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周虞望著女友,“你怎麽了?”,雖然女友表麵上看著與以前沒有兩樣,但是戀人之間自有感應,總能發現彼此之間細微的變化。


    “嗯!”蔣碧薇依賴地把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就是覺得以前都是被動地推著往前走,而不是自己主動想著怎麽過。我決定好好想想,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她伸了個懶腰,決定先不談這個問題,捧著男朋友的臉,很認真地告誡他:“周虞,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考慮清楚,隻有保全性命了,才能圖其他。哪怕碰到再大的危險,你都要記住,我還在等你。”


    周虞的心一跳,幾乎以為蔣碧薇知道了什麽,但是看著女友這張千嬌百媚的臉,又不忍心問下去,反過手來抱住了她的腦袋,慎重地宣誓:“你放心!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的,我還等著你答應嫁給我呢!”學校領導前兩天已經找他談過心,決定他們整個“尖刀”中隊後天就要奔赴祖國西北邊疆地帶,執行秘密任務。不管女友是有意還是無意,能說出這一番話,都代表她真正把自己放在心上。他高興還來不及,也不想往下想。


    “切,就知道趁機提條件!”蔣碧薇嬌嗔地剮了眼周虞,“我知道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但是,我隻希望你在前方衝鋒陷陣前,能稍微想到我一些,也不要很多的,就想一個小指頭那麽多就好了。”她伸出一個大拇指出來,想想,又縮迴去,換了個小指頭在周虞的麵前嬌俏地比劃著,意思是稍微就這麽多。


    冷不防被周虞抓住她的手指頭,放進嘴裏含了含,含糊地抱怨:“明知道我受不了,偏偏還要這麽勾著我?”他都忍得快要爆炸了,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就這麽把她拆吃入腹,讓她永遠屬於自己。這時候的兩人在周虞的宿舍裏,舍友們善解人意,都紛紛找了借口避了出去。


    親昵了好一會,周虞用最大的自製力才放開女友,他溫柔地幫女友整理著弄亂的頭發,把剛才意亂情迷之下扯開的上衣領子拉好,扣上衣襟扣子,囑咐道:“迴老家以後辦完事就迴雁城,別在家裏呆的太久免得耽誤事。”他可還記得女友的老家還有個前未婚夫在呢。


    “別的男人跟你搭話別搭理那些男人,那些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要出門的時候身邊一定要有人陪著,不能落單。還有就是,房子既然買了就算了,反正也要住。錢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周虞翻出一個存折塞給蔣碧薇,“我上次就跟你說過,要把存折給你保管,我說過的話都記著呢!”


    蔣碧薇吃了一驚,連忙把存折推還給他:“你自己留著吧!我身上還有不少錢呢!哪裏用得上你的錢?”


    周虞氣虎虎地把存折推還給女友,很是委屈地說:“你的錢是你的錢,我的錢還是你的錢,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從來都不會收迴。”蔣碧薇來找他時就告訴他賣了一枚蛇蛋賺了點錢的事,也沒有多想,想當然以為他們兄妹三人賺到錢充其量就幾千,要不然也不能買起一套房子。就是因為這種想當然,等日後看到女友那套裝修精致的花園洋房之後,差點驚掉了下巴,還鬧出很多莫須有的問題來,給自己平添了不少煩惱。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的周虞並沒有前後眼,還在用眼神控訴著女友。蔣碧薇最受不了這種滿是無辜的眼神,隻好收了下來,卻從包袱裏掏出一條肥大的褲子交給他看。


    “你送我這麽肥的褲子幹嘛?”周虞狐疑地展開,這是一條看不出褲型的褲子,肥大的褲管可以裝得下兩個蔣碧薇,除此之外別無特色。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問蔣碧薇。


    “這條褲子是我們老蔣家的傳家寶,從我爺爺傳到我阿爸這一代,這不,我來雁城前,阿爸就把這條褲子傳給了我。現在我要先迴老家一趟,我就擔心啊!擔心得晚上連覺都睡不著。”


    “擔心什麽?”


    “就擔心我們家祖輩傳下來的傳家寶被哪個識貨的小毛賊偷走,所以我想來想去,就決定把這條傳家寶暫且放在你這裏保管,你要保證,不管你去哪裏,都必須把這件傳家寶帶身邊。人在哪裏,傳家寶就一定要在哪裏。”


    望著女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周虞不禁啞然失笑,拎著這條肥褲子不停地抖動:“你確定?確定這是你家的傳家寶?”這條褲子起碼有八成新,也沒有下過幾次水,九成九也沒有穿過幾次。都傳了三代了,光是這麽放都放舊了,聽她胡扯,“你是想讓我收下這條褲子就直說,用不著找理由的。”


    “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幫我保管?保證人在褲在,褲在人也必須在,要是把我們老蔣家的傳家寶弄丟了,除了你見過的兩個表哥外,還有兩個表哥和一個親哥,你還沒有見過呢。”


    “你說啥就是啥,我保管還不行嗎?”見蔣碧薇柳眉倒豎,一副他不同意就要翻臉的模樣,愛的不行,連忙把這條褲子搶過來放在行軍包的內層,“你看,這個行軍包我都是隨身帶著的,這下你放心了吧?”


    蔣碧薇蹲下去把褲子往更裏層送了送,才露出笑臉,起身在他臉上啄了一記,說:“放心了,以後想我就把這條褲子拿出來看看。我走了!送送我!”本來就是抽空出來,再不迴去怕來不及買迴家的禮物了。


    “嗯!”周虞的鼻子一酸,起身肩並肩往外走,這次並沒有碰上幾個軍校生,碰到了也就是相互間點頭而過、步履匆匆,並沒有第一次來到這裏的盛況。還是在留下碰到那個叫劉成效的室友,叫了聲嫂子就上了樓去。


    “你們最近要拉練嗎?大家好像很慎重?”蔣碧薇問道。


    “是啊!我們中隊從下個禮拜開始就會時不時去野外拉練,等你迴來找不到別擔心,多等一段時間,那一定是拉練去了。你也知道我們中隊是最強的尖兵。”正愁沒有理由,周虞連忙接過了這個現成的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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