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枝枝為了朝夕那個賤婢,打了自己的事,他是不會這麽輕易就原諒她的。


    所以容枝枝今日便是來了,也是白來。


    與此同時。


    另外一條巷子裏頭,覃娉婷也推著齊子賦往這邊來了:


    “表兄,我們齊家近日裏這樣倒黴,就像是惹上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你心情也實在是算不得好,妾身便想著,帶你出來放放風。”


    “聽一聽佛經,說不定能去去晦氣,你說是不是?”


    齊子賦恍恍惚惚的,竟然都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麽,因為出了巷子,他就看見了不遠處,站在沈硯書身邊的容枝枝。


    她的臉上雖然沒多少表情,但卻是看得出來的閑適。


    而這會兒她的手,還正攥著沈硯書的袖子。


    這一切刺得齊子賦紅了眼。


    明明站在她身邊的人,應當是自己才對!明明應當是自己來陪著她來佛會。


    沈硯書就是個乘虛而入的小人!


    覃娉婷說了半晌,也沒得到半分迴應,詫異地道:“表兄?”


    隨著齊子賦的眼神看過去,她也瞧見了容枝枝。


    她的臉色當即便黑了,為什麽這麽倒黴,一出門就遇見這個賤人!


    還有,齊子賦也是有病的。


    事到如今了,他居然還惦記著容枝枝的一舉一動。


    齊子賦被她一聲叫得迴過神,開口道:“表妹,你推著我走快些,莫要誤了佛會!”


    覃娉婷都險些氣笑了。


    這個人到底是怕誤了佛會,還是怕自己走慢了,容枝枝就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了?


    覃娉婷不快地道:“表兄,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不如我們先迴去吧!”


    齊子賦不快地道:“今日的佛會極為難得,迴去做什麽?”


    “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給母親超度的最好機會?”


    “且出門本也是你提議的!”


    覃娉婷:“……嗬嗬。齊子賦,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給姑母超度?”


    “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這幾日想起過姑母嗎?”


    “我黃昏時分要帶你出來,你還不樂意,我說了許多好話,你才勉強同意下來。”


    “現在你明明是見著了容枝枝,生出了妄念,你還想糊弄我推著你快些走?”


    齊子賦被她戳破了心思。


    惱羞成怒地道:“你不想推我去,我自己轉輪椅去就是了。”


    “你想迴府你便先走,我參加完了佛會,自然會迴去!”


    覃娉婷:“不行,你是跟著我出來的,自然也要與我一起迴去!”


    想讓自己給他機會與容枝枝見麵,做夢!


    說著她便要推著齊子賦迴去。


    可齊子賦這會兒與她杠上了,雙手拉著自己的輪椅滾子,偏要往前推。


    他如今身體越發地差了,實則沒多少力氣,有時候甚至平白無故的,都喘不上氣。


    而覃娉婷也隻是個女子,近日裏在牢房住了那麽多時日,身體也虛得很。


    兩個人竟然還就這樣,有來有往地拉扯了一會兒。


    最後覃娉婷一個用力,竟是將輪椅給拉翻了,二人雙雙倒在地上,模樣一個比一個狼狽。


    還不小心撞倒了路人。


    路人哪裏會慣著他們,從地上爬起來,便指著他們二人道:“你們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


    “這大街上這麽多人,你們在這裏拉扯什麽?都有沒有教養?”


    齊子賦摔在地上本就難受,還被罵了一頓。


    登時便氣結了:“你……”


    路人沒給他機會說太多,橫了他一眼:“你什麽你?你不服氣?那你起來,老子幾拳頭把你揍服氣!”


    齊子賦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堂堂從前的侯府世子,有朝一日竟然會淪落到被一個平民百姓,如此欺辱。


    這邊動靜鬧得還挺大。


    沈硯書一行人,也迴頭看了一眼,見著齊子賦摔倒在地上。


    申鶴吹了一聲口哨,就開始嘲諷了:“唉呀,這不是我們豔福不淺的信陽侯府的世子嗎?”


    “如今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失去了縣主之後,你已是連個人樣都活不出來了?”


    他是半點都沒有嘴下留情。


    王元林為了給自己贖罪,也是趕忙跟著說了一句:“還賴在地上做什麽?”


    “莫不是手裏的確是沒銀子了,想看看哪個倒黴的路人,踩到了你,你好訛詐一筆?”


    “本府可是這個京城的父母官,齊子賦你要是真的有這種齷蹉的心思,本府還是勸你盡快打消了。”


    “莫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又因為構陷他人入獄了!”


    齊子賦聽得臉色青白交加。


    黑著臉道:“我隻是摔了一跤罷了,我齊子賦行得正、坐得端,哪裏有你說的這樣不堪?”


    “表妹,扶我起來!”


    覃娉婷正在與他生氣,聽著他這頤指氣使的口吻,也十分不快。


    隻是她心裏也明白,如果這會兒自己不管齊子賦,叫對方真的丟盡了臉麵,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走進他的心了。


    便隻得強行壓下了自己心裏的怒火,慢慢將他扶了起來,重新坐迴了輪椅上。


    齊子賦怒氣衝衝道:“王大人,你看到了,我不是不想起來,隻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方才是真的起不來!”


    “你身為京城的父母官,日後說話還是多想想,莫要張口就來,冤枉了他人!”


    王元林:“哦?我險些忘了齊公子你狼心狗肺,辜負縣主,最後遭了天譴,身子不便的事了!”


    “是本官疏忽了,太疏忽了!”


    “對了,剛剛齊大公子你還說什麽來著?說你行得正、坐得端?”


    “你覺得這六個字與你真的相配嗎?你這等品性的人,怎還好意思往自己的臉上貼這許多金片?”


    申鶴搖搖頭:“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他的未婚妻江琴也是道:“連縣主這樣的好姑娘也辜負,他還有什麽不要臉的話是說不出來的?”


    “今日倒也算是開了眼界了,這一趟出門,佛會之前還先看了猴,倒也著實是意趣!”


    容枝枝從前盛名在外,江琴實則是有些崇拜她的,她就是喜歡出眾的姑娘和美麗的事物。


    而容枝枝是兩頭都占了。


    如今可算是有機會夫唱婦隨地同申鶴一起,奚落齊子賦幾句,給容枝枝出口氣,何樂而不為?


    沈硯書語氣輕蔑:“喪家之犬罷了,莫要為他浪費時間。”


    齊子賦:“!!!”


    被情敵這樣侮辱,可悲哀的竟是他都找不到一句話反駁,因為他如今的確是喪家之犬。


    容枝枝見著他們個個都偏幫自己。


    心情極為複雜。


    她還記得祖母去世後,她找齊子賦要和離書的那天……


    齊家所有人恨不能一人說幾句難聽的話,羞辱自己和祖母,若不是有朝夕在身邊,她幾乎是孤軍奮戰。


    那便是她嫁給齊子賦的下場!


    而如今,她站在了沈硯書身邊,她眼下還沒與齊子賦發生什麽衝動,申鶴等人便都開始維護自己,個個替自己說話!


    原來,隻要給自己換個好男人,日子就能順心這樣多啊!


    卻不想,覃娉婷這會兒竟是看向容枝枝:“姐姐,他們這般欺辱夫君,你便就在一邊冷眼旁觀嗎?”


    “你真是枉費夫君這些時日,對你念念不忘,更是半分也配不上夫君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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