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這裏,還故意砸吧了兩下嘴巴。“是啊“,結果這會變他打斷了我:“可不是嘛!你以前口味偏甜,就愛吃些加了點糖的東西,我當然也就最愛燒給你吃了。可是...”


    “怎麽?”


    “我還是不以為,這跟我們目前發現的這雕刻畫有什麽關係啊?似乎並不相幹啊!”


    “好吧。”我此時是真有點沒好氣的語氣:“就發現了個雕畫而已,你瞎開心個什麽?”


    “這...哦!我是看你開心,所以我就開心啊!”


    “好吧。”我此時已是黑著臉:“那你說我為什麽要開心?”


    “喔,是因為...我不知道啊!你能告訴我嗎?”


    “好吧,”我強烈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是因為,我以為,這會對我們有用。“


    “有用?有什麽用啊?為什麽我沒有看出來?”


    □說實在的,此時老子真是忍的夠久了,真特麽想要一個大嘴巴子抽死他的啊!還讓我說什麽呢說,說實在的,簡直就是每天麵對著一個豬腦子嘛!憑你鬱悶的要死又能如何?


    □不過既然不能如何,那就還是勇敢麵對吧。於是老子深深吸了口氣,幽幽的望了會洞頂,這才算是重新調整好了,於是便心平氣和的對他道:“是這樣的,我之所以會覺得它有可能對我們有用呢,其實目前來講的話,當然就隻是一個想法而已啊!既然是個想法,就當然還沒具體成型啊!這段你能理解不?”


    □“嗯,應該,可以吧。我盡量。”


    □他終於算是勇敢的點了點頭。


    □於是我繼續:“然後既然有了這個想法呢,當然就是還需要我們自己努力!你明白的,任何時候光說不做,那也永遠肯定是個空話啊!你說對不?這段你能否理解?”


    □“是的”,他點了點頭:“那你的意思我們該如何去做?”


    □“當然就是,繼續找線索啊!明白不?就是繼續仔仔細細的找,不要光記得欣賞兩個字!賞心悅目什麽的,對我們一點兒屁用都沒有!我們需要的是發現一些實際的東西!實際的東西!也就是說...”


    □此時的我單手叉腰,唾沫星子亂飛,另一隻手不斷比劃著猶如龍飛鳳舞,喉嚨裏都有種快要冒煙的感覺。這情景不禁讓我想起了遙遠的過去,我那個江湖人稱“教書先生”的七十師兄,當然了,他之所以被稱為“教書先生”的原因,當然不因為他的身份真是一名教書先生,關鍵的原因在於這是他的綽號,而這個綽號的來源就是,每當有機會下山去學習或者有任務要做的時候,他都會抓緊時間去一趟附近的學堂,而後抓緊時間為學堂內的人們上一堂課,按理說這其實也沒什麽稀奇,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之所以會說是給學堂內的人們,而不是學子學童們,最關鍵的原因還在於,學堂內的先生也每迴都包涵在內,不說恭恭敬敬吧,也至少是正襟而坐、一臉謙虛,不說對這位不請自來的教書先生迴迴都殷切期待、熱淚盈眶吧,卻也絕對的迫切激動、舉雙手歡迎。這卻又是為何呢?絕頂因為我那七十師兄是個人中之龍,知識淵博、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的人才吧?不然又為何會為自己贏來如此的清譽與口碑,如此的受眾人之愛戴呢?所以說,我一開始呢,也還真就是這麽以為這麽想的,暗暗的為自己能有這樣傑出的一位文豪師兄而自豪。於是有一次終於又能跟著七十師兄一起下山去完成任務,我心裏那個激動啊!自然不必多提。然後待任務完成的差不多的時候呢,就聽其餘師兄說七十師兄又去附近學堂講學了,並且這次竟是有好幾家學堂的先生竟相來請的啊!那感覺,簡直不要太有麵子。


    “那麽七十師兄最後選準了哪家了?”


    我繞有興趣的向著另外幾位仔細打聽著。


    “當然是全都應了啊!接下來他會一家家前去,並且不挨個講完絕對不會輕易迴山。”


    “啊?七十師兄可真敬業啊!”我一臉豔羨與崇敬。


    “那當然了,還不是因為七十師兄受先生學子們歡迎嘛!況且這是他一生中最為迷戀和作為理想的事情,所以自然很努力了。”


    “啊?那七十師兄既然想當教書先生,並且有這麽高的威望,又為何遁入師門苦修呢?直接實現自己的理想不好麽?”


    “唉!小丫頭片子家的,你哪裏懂得,理想與現實,總是有著十萬八千裏之遠的啊!不然就不會把一個叫做理想,另一個看做現實了!”


    “啊?真的會有那麽大差距嗎?我聽不懂。”


    “當然,慢慢來吧,年輕人,你琢磨不透聽不懂的事情還多著呢,這才算是個啥。”


    然後這位師兄慎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邁著深沉的步履離去了,我永遠都忘不了他當時那滿是含蓄的目光,看上去令人深深感覺高深莫測頗有學問的樣子。


    然後我就找了個借口偷跑出去隻為了一睹我七十師兄講課時的動人風采。於是很不小心的,我便看到了以上多少行之前所描述的那般姿態當時的我就是躲在一間發著黴味兒的學堂的橫梁上,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的,親眼目睹了學堂的講台上,我七十師兄單手叉腰、唾沫星子亂發,另一隻手則龍飛鳳舞盡情比劃的豪邁狀態。我敢說,那絕對是我這輩子見到過的關於教書先生這個行業裏麵最優秀最另類的品種,絕對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精妙,因為我曾親眼看到師兄在一不經意之間,將一口唾沫星子濺到了最前排正如同一個渴望求知的學童般緊盯著他一臉癡迷的學堂先生的臉上,而先生則如同受寵若驚一般,欣喜的抬起袖子蘸了一蘸,而後便就又一頭投入到了求知的渴望當中。期間我也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學童曾一臉疑惑的向台上正不拘小節,直接抬腳一跨敞開兩腿坐於講桌之上,並且除了滿天飛舞的唾沫星子還時常連帶著將手邊先生用的戒尺或教科書隨意一拋,總之就是若是我此時就在興頭上,那麽絕對毫不含糊逮著什麽扔什麽,扔的越多我越開心,唾沫星子濺的越多說明我越有才華那種。於是小學童一臉疑惑的問:“先生,不是說要講從小講禮儀,坐有坐姿,戰有站姿的嗎?為何先生卻...”


    “你懂個屁,小毛孩子家家的,趕緊給我坐下!先生他原本就是神物,自然的超凡脫俗超越一切世俗範圍,還講什麽禮儀?你不懂就給我仔細著點學,再瞎搗亂不尊重先生我直接請你退學!”


    經過學堂先生這麽一番責罵,小學童便緊張的差一點放聲大哭起來,但又有什麽用?他不過一個小毛孩子,看那光景,就算學堂先生將他直接掉出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他居然那麽不懂變通不會求生貫穿之道呢?


    然後我七十師兄在那裏繼續講他的放牧之道,學堂先生已經學童們繼續努力求知,而我卻再也忍受不了滿腹狐疑,偷偷摸摸自房頂另一端遛了出去。然後我便開始努力的追尋答案,依我看,我七十師兄僅憑著一些日常放牧常識,便能如此的受人愛戴、取的如今之成就,一定毫無疑問,事情還有著另一麵所不為我知的關鍵部分。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兢兢業業追隨著七十師兄的腳步兩天兩夜之後,我終於搞懂了這個問題。原來不過是七十師兄每次去學堂講課之前,都必然先向先生捐出一筆助學資金,至於這筆款項最後的去處呢,我是真的無從得知,反正我師兄每次捐資之前時都要認真叮囑先生一定要用來資助貧困學子,亦或用於學堂如此的修繕之類,先生也自是頻頻點頭答應,一臉的恭敬從命。然後故事講到這裏呢,就不得不提到我七十師兄的真正身份,據說他曾是邊塞地帶的遊牧王子,十幾歲便率領著浩浩蕩蕩的羊群馳騁於草原之上,因為其自小的理想便是發誓要做一個教書先生,於是便常常對著自己的羊兒教育訓話,時間久了,那羊兒便如同通了靈性般頗能與他溝通的來,於是情景也是相當的稱奇。彼時我師傅則剛好路過,覺得與此牧童頗有淵源,於是便有意收他入門,而他則也不惜將所有牧場羊群轉讓,因此也就成了我的七十師兄。


    “師兄啊,你說呢,既然你那般喜歡教書,為何兒時不選擇讀書,卻非要跑出去放牧呢?”


    當我弄清了故事的整個來龍去脈之後,便這麽開門見山的問我師兄。


    結果我師兄“嗨”了一聲,依舊慣常的那種散漫豪放之氣:“你一個小丫頭子哪裏懂得!當時我可是家裏唯一的男丁啊!上有贍養義務未盡、下還有偌大羊群需要繼承,還哪裏有的去讀書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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