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蘇白,出現在了素袍女子跟前。


    那雙好似......已經看透一切的瞳孔,在這個時候,如同一記重錘一般,生生的,錘在了她的心口。


    “什麽地方,有仙氣?”


    蘇白平靜出聲,語氣中,不夾著任何一絲情愫。


    但,他周身,卻在這個時候,流轉著,陣陣法則之力。


    仿佛,素袍女子要是不告訴他,他......就會對她,出手一般。


    “唉。”


    素袍女子歎了口氣,隨即,再次,看向了天穹。


    “九天之上,可獲仙氣,成仙。”


    “如何,前往九天?”


    “人族神山,可持人皇筆,開啟,前往九天通道。”


    素袍女子看向蘇白,神色之中,充滿了嚴峻之色。


    “但,開啟前往九天通道,很有可能,打亂九座道場的封印,從而......導致諸天界域通道紊亂,屆時,很有可能,讓九天之上的超然強者,可以不付任何代價,就能降臨天行界。”


    “如此,對於現在元氣大傷的人族而言,無異於,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為了人族,當前,我不建議,也不允許,你動用人皇筆的力量。”


    聞言。


    蘇白麵色平靜的看向她。


    “你的意思是,隻有人族獲得了足夠鎮守天行界的力量,我,才能離開此地?”


    “是。”


    素袍女子不置可否的點頭。


    蘇白沒再說話,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待他再出現時,他已經,來到了人族九天城城主府。


    見狀,一眾人族,靈族強者,紛紛動身行禮。


    “拜見人君!”


    “拜見人君!”


    “拜見人君!”


    “拜見人君!”


    “......”


    蘇白點了點頭,“半個時辰內,將族中所有半聖,以及偽聖境修士集合到這裏,我,將賜予他們,神山正名。”


    “人族神山正名!”


    一眾強者聞言,不敢怠慢,飛快下去安排。


    沒多時,天行界,一眾人族,靈族之中,所有的偽聖境修士,以及半聖境修士,便已全數集合在人族九天城之中。


    “天怡,人君,好像變了,你......感覺到了嗎?”


    人群中,楚霓裳目光複雜的看著前方那道瘦弱身影。


    不知為何,本是同樣的麵孔,同樣一個人,但......這個時候的她,卻感覺到,一陣莫名的,陌生之感。


    “人,都是會變的,人君如此,你我,又何嚐不是如此?”


    “可,不管再怎麽變,人君,乃至你我,都是人族,不是嗎?”


    天怡輕歎一聲。


    “人君的過往,你也知道了......換作常人,曆經如此多的事跡,能不走火入魔,陷入癲狂,已是修心有術。”


    “可人君,卻在這充滿絕望的情境下,還為我人族,帶來希望......”


    “我不清楚,他的心裏,是否還有著希望的存在,但我想,人君的心,大概已經在當初小芷死得時候......死了吧,他之所以還選擇活著的緣由,無非是,替那些人,實現他們心中的......願望。”


    “亦或許,等他日他複活小芷之時,他,也會燃起,希望吧。”


    聽到這話。


    一旁的鳳離離歎了口氣。


    她自認,這世間的所有事情,她都可以剝絲抽繭,從而找出一個最佳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可在麵對蘇白的經曆時,她,卻也深感無力。


    就好似,不管她如何思考,擺在她麵前的路,都隻有死路一條。


    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為何,身處這等誅心之局的蘇白,沒有走上死路,反而是,走上了一條,所有人,都不可能走上的路。


    但,她卻很清楚......走上這條路的蘇白,卻,比之死,還要痛苦!


    “別說了,點一根吧。”


    皇五十二長長歎了口氣,默默的燃起了一支煙。


    “陪一根。”


    虎狂天沉道。


    “我也陪一根。”


    “陪一根。”


    “陪一根。”


    “......”


    沒多時,眾人族,靈族強者之中,便飄起了,一陣陣煙霧。


    蘇白見狀,下意識的,抽出一根煙放進嘴裏,就在準備點時,他,卻莫名的停下了動作。


    因為......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抽煙。


    他,找不到抽煙的意義。


    他,已經感受不到,領會不了,當初抽煙時的感覺,是什麽。


    他,甚至無法想起,這吸進嘴裏的煙,是......什麽味道。


    “五感,已經開始退化了嗎......沒有情愫,五感退化,最終成為,一具......真正的行屍走肉......”


    “蘇承天,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難道就沒想過,一旦他,完成了那些要做的事後,就沒有了自我,不再是從前那個‘蘇白’了嗎?”


    “是......無可疑問,重鑄三次無敵之心的他,還是會活著,他,也還是會無敵於,諸天萬界。”


    “但......他,卻不再是他。”


    天穹之上。


    素袍女子扭過頭,不再觀望蘇白。


    但她的餘光之中,卻是......那一道,筆直站立,卻,有些無措的瘦弱身影。


    唰!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苗條的身影,忽地出現在了蘇白身前。


    她看著蘇白有些無措的模樣,下意識的掏出一個小豬打火機,一手遮風,一手舉著打火機。


    哢嚓!


    伴隨著一道小火苗躥出,那支久久未曾點燃的煙,也在這個時候,燃了起來。


    而出神之中的蘇白,也在這個時候,迴過神來。


    雖說,現在的他,已經有些記不清,抽煙的感覺,但身體的本能,卻在這個時刻,讓他下意識的吸了一口。


    唿......


    伴隨著一團煙霧吐出,蘇白才注意到,身前,站著一身材苗條的女孩。


    他,看著她,有些許的眼熟之感,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然。


    待他說話,眼前的女孩,卻笑著伸出了手。


    “你好,蘇白小學弟,我叫水水,是你的……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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