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曾說,碧水寺範圍內靈力純淨,了緣大師更是得道的高僧,若是他能有救阿弟就好了。


    說著,徐書瑤竟也有幾分感慨,她被困在了這一堆的瑣事之中,一時之間竟也無法脫身,故而還沒機會去看看兩人。


    她不禁想起曾經在島上自由自在的日子,那時的她無需擔憂國家大事,隻需享受簡單的生活。


    也不用看著那人與兄長反目,不用看著兄長離世,也不用忍受眼睜睜放走‘兇手’的痛苦。


    “碧水寺?了緣大師?!靈氣?!這倒是聽著有些神奇,但是既然有這樣的說法,也許並非空穴來風。”


    說到這裏,杜惜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右手抵著眉頭微皺,腦海中開始快速地搜索著相關信息。


    他記得自己曾經看過一本泛黃的古書,上麵好像提到過關於聚集胎息的事情,隻是有一部分被毀掉了,看不太清楚。


    漸漸地,一些模糊的片段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他努力將這些碎片拚湊起來,試圖還原出完整。


    經過一番苦思冥想,杜惜終於想起了書中的一段描述:“聚靈於胎初始,待到五月之後,可於取血煉丹,方可行逆轉之術,彌補天生不全……”


    這段話雖然簡短,卻讓他明白了這可能不是杜撰,也許了緣大師真的有法子,想來是該找機會問問她的。


    “等我這邊的藥配好了,正好試試我新配的藥方,順道進宮去問問,你就安心吧。殺手的事情,想來宮裏陛下也會派人去查,且等上一等吧。”


    杜惜從也想著等他病好些,在試試新的藥,他藥房裏配的藥還差了幾味藥,他記得公主府的藥房是有的。


    這幾日,徐書瑤偶爾進宮也會去看看,小西瓜見到母親大人自是很高興,但又記得自己闖得禍,偷偷的跑到舅舅身後躲著。


    這不,今日徐以墨病稍微好了些,在床榻上自是待不住,也會在院中逛上一逛。


    鳳儀殿上下都圍得嚴嚴實實,不讓外人進出打擾,周圍也隻能聽見小西瓜時不時的笑聲。


    後院裏小亭子處,小西瓜坐在那邊,手中抱著空碗吃吃喝喝,雲妡柔看著徐以墨在桌上寫寫畫畫,一筆一劃勾勒著兩人的樣貌。


    此時的他稍稍有些咳嗽,身影稍顯單薄,站在那裏還是有些虛弱,但沒關係雲妡柔會替他研墨,一身錦衣看著也是個俊俏的小公子。


    “阿墨,你這畫工不錯,可不可以教我?!我想學了,之前在府中都沒人會教我這些。”


    雲妡柔看著畫上栩栩如生的人兒,忍不住感慨他的技藝高超,她就不曾學過這些。


    “好呀。隻是我怕你覺得無聊,這都是我以前無聊了,自己瞎琢磨的。”


    徐以墨不禁想起他以前身邊都不會有人相伴,不像自己的兄長和姐姐,他們曾經都是先生教過,有些些許伴讀相陪。


    他學的這些都是自己瞎琢磨的,畢竟他的課業其實一直都無人考察,也永遠跟不上學究講課的進度。


    學究都是單獨給他講學,挑得都是他身子好些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自己瞎琢磨都這麽厲害,嗯,阿墨啊……我覺得你這是在內涵我,你是想說我寫字太醜吧。”


    雲妡柔的表情變了變,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異樣,這幾日無聊看書寫字確實是不錯的解悶法子。


    “咳咳咳……阿柔,你的字還好了,其實。嗯……隻是可能你的天賦在別的地方,咳咳咳。”


    看起她前些時間寫的字,徐以墨捂著嘴巴,隻覺得很有自己的特色,一看就知道是她寫的。


    目光落在那樹上的紅綢上,想著她寫在紅綢上的字,倒是能比寫在紙上的好看些。


    最開始的時候,徐以墨他就發現了這一點,原本想著許是紅綢上寫字限製了她的發揮,便也沒有再提過,不成想原來竟是本身就不好看。


    那些個過於複雜的文言文,雲妡柔雖說是感興趣,但也實在是過於難懂,便著人找些話本子解悶。


    結果,不成想那些話本子跟自己想的還不大一樣,雲妡柔一打開全是些不堪入目的,就說夏沫聽她要話本子時的表情不大對。


    好巧不巧的被他曉得了,這可真是個尷尬的緊,雲妡柔自是老實交代她是不想看他書房裏的書。


    小西瓜便也想起他娘親大人要他練字,貪玩的他早就拋之腦後了,便鬧著要舅舅教上一教。


    兩人先是一人一遍,都隻寫了一個字,徐以墨的字她早就見過了,清秀工整,看著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小西瓜的字雖說多少有些歪扭,但也是有模有樣,看著也能有幾分韻味。但她卻犯了難,不好意思在他們麵前寫,她的字還是有些呃,難以見人的。


    雲妡柔一臉為難得看著兩人,一筆一劃地寫了相同的字,卻是寫得歪歪扭扭。


    在紙上寫的那個字,呃……那個,這個寫的,還不如她那日在紅綢上寫的字,怎麽說呢!?


    這個也不能怪她,之前的那幾個時空,要麽就是原主本身就會寫,要麽就是不需要寫字,再不濟就是沒人專門注意這一點。


    誰能想到丞相大人竟然不怎麽教自己的孩子寫字?!她堂堂一個相府嫡小姐也會有今日,被人看出了這一點。


    以前的詩會她參加也隻是找個角落待著,整個京中哪家小姐不曉得她不受寵愛?自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裏,十一二歲時還笑不識字,長大了些隻當她是空氣。


    “對對對,小西瓜也是這麽覺得,舅母的食譜寫得,咳……想得比外麵買的都好吃。”


    小西瓜聽著這話,咬著嘴裏的梨子,碗底的水都快見底了,小眼睛笑得都快眯起來了。


    “你們兩個,呃,說得可真委婉,沒想到被小西瓜給嘲笑了。不行,我可得好好練一練字,不然等到……等孩子出生了,我可不想讓孩子嘲笑我了。”


    雲妡柔算是明白他們的意思了,似是下定了決心,表情甚是認真,看著是下了決心的,拿著筆在他旁邊一筆一劃地寫著。


    “嗯……阿柔,想練就練一練,累了就休息。不必勉強自己,我怕阿柔累著,呃……他敢嘲笑你,我教訓他。”


    徐以墨看著紙上的字,看著看著眉頭挑了又挑,手中的筆放在一旁。隻聞雲妡柔頭也不抬的寫著,半嗔半怪的說道:“想笑就笑吧!可別憋壞了。”


    耳邊不曾聽到他的嬉笑,熟悉的氣息環在她的周身,隻見他的手握上她那隻執筆的手,帶著她一起寫完了這首詩。


    夜合枝頭別有春,坐含風露入清晨[1]。


    前半首寫得歪歪扭扭,一看就隻是她的筆跡,溫熱的觸感覆在她手上,執筆的手稍稍有些發燙。


    他的唿吸就縈繞在雲妡柔的耳邊,一唿一吸之間染紅了她的耳尾,隻需稍稍一歪頭便能看清他的臉,那有些蒼白但又清俊光滑的臉。


    任他明月能想照,斂盡芳心不向人[1]。


    雲妡柔任由他牽著恍惚之間,被帶著寫完了這後半首,一字一句倒也寫得有模有樣。


    兩隻手緊握著癡纏在一起,手腕上是那日寺裏求來的紅繩,那是受過佛光開過光的,定能護著他們平安吧。


    “嗯?!舅母的字還得舅舅握著才能寫好,怎麽跟爹爹教小西瓜學寫字似的?”


    小西瓜抵著下巴故作沉思,也不知是何時吃完了桌上的吃食,小小的身影就站在桌前看著兩人,天真無邪的說著。


    “咳咳咳……哎呦,真真是。小墨,你與弟妹如何如何,叫我看了無所謂,我倒也是很樂意,但你怎得叫我兒子看著些?!”


    不知何時,徐書瑤跟杜惜從夫妻倆竟也站在走廊上,她戲謔的看著亭中的兩人,似有些打趣般的說著走過來。


    “我……”


    雲妡柔手上動作一頓,整個人一個閃躲,紅著臉慌張的逃離了徐以墨的懷抱,手中的筆也帶著退離了桌子。


    徐以墨倒是麵色不改,隻是抬眼看著過來的兩人,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


    “爹爹,娘親大人。你們來看小西瓜了,小西瓜好想你們呀!!”


    小西瓜見到兩人笑著伸出雙手,衝著杜惜從跑了過去,小爪子撲到他的懷中,小心翼翼地看著旁邊的娘親。


    “娘親大人,可不能打我嘍。舅母做的冰糖燉雪梨好喝,小西瓜特意給娘親留的哦。”


    說著他還觀察著娘親的表情,將今日的吃食乖乖的奉到娘親跟前,狗腿的哄娘親開心。


    他也跟雲妡柔她們幾個人熟悉了,天天念叨著她做的吃食。


    雲妡柔每次給徐以墨做的時候,都會給他多準備一份,畢竟口味偏甜一點的兩人都愛吃。


    小家夥拉著娘親到他的小桌前,那邊全是筆墨,他這邊全是吃食。三個人在這也算是物盡其用,讓桌子各有用途,一個地方也沒空著。


    “來,娘親抱抱。你這小皮猴子,都是你害的我吃不到最愛的荔枝。不過,娘親原諒你了,誰讓你舅母的吃食這般得人心呢?!”


    徐書瑤淺嚐了兩口,將小家夥抱在懷裏,心疼的摟著小小的人兒,瞅了眼杜惜從有幾分的不樂意,總覺得兒子對他更親些。


    母子倆抱著甜膩了小一會,他們有事情要說,彩月(徐書瑤的侍女)帶著小主子到院中玩別得去了。


    小西瓜甚是喜歡那棵合歡樹,尤其是知道那是舅舅親手種的,就更是好奇的喜歡在那玩。


    “先把脈吧,你們兩個誰先來?!”


    杜惜從淡定的看著兩人,在兩人身上左右瞅了瞅,喝了兩盞茶之後,也該把把脈了。


    說來也是搞笑,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兩個要排隊被把脈,真是有幾分滑稽。


    徐書瑤隻是瞅了他一看,捎帶著幾分無語的給了個眼色,習慣了杜惜從故作深沉的她也忍不住想‘打’他。


    杜惜從輕咳一聲,也不再多說行動起來,直接先為雲妡柔把脈,這次診斷更為細致入微,果然驗證了他先前的猜測。


    但他並未多言,隻是叮囑她務必小心養胎,重新開了一張藥方,調整了幾味藥材。


    輪到徐以墨之時,一旁的兩位女子也不禁將目光投向了他,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許緊張和關切。


    反觀徐以墨倒是表情很淡定,畢竟給他看過診的醫者多的是,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以至於雲妡柔前兩日,給他係上紅繩之時,告訴他有法子緩解他的病症,他都是高興之餘,心裏觸動的更多是心疼她路上辛苦。


    徐書瑤微微皺眉,嘴唇輕抿,仿佛在緊張地等待著他的診斷結果。


    而此刻,房間內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凝重,眾人都靜靜地注視著杜惜從,期待著他能夠帶來一絲希望和轉機。


    “怎麽樣呀?!你倒是說呀!?要擔心死我吧!”徐書瑤著急性子實在是等不了一點,她瞪大了眼睛,盯著麵前的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徐書瑤焦急地跺著腳,在亭中轉來轉去的,嘴裏不停地催促著:“杜惜從,快說啊!到底怎麽迴事?”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緊張起來,等待的時間她覺得無比漫長。她的唿吸變得急促,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終於,她忍不住大聲吼道:“你再不說,我可就要急死了!”她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帶著無盡的焦慮和不安。


    “嗯,不用擔心,他的狀況比之前好很多。這幾日的藥繼續吃著,等吃完了。試試我的新藥方,弟妹可否與我詳談了緣大師的法子?!”


    雲妡柔知道他這是看出來了,想要與他詳談,點點頭便也應了他的話。


    “那行,我正好有正事找小墨,朝中有些事情,我想與他商議一二。”


    徐書瑤她也有事想問,尤其是上次刺殺的事,查了幾日也有自己的一些猜測。


    [1]夜合枝頭別有春,坐含風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斂盡芳心不向人。——《合歡》三國·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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