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而過,跨過瓜果飄香的秋天,一轉眼來到了寒風瑟瑟的冬天。隨著第一場冬雪來臨,新年的腳步開始邁近,蔣碧薇放下手中的筆,把凍僵的雙手放在嘴前哈了哈氣,抬起頭望向窗外的院子。


    院子裏一片銀裝素裹,秋千架上、小池邊,台階上落滿了積雪,看上去鬆軟鬆軟的,踩上去一定很有趣。蔣碧薇童心大發,蹦蹦跳跳地跑出來,在積雪上跳來跳去。當雷佳虎開門進來的時候,發現一個大雪球上麵堆著一個小雪球,旁邊穿著一身紅毛衣的蔣碧薇,站在一把椅子上,正踮著腳去捧院牆上的白雪。


    “小心!”眼看著她站在椅子上搖搖晃晃,雷佳虎一個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手把椅子平平端起來,讓蔣碧薇踩得更輕鬆。看到她順利地從椅子上跳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人長得矮,就該認命,裏麵又不是沒有高一點的椅子,最不濟還可以拿塊磚頭多墊一層,不小心掉下來有你好受!”


    “雷佳虎,你以前沒有少被人套過麻袋揍吧?”能夠把關心的話說得令人想揍他,也是一種才能。


    “小時候被揍得有些多,長大了就變成我揍別人了啊的!”雷佳虎說起來一臉驕傲,完全聽不出來蔣碧薇是在嘲諷他。跟這種一根筋的直男計較,那也太累了,她索性撇開這個話題,指著院子裏堆的雪人得意地同雷佳虎顯擺,“怎麽樣,這個雪人很有範兒吧?”


    “什麽是範兒?”蔣碧薇嘴裏總是冒出些他聽不大懂的新名詞,雷佳虎已經習慣張口問她。


    “你別管,先說這個雪人堆得好不好看?”


    雷佳虎鄙視地看了眼蔣碧薇,飛快地堆了兩個隻有她所堆雪人一半比例的雪人。在眼睛的位置中各嵌入兩塊鵝卵石。鵝卵石在院子裏多得是,隨便撿上一塊就可以充當。院角籃子的胡蘿卜扳開來,就是現成的鼻子;一把鐵鍬橫插在雪人身上,上麵再係上紅綢帶,兩個憨態可掬的雪人娃娃就惟妙惟肖的出現。


    跟雷佳虎完成的作品相比,蔣碧薇堆的這一個雪人就如同女媧造人時用泥點子糊弄出來,連五官都沒有。這簡直就是兩個對照組,太過於慘烈。以至於自信如蔣碧薇,也不好違心說自己堆的雪人比雷佳虎堆的更好。


    “好了,院子裏冷,屋裏有火烤,正好曹阿姨拿了幾塊紅薯過來,我們一起來烤紅薯吃。”蔣碧薇揉了揉凍得通紅的鼻子,笑嘻嘻地領著雷佳虎往屋裏走,“這樣的天氣,邊烤火,邊吃著熱騰騰的紅薯,讓神仙來換都不能換啊!”


    “蔣碧薇,你這個人真的沒有意思,誇獎下我就這麽難嗎?”在雷佳虎看來,蔣碧薇就是輸了就跑的節奏。


    “很難,”蔣碧薇實話實說,“你太囉嗦了,我誇獎你一次,你起碼可以喋喋不休地重複幾百遍。我可不想我的耳朵被你的驕傲磨出繭子。”想起那一段被迫聽著一遍遍重複的話的日子,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決定堅決不給雷佳虎這個機會。


    雷佳虎很是氣憤,“你太過分了,蔣碧薇,我決定跟你絕交。”


    “好走不送,對了,走的時候記得把我家裏的鑰匙留下來。”蔣碧薇漫不經心地揮手相送,沒有一點不舍得的表情。


    恨得雷佳虎牙癢癢,“你就知道欺負我,也就隻能欺負欺負我!就應該把你這般的惡形惡狀告訴給周虞聽,讓他來收拾你。”雷佳虎粗中帶細,把周虞的名字才說出口,就想到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不由得又是懊悔又是負罪。可是想要改口已經來不及了,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隻是時不時小心查看她的臉色。


    蔣碧薇被雷佳虎這般如臨大敵,小心翼翼的模樣逗笑,“你幹嘛啊!周虞又不是什麽會吃人的老虎,連提都不能提一下?”每周一次的信件雷打不動,除了不能迴信外,一切都還好。周虞又不是一直栓在自己的褲腰帶,各有各的忙碌。又不是需要時時刻刻膩在一起才是情侶關係。兩人即使結婚了,也各自有各自的事業,隻是迴家放鬆的時候有個人能陪著。


    見蔣碧薇想得開,雷佳虎誇張地扯鬆自己的領口,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那就好,那就好!”他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為了掩飾這種不自在,他越過蔣碧薇,飛快地躥進屋子,“我去幫你把拿幾塊煤來。”


    蔣碧薇笑著搖了搖頭,想起雷佳虎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院子門,轉身就準備去關門,抬起頭卻愣住了。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靠著院子門,凝神盯著她看。


    “薇薇,我迴來了!”周虞笑看著女友。


    蔣碧薇反應過來後,如乳燕入林,飛快地奔過去撲向周虞。周虞伸出手一下就接住了她。把她攬在懷裏開玩笑道,“薇薇,你趁我不在的時候,是吃了多少,沉甸甸的。敢情我家的薇薇變成了一隻小豬崽?”


    女人最在意的事中,絕對有一件是逆鱗所在,那就是說她胖了。蔣碧薇作為女人,自然也不能免俗。她從見到他的驚喜中迴神,惱怒地用指甲去撓他,“周--虞,你說什麽?“大有再說一遍就翻臉的架勢。


    周虞很是識時務,連忙改口,“是圓潤,是圓潤,我的薇薇是圓潤了一圈。”這還不是換湯不換藥,同說自己胖了又有什麽不同。蔣碧薇剛要發飆,就被周虞眼疾手快地抱在了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薇薇,先讓我抱抱,終於又見到了你,真好!”


    蔣碧薇隻覺得臉頰上一熱,讓周虞抱了一會,才悄聲抗議,“再怎麽樣,也不能說人家胖了嘛!”不知道這是觸怒女人的大忌嗎?”


    周虞又抱了女友一會,才笑嘻嘻地認錯,“我說錯話了,說錯話了!薇薇,等下你想怎麽懲罰我,我絕對不會反抗,好不好?”他捧著蔣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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