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乾綱獨斷,不是出於霸道和剛愎自用,而是大夏有過血的教訓,因為高級別大人物的泄密,導致大夏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要不是運氣夠好,大夏早就不複存在了,因此很多重大的決定,周武都是在很成熟的情況下才會透露。


    祁知秋早就習慣了周武的行事方式,彼此之間也一直配合得很好。


    現在,劉訓已經成功突破半神,祁知秋的壓力更大,他必須更好地表現,爭取下一次進入龍池的機會。


    大夏這個最神秘的修煉突破地,掌握在周武手上,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擅入。


    劉訓的突破,此前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可見保密工作做的多好。


    祁知秋晃了晃腦袋,把心中的一些負麵情緒壓製下去,再次拔通蕭琰的電話。


    “小琰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祁知秋的語氣中透著親切和喜悅。


    “我很忙,麻煩長話短說。”蕭琰正在開車,他要去見一個老朋友,天都的事情需要這個老朋友暗中協助。


    “好好好,你的兩個條件我想了想,覺得可行,那就這樣說定了?”祁知秋趕緊道。


    “我也不要多,兩百套超能激光槍,能傷到天境的那種。”蕭琰非常幹脆地獅子大開口。


    “……”祁知秋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這小子太貪得無厭了,簡直可惡之極,但他沉吟片刻後還是答應了,“你小子,c型超能激光槍啊,我們自己都沒用上,你真夠狠的,我現在殺你的心都有,不過為了大局著想,可以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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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妥了,以後需要什麽可以找玫瑰。”蕭琰沒有再囉嗦下去,很爽快地把玫瑰的另一個聯絡方式給了他。


    蕭琰不擔心祁知秋會反悔,他有辦法讓老家夥說到做到兌現承諾。


    天都城中一個非常老舊的小區,一條油膩的巷子,裏麵大多是窮困麻木的窮苦人,他們的臉上寫著失意。


    蕭琰這個陌生人出現的時候,他們也隻是漠然打量他一眼,沒有引起太多興趣。


    一家破敗的涼皮店,裏麵髒兮兮的,隻有三張黑乎乎的桌子,因為便宜,還是有兩個灰頭土臉的幹活人在唿哧地大口吃著,滿嘴紅油。


    天知道那紅油是不是從地溝殘渣裏提煉出來的。


    “老板,來一碗涼皮。”蕭琰在唯一的空桌上坐下,吼了一嗓子。


    稍後,一個佝僂著背滿臉皺紋的老頭端著一碗涼皮出來,指甲又長又黑,鬼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手了。


    但蕭琰仿佛沒注意到,接過來便大口開吃,同樣唿哧唿哧吃得不亦樂乎,還別說,看起來下不了口的東西,還真特麽好吃!


    老頭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送完便跑開,從腰間掏出一根旱煙在褲腿上敲了敲,又摸出一包煙葉慢騰騰塞進去,倚在門邊抽。


    “再來一碗。”蕭琰風卷殘雲般將一碗涼皮幹掉,拍了拍肚皮再次喊道。


    老頭終於扭頭看了他一眼,渾濁的老眼中沒有一絲神采,看起來像個瞎子,但他還是微弱地點了點頭,將旱煙滅掉,跑進去給他弄。


    “大風起兮雲飛揚,壯士一去兮不複返。”蕭琰貌似吃得酣暢之際,居然哼起了小曲。


    這小曲有一種悲愴壯烈的情緒隱含在裏麵,即使是沒有經曆過悲歡離合的人,也能聽出那種悠遠蒼涼的味道。


    仿佛有魔力,小曲一出聲,那老頭的腳步便一滯,停頓了約莫兩三秒,而後有輕輕的歎息聲傳入蕭琰的耳中。


    現在小店裏隻剩他一個人,所以他肆無忌憚地看著老頭,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客官,莫吵,小老兒喜歡清靜呢。”老頭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提醒蕭琰,他說話的時候沒有迴頭。


    “鬧中取靜不是一個好主意,身在紅塵,可別想著超脫。”蕭琰笑了笑。


    “靜不靜在於心,不在於身在何處。”老頭搖了搖頭。


    “有道理,現在你的心還沒有完全靜下來,看來有紅塵事未了,我來渡你如何?”蕭琰臉上的笑意更深。


    老頭終於勃然迴頭,憤怒地瞪著蕭琰,目光變得淩厲起來,如同兩把冰刀,直往人心窩子裏麵紮,寒聲道:“你自顧不暇,還有臉來說渡我,有多遠滾多遠!”


    “哈哈!”蕭琰不怒反笑,笑了好一會兒,“你怎麽知道我自顧不暇呢,看來你果然是人靜心不靜。”


    老頭呆了呆,忽而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兩隻眼睛又恢複之前的渾濁,甚至比之前更顯老態。他茫然盯著空氣出了會神,而後搖了搖頭,轉身往操作間跑去。


    不多時,又一碗涼皮端到蕭琰麵前,沒好氣地重重往他麵前一頓,但奇怪的是碗裏的涼皮盡管波濤洶湧,卻沒有一點湯汁蹦濺出來。


    光是這一手摔碗的動作就達到了道法自然的高深境界,非一般人所能達到。


    蕭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老家夥厲害了,開這家涼皮店一點都沒有閑著,心境接近圓融,所以才能用出如此妙不可言的手法。


    沒有真氣波動,用真氣那就落了下乘,也不算本事,靠心境和意誌力控製,才是極其困難又高深的做法。


    蕭琰用手指沾了下碗邊的一滴湯汁,放到嘴裏舔了舔,煞有介事地道:“還不夠,說明你的心境還有破綻,我給你一個機會好好曆練一下,你放心好了,不收你的錢,到時還會給你提供一個不錯的清靜場所。”


    老頭氣唿唿地瞪著他,最終頹然一歎道:“小子,你越界了,跑來欺負我這老頭子,你的良心何在啊。”


    “天都風起雲湧,我覺得你可以大有作為,紅塵煉心,不應該逃避,而是積極入世,主動去做點什麽。”蕭琰一本正經地道。


    “哼!說得好聽,無非是想借用我這把老骨頭!”老頭一臉不屑,但他的兩隻老眼重新燃起了光亮,不是怒火,而是如同火一般的神采。


    他終究還是禁不住蕭琰的誘惑,嘴上說不要不要,但身體非常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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