無數次,得到的答案隻有三個字:等通知。這讓她怎麽能不著急?


    這段時間她已經吃不下睡不好了,她要是再不把精力轉移一下,她真的就要被這些事逼瘋了。


    而韓穀雨那邊,經過這段時間她自己沒日沒夜的練習,遊戲裏的蘿莉已經能像模像樣的打怪了。可她蹲了周遊好幾天,想著等他一上線她就去撩,可他卻一直沒上線。


    韓穀雨想去看周遊什麽時候上遊戲,但因為上次她突然推門進去偷聽到他給“血包”打電話的事,周遊現在一進房間就反鎖,她根本就沒機會看到他在房間裏幹什麽。


    而韓穀雨又拉不下臉去問他在房間裏幹什麽,畢竟這顯得她自作多情。如今之際,隻能守株待兔了。


    不得不說,自從出現疫情之後,很多事都已經顛覆了她的認知。以前的她對周遊沉迷遊戲這件事一直是深惡痛絕的。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苦練遊戲,隻為了要撩自己的準前夫周遊?


    現實就是如此魔幻,沒來疫情之前,他們雖然知道自己的婚姻裏出現了問題,但至少還可以用少年情侶,十年感情來當做遮羞布。可如今經曆了一趟生死,他們累了,也不想遮了。


    隻是,因為戀愛的時候太甜了,讓韓穀雨在奔向新生活之前,多少有些不甘。雖然知道無論印證的結果如何,這個婚都是要離的,但她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而孫燕那頭,婆婆在拿走了柳全濤的卡之後,倒也沒再鬧什麽幺蛾子。或許是弄傷了大孫子之後心有愧疚,有幾天還主動給兩個孫子做了早餐。


    孫燕自從知道了柳全濤手機裏的秘密之後,雖然痛苦,但柳全濤現在生死未卜,跟生死比起來,情愛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但就算她克製住不去想,那手機裏還是隔幾天就跳出一條讓她全身發顫的信息。


    她恨柳全濤讓她陷入這種無法自拔的痛苦當中。明明是他做錯了事,可受到懲罰的人卻是她。


    難受狠了,她便生出惡心,希望柳全濤沒挺過來,那這事就這麽翻篇了。如果他要真迴來了,她還得做出更痛苦的選擇。


    隔離的後一個星期,三個閨蜜不再像前一個星期那樣,動不動就開視頻聊天。一是那些破事大概也說得差不多了,二是如今大家都各自隔離,就算說得再多,其餘兩位也幫不上什麽忙。她們各有心事,也知道對方都在焦頭爛額,為了不增加負麵情緒,她們在後一周都默契的不再吐槽,除了早上在群裏互報體溫之外,再沒視頻聊天。


    而今天是隔離的最後一天晚上,她們三個不約而同的向對方發出了視頻邀請。


    “七天沒跟你們聊,可把我憋壞了。”孫燕少有的一上來就嚷。


    “明天咱們就能解放了,我可想死你們了。我跟你們說,我已經把明天出門要穿的衣服和早上六點的鬧鍾都準備好了。早上一大早我要第一時間打開快長蘑菇的房門,跑到雪地裏去撒歡。我們現在就約好時間,明天咱們一起出去吃一頓美美的早餐,一起去逛商場,去買東西,要去感受文明社會的氣息。”韓穀雨拿著酒杯,顯然是喝了不少,一臉興奮的尖叫道。


    賈烈悶悶說:“你先冷靜一下。別忘了明天先把體溫上報了。剛才物業的人還跟我說了,現在是一家一天隻能一個人出去一趟,早餐店和商場也沒開門,頂多就是超市還開著,但也不能逛,現在都是賣完需要的東西就得趕人,不允許閑逛。咱們明天估計還是見不了麵。”


    孫燕也附和說:“賈烈說得沒錯,我這邊物業還沒來拆大門外的鋼條呢,他們說明天得請社區的人過來確認,且沒這麽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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