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蔣碧薇正準備去攝影棚那邊打探消息。昨天傍晚同房東一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提過一嘴,房東也不清楚後續如何。她剛出門,迎麵就碰到了張俊耀跟著龍劇務。


    “正準備來通知你一聲!”龍劇務見到蔣碧薇,忙不迭地說:“導演讓你們收拾一下,下午轉場。”他停頓了一下,見蔣碧薇毫不意外的樣子,才滿意地往下說道,“這個拍攝點剩下的部分以後再迴來補拍。”


    “小龍同誌,那兩個人找迴來了嗎?”蔣碧薇問。


    龍劇務遺憾地搖了搖頭:“還沒有,蘭老師托人去找專業救援隊了。”劇組也是無妄之災,惹來了這麽一場麻煩。兩個人失蹤找不到,事主家屬三天兩頭就來鬧事,劇組怎麽受得了。為了避免傷害家屬的感情,劇組隻能暫時中斷這裏的拍攝計劃,轉場到別的拍攝點去拍攝。接下來劇組會派一兩個人協調救援,其餘的人員都跟著去別的地方拍攝。


    蔣碧薇了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待在這裏也幫不上忙,隻能激化事主家屬與劇組之間的矛盾,還不如避其鋒芒,先把別的場景的戲拍了再說。實在不行的話,至多找個差不多條件的小山村重新取景就是。反正隻拍了兩條,還來得及。


    龍劇務交代清楚後,還要趕著去通知別的演員,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急匆匆走了,留下張俊耀對著蔣碧薇大眼瞪小眼。


    “你的吊墜,還給你!”蔣碧薇清了下喉嚨,從口袋裏掏出那條碧玉吊墜,還給張俊耀。她見張俊耀的眼睛四周上掛著一輪黑眼圈,精神萎靡的模樣,不由關心地問:“昨晚你沒睡好嗎?”臉上那麽一坨熊貓眼,存在感十足,想要故意裝著看不見都不行。


    張俊耀一僵,他總不能告訴蔣碧薇,自己昨晚在蔣碧薇住所外走來走去,一直都在糾結要不要過去敲門把蔣碧薇叫醒,好討要這條吊墜。糾結來糾結去,時間也漸漸耗費掉了,直到龍劇務過來,他才發現天已經亮了,他硬是一個晚上都沒睡,就光顧著考慮這個問題了。


    不過這樣丟臉的事說出來隻會讓這個可惡的女子嘲笑,他才不會說出來。“跟你沒關係!”張俊耀一把搶過碧玉吊墜,胡亂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問題,本來想直接把它塞到口袋裏,想了想又提出來,斜著眼睛問蔣碧薇。


    “昨天晚上你沒有拿我的吊墜做什麽吧?”


    “當然沒有,我是這種人嗎?”蔣碧薇有些心虛,嘴上卻一點都不認慫,“不信的話,你自己仔細檢查檢查,看這條吊墜有沒有被我做過什麽手腳?”她嘴上說得響亮,心裏卻有些忐忑,應該、可能、大概,也許不會檢查出什麽吧?昨天晚上為了找到這條吊墜隱藏的秘密,也差不多折騰到三更半夜才睡覺。不管是油浸水淹、還是滴血滴燭,這條吊墜愣是沒有一點反應,要不是怕弄壞,她差點想用錘子砸下碧玉試試。


    “怎麽會有油?”聽蔣碧薇這麽一說,張俊耀反而不放心了,他提起這條吊墜仔細打量一番,吊墜還是以前的那條吊墜,並沒有被掉包,可是花托那裏怎麽亮晶晶的,用手撚一下,油膩膩的,他有些狐疑,昨晚這條吊墜到底遭遇了什麽?


    “嗬嗬,嗬嗬,就是我不小心把它掉到了油燈裏了?”蔣碧薇幹笑著說。這裏的飯菜普遍是清湯寡水的做法,在菜裏都見不到多少油星,要解釋清楚吊墜哪裏來的油,還真不容易說清楚。她總不能說自己把油燈拆開了,把整個吊墜浸沒在煤油裏吧?


    “你沒事去拆油燈幹什麽?”張俊耀不可思議地望著蔣碧薇,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嗎?


    “嘿嘿,我就是想給吊墜好好做個保養。”說著說著,蔣碧薇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她指著張俊耀手中拿著的吊墜,一臉嫌棄地說:“這條吊墜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清洗過?”


    “那些細小的縫隙裏都是一層一層的汙垢,也不知道積了多久,我昨晚從棉簽把那些髒東西一點點清洗出來,一晚上我隻睡了四個小時,我容易嗎?”蔣碧薇越說越生氣,“你自己仔細瞧瞧,它是不是看起來比以前亮多了?”


    張俊耀誠實地搖了搖頭:“我沒看出來!”


    蔣碧薇氣得倒仰:“你沒看出來不代表這些髒髒的東西不存在?我用油怎麽了?還不是為了好好保養它?”見著氣勢如虹的蔣碧薇,張俊耀莫名有些氣短:“我就是隨便說說。”哪知道會引來這麽一番長篇大論。


    “算了算了,不跟你這個眼瘸的人多說,你快去收拾行李吧,我也去收下東西。”蔣碧薇揮了揮手,直接迴了住處。張俊耀迴到住處機械地打包著行李,隻覺得迷糊,明明是自己質問她,怎麽到最後變成了他沒理,蔣碧薇有理了呢?


    一直到他們被安排著坐上了去雁城大酒店的汽車,張俊耀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倒打一耙了。他想找蔣碧薇理論,見她一直閉目養神,視線根本就不同他的目光相連,最後還是氣餒地縮了迴去。算了算了!別到時候講理不成,反被說成小肚雞腸那更不好聽。


    蔣碧薇並不知道張俊耀的種種心理活動,她雖然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腦子裏還在轉著昨天的實驗結果。在吊墜上沒有找到突破口,那隻能去安桃鎮試試運氣。要去安桃鎮這樣“三不管”的小鎮,非得做萬全準備不可。


    首先要找到個合情合理的身份才行,要不然就跟陶樂虎以前說的那樣,自己這樣一個年輕美貌的姑娘單槍匹馬前去,不是去打探情況,而是趕著去給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送菜去的。還是那句老話,在保住自己的性命的前提下,再做進一步的打算才行。所謂的冒險並不是憑借一腔孤勇就可以成行的,否則路上的累累白骨會很歡迎她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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