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想起當初的求爹爹告奶奶,為了點技術問題就夜不能寐,再看到一窖窖燒製成功的紅磚從磚窖裏拉出來,一疊疊的鈔票從形形色色的人手中接過來。蔣大力隻覺得百感交集,眼眶情不自禁就紅了起來。


    “還好這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蔣碧薇也知道蔣大力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以後嫂子和天寶他們就可以跟著你享福了!”苦盡甘來,邁過了那一步,以後就是一路坦途。


    蔣大力有些不好意思在妹子和未來妹夫麵前失態。他從手背擦了擦眼角,“這麽好的天氣,說這些掃興的話幹嘛!薇薇,你也不勸著我點?”他假意嗔怪。


    “這不是難得看到大哥憶苦思甜嗎?”蔣碧薇活潑潑地繞著磚窖走了一圈,俏皮一笑,“大哥,我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磚頭是怎麽燒製出來的呢,等哪天開窖一定要來看看。你可不準攔著我?”


    “磚窖裏麵的溫度高得很,又到處都是灰撲撲地,出來的時候,連指甲縫裏都是黑乎乎的,用肥皂根本就洗不幹淨水,非得用酒精棉球一點點擦才行。”蔣大力不讚成地搖了搖頭,“這種熱鬧還是別看,你要真好奇,等我擴大了規模,把這裏的衛生條件提上去以後,再歡迎你來。”


    “周虞,把車子停在這後麵,我們準備上山了!”


    蔣碧薇也不是非要去看不可,見蔣大力轉移話題,也沒有堅持,等周虞把車停到草棚後麵,鎖上車門,又開了棚子的鎖,從裏麵拿出兩個箭囊,背在背上。她見到這兩個陳舊的箭囊,不由得精神一陣,追著過去。


    “大哥,這是家裏祖傳的嗎?快給我看看!“箭囊陳舊,已經被多次的洗滌洗得顏色發白,再也看不出它本來的顏色。可是從精美的繡花可以知道這兩個箭囊曆史不淺。她從周虞手中接過其中一個箭囊細細查看,邊問蔣大力。


    蔣大力有些傷感,“我們老祖宗是獵戶出身,這兩個箭囊就是他們傳下來的,可惜到了老祖宗後來幾代,對打獵並不感興趣。他們用來打獵的弓箭就一直放在家裏,直到後來的後代想起來,去找。才發現弓弦已經生鏽,木頭部件也被老鼠啃壞了不能用了。”


    “現在的這兩副弓箭,都是前幾天找老人重新做的,跟以前的應該沒法比,但是打些野兔、山雞之類的小動物還是不在話下。”蔣大力說到這裏,從箭囊裏抽出一把簇新的弓箭,用砂紙慢慢地磨著木頭部件上突起的毛刺。


    “這兩副弓箭還是趕得急了些,有些細節沒有處理得很好,等這次用過之後,還得用桐油好好保養一下,”他笑了一下,“等天寶長大了,我還可以帶他來打獵,到時候,你也一並把侄子也帶過來一起玩啊!”


    “大哥,你別說了!”蔣碧薇跺腳,做出羞惱狀,倒是周虞站在旁邊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應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仿佛看到他和薇薇共同的孩子,一個小蘿卜頭正蹣跚地追在他們身後,口齒不清地喊著“等等我,等等我!”


    見男友笑得蕩漾不已,蔣碧薇就知道他心裏絕對沒有想好事,不由得悄悄伸出腳,狠狠在他的腳上踩了一腳,直到周虞捧著腳唿痛,才算消氣。蔣大力在旁邊站著,看到蔣碧薇收拾周虞,隻覺得心裏解氣,嘴上還得做樣子訓斥著妹子心狠。


    蔣母給準備的一背簍的物品,幾人並沒有全帶上,挑挑揀揀了幾樣必需品,就由周虞背著背簍,三人一起說笑著開始爬山準備一展身手。這個時候正是萬物蕭條的冬天,一路走過去,除了枯敗的樹枝外,並沒有看到什麽小動物出沒。


    “冬天到了,蛇都要冬眠,你想要被它們遇到都是難事的!”周虞腳步輕盈的走在蔣碧薇身邊,嘲笑著她每次走動前必用棍子掃下前麵要走的道路,“你哥是不想讓你一起來,才故意拿有蛇來嚇唬你的的。”


    “我就知道大哥不是個好的,”說是那麽說,蔣碧薇卻沒有放下手中的棍子,等下累了,用棍子當拐杖拄著走也不錯,沒必要現在就給扔了。


    為了照顧隊伍中唯一一個女子的體力,大家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速度走得並不算快。蔣碧薇走在兩人中間,拿著彈弓的手上一直扣著一顆石子,時不時抬頭看樹上,就等著一發現有鳥就射。這時候的華夏國環境保護還算可以,很多在後世被列為保護禽類的鳥都尋常可見。甚至因為這些鳥類的泛濫,華夏國總統還特意簽發了總統令,鼓勵大家打鳥,以減少它們對叢林的危害。


    “薇薇,這裏!”快要走到半山腰,周虞忽然一貓腰,拉了蔣碧薇一把,小聲指著頭頂給她提供情報。蔣碧薇抬頭一望,就見到頭頂上的樹杈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飛來兩隻鳥,正在互相梳理著羽毛。


    這是叢林中最為常見的麻雀,蔣碧薇見狀,心頭一喜,屏住唿吸,皮筋往後用力繃直,看準目標物手一鬆開,隻聽得“咻”的一聲,包在皮筋上的石子一下就彈了出去,正好命中目標鳥旁邊的樹葉。幾人眼睜睜地望著那片被打中的樹葉慢悠悠飄落下來,而那兩隻麻雀受到驚嚇,展翅高飛,眨眼間就飛得隻剩下兩個黑影。


    “呃,準星還不錯,再稍微調整一下就好了!”周虞撿起這片葉子,指給女友看,“你看,薇薇,你連這麽小的樹葉都能夠打中,多練習一下,肯定可以打到麻雀,今天迴去讓阿娘幫我們炸一盤麻雀吃。”


    “我還是第一次用彈弓呢的!”蔣碧薇並沒有因為沒有打中目標而氣急敗壞,卻是十分滿意,“周虞,你來教我要領!”


    周虞答應一聲,很快就走了過去,認真地教女友怎麽握彈弓,在瞄準的時候如何找準三點一線等等射擊要領,就著她的手,一點一滴地教她如何掌握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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