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等下我還有事。”陶樂虎拒絕。


    “陶教官,你就留下來吧,好幾次叫你吃飯的,你都說有事,哪裏來這麽多的事情?”林小舅有些不高興,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紀,總會任性,有些時候說些話會讓人下不來台。


    “小舅舅,今天我留下來陪你一起吃飯,陶教官他真有事!”蔣碧薇見狀,走過去拉著林小舅的胳膊左右搖晃,撒嬌地問道,“難道您老人家就不想同我一起吃飯,你侄女還是特意請了半天假來陪您一起吃飯呢!”


    林小舅這才想起蔣碧薇這時候應該是工作日,連忙推著她迴去,“薇薇,你過來看我就是盡心了,請了半天假已經夠了,下午還是迴單位去上班啊!請假請多了,領導會對你有意見,以後要給你穿小鞋就不好了。”


    “小舅舅,我才來多久,您怎麽又趕我走!?”蔣碧薇很是不依地道,“我單位的同事也知道您生病住院,今天下午下班後可能會來看您老人家,到時候我們請他們在這裏吃一頓飯。您看要弄些什麽菜才好?”蔣碧薇猜想,林小舅是孤單了,給他找點事做轉移下他的注意力,就不會胡亂發脾氣了。


    果然,林小舅一下就變得精神起來,“你怎麽不早說還有這迴事?”他嘴裏雖然在責怪蔣碧薇,臉上卻是高高興興的表情,“就一點小小的毛病,怎麽就到處告訴別人,連你的同事都說了一遍,”


    “薇薇,你的同事我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呢,這次趁這個機會可得好好同他們談談,同他們相處好了,以後想要開展工作也好開展些。”林小舅有了事要做,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你們年輕人,可不知道請客裏麵的門道多得很,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請客的,我先想想要買些什麽菜來招待你那些同事。”如果不是腳還被固定在住了,看林小舅這架勢,差點都要跳下地去親自又買菜。


    “小舅舅,您老人家看看要買什麽菜,同曹阿姨商量一下。我送陶教官出去。”這次林小舅一下都沒有攔著陶樂虎,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又埋頭興致勃勃地同曹阿姨商量著請客的菜式。


    蔣碧薇得以輕鬆地脫身,她帶著陶樂虎走出病房門後,邊走邊向他道歉,“陶教官,我小舅舅年紀大了,有時候說話有些任性,,有什麽聽著不舒服的地方,請不要放在心上。我替他向你道歉。”


    “蔣碧薇,我們也算是認識了這麽久,也勉強算是朋友了吧?”陶樂虎開始不做聲,走到人少點的地方忽然發火,道,“你別一口一個陶教官,一口一個請字,行不行?”


    蔣碧薇有些懵,“那我叫你什麽?”


    “隨便你叫什麽,陶樂虎,樂虎都可以,”陶樂虎煩躁地扯開製服最上頭的那顆紐扣,“你也別總是有意無意躲著我,當初會對你說出那番話,那是因為我以為周虞再也不會迴來。”


    “時非今日,既然你男友已經迴來了,那就當我當初說的那些話是個屁,聽完就放了。”陶樂虎低吼道。


    “你怎麽說髒話?”蔣碧薇仍然有些不在狀態內,她看著暴躁如猛獸的陶樂虎,不自覺地站開了一點,下意識同他拉開一段距離。這一點一下就刺激了陶樂虎。他猛地上前幾步,把蔣碧薇壓到牆麵上。


    “你怎麽了?”蔣碧薇被禁錮在陶樂虎的懷抱裏,一股濃烈的煙味席卷著她的神經,讓她有些恍惚,又有些恐懼。蔣碧薇想要推開他,可是手上軟綿綿地,總是提不起一點力氣,反而因為身體的更進一步接觸,不經意間碰觸到陶樂虎的胸膛。


    軟綿無力的手碰觸到了陶樂虎的胸膛,這讓陶樂虎不由自主顫抖了一聲。他低吼一聲,伸出一隻手牢牢地固定住蔣碧薇的腦袋,不讓她動,“你別逼我,蔣碧薇,你別逼我。”他的嘴唇顫抖著往下壓。


    眼看著陶樂虎的嘴唇同自己越來越近,蔣碧薇反而變得冷靜下來。她停止了一切反抗舉動,隻是抬起下巴,一字一句地對陶樂虎說,“陶樂虎,我的男朋友是你的學員。”


    “啊.....”慢慢靠近的動作一下就僵住了。陶樂虎飛快地鬆開蔣碧薇,轉身用拳頭猛力地捶打著對麵的牆壁,發出如野獸般的吼叫。蔣碧薇閉了閉眼睛,靜靜地等待著陶樂虎發泄完自己的怒氣。


    “對不起,蔣碧薇,我失態了。”


    “沒關係,我看你手指受傷了,要不要包紮一下?”凸起的手指關節,因為暴力捶打,嚴重的部位已經有鮮血滲出,可想而知他剛才處在怎樣一個自我厭憎狀態。


    陶樂虎搖了搖頭,“沒事,比這還嚴重的傷我以前不是沒受過。蔣碧薇,我們聊聊!”他正色看向蔣碧薇。


    “可以。”蔣碧薇捂著鬢角不停跳動的青筋,說道,“在這之前,可不可以讓我先吃點藥,我有些難受。”


    陶樂虎才看到蔣碧薇的臉色慘白,用手捂著鬢角,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他這才想起蔣碧薇還在生病,一下就變得緊張起來,“我車上有水,還能不能走?”蔣碧薇敢肯定,自己如果說不能的話,陶樂虎鐵定會抱著自己走。


    想到陶樂虎對自己存著的心思,蔣碧薇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他們都已經走出了這棟樓,走不了多久就是醫院的停車場,也沒有幾步路。


    “這杯子是我早上洗過的,水也是一大早就灌好的。”陶樂虎生怕蔣碧薇嫌棄不喝自己帶來的水,邊遞給她水,邊緊張地解釋給她聽。


    蔣碧薇摳了兩粒膠囊扔進嘴裏,用水送服以後,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會,才對陶樂虎說道,“沒事,有水喝就很不錯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有些敏感。她總想到自己進去探望林小舅,林小舅全程都沒有想到要叫她喝口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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