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藍秋草香,啦啦啦啦啦啦啦,天藍藍秋草黃,啦啦啦啦啦啦啦........”


    雲苓峰的小樹林裏傳來了不知名的歌曲,嗓音是低沉的,歌聲是怪異的,成功地引起了路過兩人的注意。


    “住在雲苓峰近百年,都沒見過誰有這樣的雅興在林子裏歌唱。走,我們看看去。”老者捋了捋長長的胡須,但剛抬腿就被他身旁的絡腮胡男子拉住了,“哎——趙長老,院長找我們有要事,去晚了不好!”


    “我知道,他不一樣要去嗎!萬一他忘了我們還可以給他提個醒,走不走!你看你虎背熊腰,兇神惡煞的,怎麽這麽磨嘰呢!”白須老者瞪著眼睛。


    絡腮胡男子有些無奈,他怎麽就兇神惡煞了,不就是留了胡子嗎!至於見他一次說一次嗎?!但終究沒有掃白須老者的興,跟著他走進了小樹林,隻是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長老,離院長規定的時間還有一刻鍾,我們要抓緊時間,不然就要遲到了。”


    今天一早收到院長的簡訊,要所有副院長和長老們到院長辦公室集合,有要事要宣布,他們已經算是晚的了,不知道是哪位長老,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唱歌!而且這聲音也一時間聽不出來是誰。


    雖然他們雲苓峰上的住所並不相近,但彼此很熟悉,平時也沒見誰這麽不知輕重,搞不好是真的忘記的,去提醒一二也未嚐不可。


    趙長老置若罔聞,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自顧自地走著,盛辭這孩子哪裏都好,就是太死腦筋,將規矩看得太重!整天將自己困在框框架架中,活得相當呆板。


    “長老,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聽到了!趕緊找人吧,不見到人我是不會......走的。”後麵兩個字是呢喃出聲,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怎麽迴事啊這是?怎麽男子變女子了?而且還是熟人!


    他聽到的明明是男子的聲音!就算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他眼睛還是雪亮的,他明明看見男子的聲音是從她嘴裏蹦出來,就算她現在噤聲了。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你能隨便上來的嗎?!”盛辭繃著一張絡腮胡子臉,眼神犀利,嘴邊的胡須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上下抖動著,看起來確實兇神惡煞。


    慕容兮張著嘴,保持著她甩手的動作,這兩人從哪裏冒出來的,嚇她一跳,她起床之後想到處逛逛,刺探軍情,不,是看看風景,心血來潮想唱唱歌,又心血來潮客串了一下男人,不行嗎?招誰惹誰了!要這樣看著她!


    “你這麽大聲幹什麽!”趙長老一巴掌拍向盛辭的後腦勺。


    “長老,你幹什麽?!她私闖雲苓峰,是死罪!”


    “什麽死罪!她是老夫請上來的,難不成你也想殺了老夫!”


    “長老你——”盛辭難以置信地看著趙長老,嘴唇哆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慕容兮剛剛懵了一下,現在腦子靈光了,越看白須老者越覺得眼熟,這不是在煉器課上要大家背書的趙導師嗎?還想收她為徒的那個!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趙導師?”


    “哎!小兮啊!玩夠了吧!我帶你下去吧!”趙聞笑眯眯地說,心裏卻是急得不行,擅闖雲苓峰確實是死罪,趁沒人發現趕緊送她下去,至於盛辭這死腦筋,確實是個問題。


    “長老你怎麽可以包庇她!我們雲苓學院的規矩豈是說破就破的!剛好我們要去見院長,將她抓起來,交給院長處置!”盛辭義正言辭地說,恨不得立刻將慕容兮就地正法。


    “不行!她是我帶上來的,你將她交給院長,說明我也有罪,難道你也要給我定罪不成。”


    “長老,我是副院長更不可以徇私,我會給您求情的,您是德高望重的長老,相信院長不會嚴懲你,但她,不行!”


    “你這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想氣死我!”


    “長老!你知法犯法,本就不該!”


    “你——”趙聞被盛辭的不開竅氣得吹胡子瞪眼。


    慕容兮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兩人吵得這麽激烈原來是因為她啊!沒想到這趙導師居然是可以住在雲苓峰的長老,而且還敢對副院長怒目而斥。


    可是。


    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她是院長批準上來的,還要把她交給院長處置?


    難不成院長批準她入住雲苓峰的事根本沒有跟其他長老們通氣?


    嗬,這個不靠譜的xx!


    “那什麽,副院長,趙長老,我件事我想說一下。”


    “不必,不管你說什麽都無法逃脫你私闖雲苓峰的罪責。”一口迴絕,堅定又幹脆。把趙聞氣得呀,唿吸都重了三分。


    慕容兮不忍心,上前給他拍拍背順順氣,趙長老是真心為她好,這麽大的罪責都願意幫她扛下,而且在她不答應做他徒弟的情況下。


    趙聞在慕容兮的安撫下,心情不僅沒有平複,心頭反而湧上了一陣酸楚,他在夫人去世,兒子早夭後就沒有這種感覺了,慕容兮的小手在輕拍他的背的時候,他想到了他兒子。


    以前,他兒子在他生氣的時候也是這樣安慰他的,想著想著,不禁紅了眼眶,慕容兮卻以為他是被盛辭氣的,眉頭就開始皺起來了,這麽維護她的老者,受欺負了可還行!


    “副院長,趙長老年紀大了,你怎麽可以這樣氣他,萬一氣出了好歹,你良心何安,你負責得起嗎?!”


    “你休得胡說!明明是因為你長老才會違反院規!是你的......”盛辭本還想對慕容兮進行說教的,但看到趙長老紅紅的眼睛,到了嘴邊的“錯”字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趙長老看起來像個老頑童,嘻嘻哈哈的,但他知道他的心裏的苦,他夫人的遺言是他活下去的動力,所以他每天都開心地活著,看似開心,實則煎熬,但他百年來沒有苦過一次臉,但卻因為慕容兮紅了眼眶。


    “我不是趙長老帶上來的。”慕容兮淡淡地說。


    “小兮!不要胡說,你就是我帶上來的!”趙聞不讚同地看了慕容兮一眼,本來隻是看她是個好苗子才想維護於她,但現在,她給了他一種兒子還在世的感覺,他說什麽也要保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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