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進來的那個小房間裏,侍者收了兩人各一個籌碼,作為使用頭套的費用。


    “你們還真會做生意!”兩人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小房間裏脫頭套。正在糾纏侍者。是個麵容發白的男人,他諷刺著侍者,“還以為頭套是免費的,沒想到是收費的項目。”


    “哪裏哪裏!”侍者見慣不慣,“先生您可以把頭套留下來,等下次來這裏帶上,就不用另外再交頭套的費用。”


    “你們事先該說清楚,等我用過了你才說收費,這不是坑人嗎?”這個賭客越說越生氣,抓著頭套憤怒極了,“籌碼全部輸光了,買不起你這個頭套。”


    “先生,不好意思!請您不要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請把頭套費交了!”


    “我全輸光了,不信的話你隻管搜。”這個麵容發白的男子拉開衣襟,作勢讓侍者檢查。


    “萬二麻子,請您把費用交了,不交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侍者也被惹毛了,“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總不至於連一個籌碼都要賴我們賭場的吧?”


    “我身上連半個籌碼都沒有,想給你們也沒有啊!”男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就是不肯拿籌碼出來。侍者也不知道有什麽顧慮,嘴裏不停地威脅著,卻不拿出實質性的行動來處理他。一時之間,侍者和男人僵住了。


    這就是萬二麻子?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萬二麻子是這樣一個為了一個籌碼就斤斤計較的家夥。這樣的萬二麻子和賭客口中的“散財童子”完全不是一個人似的。前不久還在樓下一擲千金,幾千籌碼眼都不眨一下就送給賭客去賭。這會兒為了一個籌碼又吵又鬧。簡直是分裂。


    “這就是萬二麻子?”周虞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好幾次眼睛才敢確認。


    “你不認識?”蔣碧薇低聲問。


    周虞搖了搖頭,心中難掩失落,“不認識,我的印象中沒有這個人!”可是萬二麻子這個名字真的很熟悉,現在見到真人了,卻發現名字和真人對不上號。


    見了周虞的反應,蔣碧薇安慰:“估計是把名字搞混了,下次我們一起找。”還急著要去樓下找周韓,他們吵鬧還耽誤自己的時間。蔣碧薇上前,隨手從錢袋裏掏出一個籌碼遞給侍者。


    “這位先生,您的頭套錢我們替你交了。”趕緊走吧,別把屋子占住,讓別的客人進不來。


    侍者見有人幫他,高興地接過籌碼,“好的,您兩位的頭套使用費已經交了,這是十麵值的籌碼,我再找您九個籌碼。”


    “誰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誰要你幫我付錢了?”侍者同意蔣碧薇替男人交錢,他卻不肯。橫著眼睛上前,搶過侍者手中的籌碼往地上一擲,“滾滾滾,我的事不要你管,老子不用你的臭錢。”


    好心幫忙還幫出錯誤來了。蔣碧薇不想惹事,忍著氣說,“不幫就不幫,先生,您也別妨礙別人啊!”


    “房子本來就小,您和工作人員兩個就占了一大半。您兩位把屋子堵住了,讓我們怎麽脫頭套,怎麽出門?”


    “又不是叫你脫衣服,就脫個頭套,用得著多少地方。難道你長得太醜了,不敢讓人看。所以說脫個頭套都要清場?”萬二麻子也不同侍者吵了,用手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蔣碧薇兩人。


    他拉著侍者從小房間裏出來,“來來來!房間裏讓給你們了。你快脫吧!”那語氣,光聽內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脫衣服呢。


    “你...”蔣碧薇還沒有哦見到過這樣胡攪蠻纏的人,氣結。萬二麻子以為占了上風,越發得意起來,幹脆堵在房門外起哄,“脫啊!你倒是脫啊!哈哈哈!”


    “先生,請自重!”


    萬二麻子假裝聽不懂她的話,“我自己不重啊!我前不久才稱了體重,體重標準得很,才一百斤。”他退後一步,上上下下打量著蔣碧薇,嬉笑著說,“倒是你,瞧你瘦的跟排骨一樣,你本身的重量一定不重。不相信的話我們倆可以比一比?”說完就上前來拉扯她的頭套。


    前麵說過,蔣碧薇套頭套的時候,是連帽子帶方巾一起套進去的。雖然賭場到處都開著風扇,但是相當於在腦袋上包了兩層,頭套裏密不透風。她現在一腦門子的汗。萬一摘頭套的時候太過用力,把糊在臉上的“化妝品”擦掉,那她的真正麵目不就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


    蔣碧薇並不是第一天來的安桃鎮,而是來了快一個禮拜。安桃鎮裏最近缺女人的風聲又不是沒有聽說過。自己如果露出本來的麵目,接下來自己的下場還不知道會怎麽樣?而且,這個萬二麻子誰知道是什麽來路,她不能把命運交到別人的手裏,讓別人去把握。


    就蔣碧薇遲疑的時候,萬二麻子逼得越來越緊,“房間都給你讓出來了,你倒是脫啊!”


    “你叫我們脫,我們就脫啊!你以為你們是誰?”


    “哎呦!今兒個這裏怎麽這麽熱鬧?萬二麻子!你怎麽不玩了?”正在蔣碧薇緊張地想著對策時,又有人來了這個小房間。一見到脫下頭套的萬二麻子就懟了起來。


    “雷老三,我玩不玩跟你有關係嗎?我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你管得著嗎?”顯然來人同萬二麻子彼此認識。即使是隔著頭套也認得出彼此的聲音。當即,萬二麻子顧不得蔣碧薇這邊,翻著白眼開始同這個叫雷老三的頭套男說話。


    “哎喲!翅膀長硬了,榜上了韓三爺,連說話都硬了幾分。”


    “滾開!你這個死人妖,你管我怎麽說話?”萬二麻子如同炸了毛的公雞,對準雷老三開始瘋狂攻擊。


    ......


    “請問這裏廁所在哪裏?”趁著這個機會,蔣碧薇使出金蟬脫殼的計策,找侍者問清楚了廁所就在出口不遠,匆匆忙忙去了廁所。還好廁所沒人,蔣碧薇讓周虞守在門口,把頭套摘下來補了下“妝容”,才重新戴上帽子和方巾下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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