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罕見的圍了一圈女孩子,


    但因為在她們中心的是京城來的安京侯,便也沒人敢在一旁看著熱鬧,是連門口的衙役,也擋著臉,隻當做未見。


    林黛玉看著從堂中走出的長裙少女,眸眼閃閃,迴應道:“薛姑娘今日登堂為嶽……嶽哥哥指正罪人,我代嶽哥哥謝過了。”


    嶽淩左麵看了看林黛玉,右麵看了看薛寶釵,卻不知這兩個曹公筆下的第一女主,怎麽頭一迴遇見,就好似有一股火藥味?


    “她們在原著中初見,有些許不愉快,也是因為賈寶玉的緣故。這當下,薛家還沒進京呢啊。”


    嶽淩微微皺著眉頭,就聽薛寶釵問道:“侯爺,這位姑娘是?”


    聞言,嶽淩迴過神來,與二人介紹道:“林妹妹是蘭台寺大夫,揚州巡鹽禦史林大人的愛女,如今正同我生活。這位是金陵薛家的大姑娘,你們二人似還是沾親帶故呢。”


    與兩人介紹了一番,嶽淩想著緩和一下場間的氣氛。


    薛寶釵似也明白了嶽淩的心意,便順著嶽淩的話道:“原來如此,是林禦史的女兒,我倒是多有聽聞過了。傳言說,林姑娘四歲遍讀四書五經,五歲可頌詩詞,博學多才有如文姬。”


    “我倒恨未能與妹妹一見。”


    “還以為妹妹北上入京是在榮國府,想著還能拜訪一二,卻不知林妹妹正是同侯爺生活著,便更令人羨慕了。”


    林黛玉迴道:“薛姐姐過譽了,薛姐姐為了兄長的事來迴奔波,不得不當起一個家來,才是真的不容易。”


    “眼下薛姐姐有嶽哥哥幫忙,定然能輕快許多。往後,薛姐姐為嶽哥哥做事,也可來尋我一同品茗對弈。”


    “不過,這會兒薛姐姐若還有事,便就先去忙吧,我與嶽哥哥還有些話說,實是不足為外人道。”


    薛寶釵微微頷首,“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侯爺,薛家送來的三千斤糧食,已經走水路,在往滄州府裏來了。若是後續侯爺要開粥棚,可助侯爺一臂之力。”


    “若是侯爺還有其他的計劃,於館驛來傳信便好。”


    薛寶釵又向嶽淩等人福了一禮,便同樣攜著兩個丫鬟走了。


    望著薛寶釵登上了轎子,便就遠處去,嶽淩迴過頭來與林黛玉問道:“林妹妹,你方才說還有什麽事?”


    林黛玉翻了眼,話裏夾雜著幾分怨氣,道:“把衙門內的宅院拾掇出來,我要住嶽大哥旁邊的一間房!”


    嶽淩點頭道:“好,給林妹妹留著。”


    唿出一口氣,林黛玉的心情好了不少,便與身邊紫鵑,雪雁道:“好了,我們也走吧,不耽擱嶽大哥正事了。”


    “好。芸哥兒,你送她們迴去,注意安全。”


    由紫鵑,雪雁攙扶著,林黛玉便也迴了轎子。


    一入轎,身旁兩個小丫鬟便議論了起來。


    雪雁抻直了腰身,似是學著方才嶽淩的模樣,道:“嶽將軍方才真是威風!便是高高在上的知府,也跪倒在嶽將軍腳邊,搖尾乞憐,實在太厲害了!”


    “若是不出來,還不知平時對我們那般和煦的嶽將軍,在外竟是這個模樣。”


    紫鵑應道:“再怎麽說,老爺也是武將出身,自有那一股氣度在。與我們在一塊兒時,老爺也從不將外麵的事帶進來,這才是難能可貴的。”


    紫鵑畢竟要大過雪雁幾歲,想的事情便就多了,再有榮寧兩府的耳濡目染,此時也不禁歎息起來,“在外麵沒有幾分本事,反而在府邸中,各種耍起威風來,這才是見得多了。你何時見過,老爺有罰過誰了?頂多讓你去多燒兩桶水罷了。”


    雪雁連連點頭,十分同意紫鵑的話。


    “隻是不知那薛家的姑娘是什麽來頭,她不會覬覦嶽將軍吧?”


    紫鵑原本想說,以嶽淩的能為,在外被人喜歡,那才是常有的事。若不是府中並無高堂,交情也攀不到府裏來,上門提親的怕不是要把門檻也踏爛了。


    話到嘴邊,見一旁深思著的林黛玉,紫鵑又咽了迴去,轉而說了自己知道的事。


    “據我所知,薛家的主母和榮國府的二太太是親姊妹,都是出自王家,因有這一份關係在,兩家還是極親近的。出現在滄州城,應當還是要北上入京的吧。”


    “覬覦老爺,實在是無稽之談了。老爺在外是何等身份,便是想攀過來,薛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呀。”


    雪雁又道:“那薛家還為嶽將軍做事呢。反正我瞧著薛家姑娘看嶽將軍的眼神,有些不太對。”


    紫鵑暗暗掐了下雪雁的胳膊,急使著眼色,讓她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再說了。


    果然,林黛玉迴過神來,眉頭微蹙,麵向雪雁道:“一會兒拾掇了行李,你去衙門裏,將我和嶽大哥,還有你們自己住的屋子都打掃出來,紫鵑姐姐,你別幫她,讓她自己做。若是耽擱了夜裏下榻,便讓嶽大哥罰她,讓她也知道知道厲害。”


    “啊?怎麽這樣?”


    當返迴客棧,


    早早候在一旁的侍女,臉頰上稍微有些憔悴。


    而客棧的掌櫃,親自列在一邊,與林黛玉一行人致歉,道:“貴客,今日是小的疏忽,讓這賤人去門前亂嚼了口舌,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動了怒氣。”


    林黛玉全不理睬,她根本沒必要放下身段來,跟一個侍女計較。


    未做停留,便徑直上了樓。


    一旁雪雁留了下來,原本她就受了罰,此刻更是想狠狠出一口氣。


    “狗眼看人低!我家大爺,能不能讓這城裏變了天?”


    侍女和掌櫃皆是點頭如小雞啄米,“能,能,一定能。”


    雪雁狐假虎威的耍了一通性子,便感受到身上舒服了許多,似也有力氣去做事了。


    “芸管家,他們冒犯姑娘的罪過,還是你來處置吧。如今嶽將軍正忙著呢,就不該多打擾了吧?”


    賈芸始終與掌櫃怒目而視,此刻也是點頭道:“雪雁姑娘說的正是,該讓他們知曉厲害。”


    “雪雁姑娘先上樓去吧,此事我正該處置妥當。”


    待雪雁邁出了幾步,身後便有連綿不絕的掌摑聲。


    ……


    館驛,


    薛姨媽焦急的等在房裏,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一直在房中來迴踱著步子,時不時又跺跺腳。


    “寶丫頭怎得自己出去了,一旦她有個好歹,我可怎麽辦呢?哎,這寶丫頭也是,怎得也不說一聲,是做什麽去了。”


    薛姨媽心中止不住的腹誹,“蟠兒還沒學好,寶丫頭卻先學壞了,真是一個令我省心的也沒有了。”


    又過了一陣,門簾打起,薛寶釵從外麵歸來。


    薛姨媽忙迎上前,拉著薛寶釵的手來身邊坐下,急聲問道:“寶丫頭,你出去到底做什麽事去了?”


    薛寶釵應道:“除了為兄長的事,自也沒有別的事了。”


    薛姨媽聞言更是激動了,“難道事情有轉機?”


    薛寶釵點點頭,又搖搖頭。


    薛姨媽急道:“寶丫頭,你怎得和娘親也賣起了關子,還不快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非要讓娘親整日擔驚受怕,再急出個病來,你才好受不成?”


    薛寶釵歎息一聲道:“滄州城中,原來的監察禦史病死在任,我算著任期,應當有新任的禦史來了,便就等在了衙門外。今日,恰巧也等到了一位大人物。”


    薛姨媽麵色一驚,上下打量著自家姑娘,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問道:“姑娘,你不會受什麽委屈了吧?”


    薛寶釵抽開了手,皺眉道:“娘,你這是想哪去了?”


    “我等來的那位大人物,是在京城裏都數一數二的。”


    薛姨媽疑惑,“京城裏數一數二,能來這窮地方?那能是誰?”


    薛寶釵頷首道:“是近來京城名望最盛的安京侯,嶽淩。我與他見了一麵,他為我薛家指了明路,也答應了先將兄長從牢裏救出來。”


    薛姨媽聞言一喜,往門外望了眼,又問道:“那怎得不見你兄長隨你一同迴來呢?”


    想了想嶽淩交代的話,薛寶釵斟酌著道:“安京侯又說,薛家非要避這牢獄,才是頂頂的禍事。我仔細思慮了下,的確是這迴事,便委托安京侯將哥哥送迴金陵受罰。總是要吃些苦頭的,否則哥哥他身上的秉性,再是難改了。”


    聽了薛寶釵的話,薛姨媽登時變了臉色,從眼中劃出了兩道淚痕,質問薛寶釵道:“寶丫頭,他可是你親哥哥,你不想法子將他從牢中救出來也就算了,怎得又將他送進了金陵大牢?你不要打著為薛家好的幌子,這是你該考慮的?蟠兒無事,薛家才是真的好,不然,你讓我怎麽活啊?”


    薛寶釵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情況,便是根本沒將薛蟠帶迴來,都交由嶽淩處置了。


    忍著娘親的指責,薛寶釵還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安京侯還能害我們薛家不成?如今正值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隻要哥哥認了罪,便是罰也罰不了太重,頂多是在牢中多待幾日罷了。可若是徇私枉法,那便不一樣。”


    “這樣在金陵留了案底,往後哥哥一旦又在京城裏惹了禍,定是要翻出來從重發落的。等到那時,我薛家又能去尋誰來走後門?”


    薛姨媽氣憤難平,胸前是一起一伏,深吸著氣,指著薛寶釵道:“你有幾分小聰明,就當勘破這世間所有事了嗎?人情世故,向來如此,我們這等的人家不過打死了一個破落小戶,還能以命抵命不成?”


    “你舅舅,姨夫能將此事壓下,自然有他們的道理。什麽勞什子安京侯,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竟讓你能擅自做主,定下如此無情無義的事來?”


    “我不管你如何與人商議的,你現在就去,再與那安京侯說,讓他將蟠兒放迴來。我們才不再去那金陵大牢,不日便該入京去了!”


    “有了賈家在,誰能入府拿了你哥哥不成?”


    放在以前,薛寶釵是萬不敢與薛姨媽頂嘴的,可今日受了嶽淩的點撥,薛寶釵猛然發覺,若是不受娘親和哥哥拖後腿,薛家的局麵似是能好上不少。


    她自己的處境也能輕鬆許多。


    薛寶釵也是皺眉起身,一甩衣袖道:“我已經答應安京侯了,薛家也先不入京,幫著安京侯在滄州城裏賑災,穩住局麵。”


    “若是娘親想接哥哥迴來,那便自己去尋吧。”


    薛姨媽被氣得身子顫抖,倒進靠椅裏,望著薛寶釵道:“怎得出去了一遭,就和變了個人一樣?安京侯到底是個什麽人物,能讓你事事都依了他?”


    “難不成,你是想以薛家做了你的嫁妝,攀上那侯爺的高枝?我告訴你,沒門!別看你現在擔著薛家上下不少事,這薛家的東西,都是你哥哥的,至於你自有你的一份嫁妝!”


    薛姨媽情緒激動,說出的話也愈發難聽了,將薛寶釵也氣得不輕。


    深深捱下一口氣,薛寶釵又道:“娘親如今是關心則亂,不如安定下來好好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至於以薛家為嫁妝就更為可笑了,他安京侯是什麽人物,娘親不曉得自可去打聽一下。”


    “便是整個薛家拿過來,都根本不入人家的眼。安京侯說了,我薛家隨著他做事,自然不會虧待了去,小賺些銀兩不成問題。”


    “娘親就別在這添亂了,好好歇息幾日。待城裏的事安定下來,我們再入京不遲。”


    說罷,薛寶釵便攜一旁縮著脖子的鶯兒,香菱出了門,去了隔壁的房間。


    隻留薛姨媽在房裏,長長喘著粗氣。


    薛姨媽心裏委屈至極,“反了,都反了,連寶丫頭都不聽我的話了!我姓王,你們姓薛,這薛家的家業都是你們的,是與我無關了,我且看你們如何將薛家敗得幹淨!”


    “在這滄州城裏賺銀子,真是癡人說夢!”


    ……


    滄州大牢,


    被抓進牢中的薛蟠,過得並沒薛家母女想像中的慘淡。


    提了提褲子,薛蟠摟著身邊人笑道:“我自然不會誆你,我乃薛家大少,待我出去了,少不了你的賞賜!”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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