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言說道:“季合勤說,今日集團裏有不少人,當初就是二龍山上的人,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如果從那些人那裏尋找線索,要比茫茫人海裏大海撈針強得多。”


    齊世喆點頭,“這個思路對,範圍一下縮小了不少。一代一代口口相傳,總會留下點什麽。”


    “對,三哥,特別是一枝花那樣一個曾經做過他們首領的年輕漂亮女人。三哥,人不都是對那些感興趣嗎?”


    我的心揪成了一團,心髒“砰砰”的跳,要從我的嗓子眼裏噴薄而出。


    我抱怨老天的不公,我沒做什麽缺德事,這麽危險的事為什麽要落在我身上?我招誰惹誰了,要安安穩穩地過一份平靜的生活都不能。


    我的思維忽然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我一直憧憬的感覺已是近在咫尺的那份幸福,也許永遠也不會到來了。


    我一直向往古時的新娘,蒙著紅蓋頭,在洞房花燭那晚,他用秤杆挑開我的紅蓋頭。


    我們在紅燭下喝交杯酒,重溫那份屬於中國人幾千年的幸福。


    “餘言,就著這條線,一定會有線索。告訴季合勤這件事要秘密進行。事情的來龍去脈瞞不了他,也隻能讓他一個人知道。


    一枝花能夠統領二龍山,隻依靠父蔭和手段是不行的,義氣一條是少不了的。所以她手下那些弟兄,在她身後,一定有人感念她的恩情,關注那個孩子。


    一幫大男人沒法照顧一個孩子,但是他們會關注他的成長,在一旁悄無聲息地看著他過平凡的生活,平安長大。”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趙德開口了,“三哥,還是你想的周全。”


    齊世喆繼續發號示令,“找到之後,把他帶來見我。”


    稍頓了頓,齊世喆語聲沒有變,隻是語速稍微有點慢,“他的身上留著一枝花的不安分的血液,雖說是一百年了,但是也許會有變數。到了事不可解的時候,告訴他們,可以便宜從事。”


    “三哥,明白。”


    聽齊世喆做了最後的決定,我在心裏罵道:齊世喆,你個王八蛋!


    我從來不爆粗口,可是我覺得此刻隻有這句,能表達我對齊世喆的憤怒。


    我繼續腹誹:齊世喆,你是不是人?為了一已私利,憑著你如今的強勢地位,你對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就定了生死,更何況那個人和你,一百年前還是親戚!


    極度的憤怒卻掩飾不住我極度的恐懼,我哆嗦成了一團。


    我拚命讓自己保持平靜,因為我怕我的失態會引起齊世喆的懷疑。


    可是我的身體卻不聽從我內心的指引,“體似篩糖”形容現在的我,再恰當也不過了。


    他們三個注意力並沒有在我身上。


    “趙德,”齊世喆像是想起了什麽,“今日那些人,祖上和二龍山有淵源,就是和一枝花有淵源。一百年過去,事情淡了很多,但也保不準他們中有人顧念舊主。


    你緊緊盯住今日,那麽如果一有異動,你馬上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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