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這個院子,瞧著一點都不像許久沒人住的,倒像是近日裏正被人仔細打點好,打算隨時入住的新居。


    院中有不少修剪得宜的花草,庭院也是幹幹淨淨,煥然一新。


    更別說還有不少價值不菲的古董擺件。


    容枝枝還不及詢問,仆人便自顧地開口道:“姑娘,您先前開始往這邊運些物件,隔日相府便來人了。”


    “將這府中好好收拾了一番,還放上不少擺件,奴才們都插不上手。”


    “更甚之,黃管家還遣人,給您打了一條火龍冬日裏取暖,隻是想來也沒想到,您快四月份了才搬出來。”


    火龍在大齊,是打在地下,用於取暖的,比炭盆和湯婆子,取暖的功效都要好得多。


    隻是做工十分繁雜不說,冬日裏需要燒用的碳量也是驚人的。


    便是容府,都因著父親多年來為官清廉,沒有那東西。齊家那等外強中幹的人家,更是沒有了。


    容枝枝問了那仆人一句:“此事怎未曾與我稟報”


    仆人愣了:“啊相爺先前沒遣人與您說嗎”


    為了給姑娘弄這個院子,相府那邊可是花了不少銀子,費了不少心思,他以為相爺總該去找姑娘知會過一聲。


    沒想到竟是沒提


    見著仆人的反應,容枝枝揉了揉眉心,也猜到對方大抵在想什麽了,便是開口道:“日後這樣的事,還是盡早與我說。”


    火龍都打出來了,屋裏也安置成這般了,她便是再客氣,都會顯得過於虛偽了。


    可若是早些知曉,或許還能推辭一般,無功不受祿的,總叫人不好意思。


    不想她剛說完這句話。


    門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枝枝不喜歡本相的安排麽”


    聽到他的聲音,容枝枝迴身便想見禮。


    沈硯書卻道:“你我私下便不必行禮了,未免生疏。”


    容枝枝短暫地猶豫了一下,便應下了:“好。”


    總歸都是要做夫妻的人了,既然沈硯書說不必行禮,那自己從善如流便是。


    她看了一眼院內,這才迴了他的話:“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相爺這般,我不知如何迴報罷了。”


    沈硯書淡聲道:“上個月你不是也為本相研製了新的藥丸本相近日裏,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如此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


    容枝枝看他一眼:“隻是因為如此嗎”


    對上她的明眸,首輔大人微微偏身,避開了她的眼神,淡聲道:“自然了,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麽”


    容枝枝看著他忽然又紅了的耳尖,點點頭:“嗯,那就當是如此吧。”


    沈硯書麵色一頓,神色凝重幾分,什麽叫就當是如此難道她看出什麽了不成


    而這會兒,乘風將禮物,都送了上去:“縣主,這是相爺賀您喬遷之喜的。”


    他日前因為一個“噗”,被換去幹其他兄弟的活,好不容易才換迴來。


    容枝枝麵皮一抽:“又不是買了新居,算什麽喬遷”


    沈硯書淡聲道:“離開那個家,遠離容夫人與貴府的二公子,這份愉悅,難道還比不上買新居不成”


    容枝枝:“……那便多謝相爺了。”


    沈硯書還真的是……很懂她。


    不必與那兩個人住在一起,對她來說,比買一百個新居都叫人開懷。


    倒是陳女官這會兒一禮道:“相爺,既然縣主已經搬出了容家,那妾身就迴宮了!”


    先前隻是瞧著王氏動不動就打罵縣主,縣主到底是為人兒女的,不好還手,她是特意為王氏而來。


    如今既然不與王氏住在一起了,自然也不需要她了。


    沈硯書故作驚訝:“陳女官是陛下派來的,此事怎會問本相應當先問過陛下才是。”


    陳女官:“”


    不是您求陛下派我來的嗎


    不過她到底是個在皇室做了許多年女官的人,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當即便明白過來,相爺怕是沒打算叫縣主知曉,自己是相爺找來幫忙的。


    反應過來之後,立刻便道:“相爺您是陛下的相父,想來問您也是一樣的!”


    “縣主其實也並不需要學什麽規矩,該知曉的她自己都知曉,妾身當能功成身退。”


    沈硯書頓了一下,頷首道:“既是如此,那陳女官便迴吧。”


    陳女官一禮:“妾身拜別相爺與縣主。”


    容枝枝立刻將一張銀票,塞入對方手中:“這些時日,多謝陳女官幫忙,本縣主送你。”


    陳女官雖然沒說過幾次話,可就是因為對方在自己身邊,王氏已是很久沒有一生氣就對著自己砸東西,打耳光了。


    陳女官將銀票推迴:“縣主太客氣了!若是縣主不棄,便當交妾身這個朋友吧。”


    比起這張銀票,陳女官更希望能成為首輔夫人的朋友,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容枝枝:“這……榮幸之至。”


    送走了陳女官。


    容枝枝瞧了沈硯書一眼。


    首輔大人清了清嗓子,故作不解:“枝枝看什麽陳女官與本相,可不熟。”


    說完之後,他俊臉一僵,甚至是有些難受,為什麽自己在她跟前,就跟丟失了腦子一樣,說這話,與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麽區別


    容枝枝看穿了一切,忍著笑沒有拆穿:“自然了,相爺與宮裏的女官,能有多少交集”


    說完便轉身迴屋。


    沈硯書:“……”


    他鬆了一口氣,枝枝竟是這般好糊弄嗎


    眼角的餘光,瞧見了容枝枝腰間的玉佩,正是自己贈送的那一塊,他薄唇淡揚。


    容枝枝剛請他進了屋。


    流雲便一臉喜色地進來:“相爺,真是太巧了!那陰陽雙極玉佩,屬下近日裏得到了陽佩的消息,給您買迴來了,您瞧瞧是不是真的!”


    乘風:“……”


    今早出門之前,就知道了相爺花樣的他,又想翻白眼了。


    接著便見沈硯書取過玉佩,一本正經地看了看,語氣清冷地道:“沒想到還真是,既然如此巧合,又叫本相得了。”


    說著,他用眼角的餘光,去偷看容枝枝的臉色。


    容枝枝靜靜地看著他表演,沈硯書這演技,其實挺好的,若不是她先前就有所懷疑,今日都看不出破綻呢!


    從她的臉上,他沒看出什麽來。


    便試探著,淡聲問了一句:“枝枝,既然這樣巧,陽佩本相也得了,也是緣分,不如本相就佩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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