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來到了再次進入遊戲的日子。


    辛容坐在家裏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在這之前,他已經處理好了醫院裏的所有事務,也按陳院長說的,去人事處簽了一個請假條。但是卻在填寫請假時長的時候犯了難,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荒誕的遊戲會持續多久。


    索性大筆一揮,寫上【未知\/暫定】四個大字後。


    揚長而去。


    隻留下了人事部目瞪口呆的女文員。


    “叮咚,檢測到玩家【辛容】將在10分鍾後進入遊戲,請玩家做好準備。”


    一聲久違的電子播報音在腦中響起,打斷了辛容出神的思緒。


    辛容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嗯,還不錯。


    畢竟進了遊戲後,身上的穿著是不會更改的。


    如果真的死在遊戲裏,起碼也要死的體麵一些。


    辛容伸出手看了看隱藏在手套下的戒指輪廓,【破局】嗎?希望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辛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果然,等待的時間會過得格外漫長,辛容倚靠在沙發上半闔著眼,忽然想到了什麽。


    【係統】這個東西是可以溝通的嗎?


    想罷,辛容在腦中輕喚了一聲。


    “係統?”


    腦中並沒有響起任何聲音。


    難道是唿叫的方式不對?


    辛容伸出手指點了點下巴思索著,是不是要像叫siri一樣叫他?


    “嘿!係統!”


    辛容又再次在心中默默喚了一聲。


    還是一片安靜。


    嘶,難道【係統】並不能溝通?自己剛才的表現會不會有些中二?


    正想著,一聲聲冰冷的電子播報音在腦中接連響起。


    “叮咚,檢測到玩家【辛容】將在5秒後進入遊戲,請玩家做好準備。”


    “叮咚,恭喜玩家【辛容】成功載入副本係統,歡迎迴來,正在匹配副本中,請稍後....”


    “叮咚,恭喜玩家【辛容】成功匹配副本,請稍後....”


    “叮咚,玩家【辛容】正在登入遊戲中,請稍後,希望努力生存通關,祝您遊戲愉快,再會。”


    還不等辛容反應,隻覺眼前一花,一陣熟悉的失重眩暈感襲來,整個人感覺忽然下墜,四周的景象一瞬間消散,像是有人在辛容眼前遮了一塊黑布,周圍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不知下墜了多久,當辛容感覺到自己恢複五感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頭頂上方高懸著一輪熾熱的太陽,那耀眼的光芒晃的辛容眯了眯眼睛,迫使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環顧四周,他似乎正佇立在一片果園之中,隻見這裏栽種著各式各樣的果樹,高低有致,每一棵樹上都結滿了沉甸甸的果實。


    一陣微風拂過,卷起了一陣果香。


    辛容四下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偌大的果園中隻有他一個人靜靜的站著,辛容正要抬步四處走走,腦中再次響起了係統播報的聲音。


    “叮咚,歡迎玩家【辛容】進入二級難度副本【三棵樹】。”


    “田野間彌漫著成熟果實的香氣,陽光灑在一顆顆碩果上,仿佛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人們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共同慶祝著這個豐收的時刻。在這個充滿希望和喜悅的豐收季節裏,村裏的家家戶戶都忙碌著檢驗他們一年來辛勤耕耘的成果。而你,則是受雇於村長的采摘工人,肩負著重要的責任。請牢記村長交給你的任務,以認真負責的態度去履行你的職責。”


    辛容認真的聽完腦中一連串的聲音後頓了頓,大概過了一分鍾,確定沒有下文後,辛容皺起了眉頭。


    這次的副本似乎與第一次不同。


    第一次的副本中,他們更像是一個外來者,以一個第三人稱的角度去進行遊戲。


    而這次,係統詳細的講述了副本背景,以及給予了玩家一個身份。


    這是沉浸式體驗啊....


    辛容仔細迴想了一下剛剛係統交代的故事背景,自己是村長雇的采摘工,要完成村長交代的任務。


    這次的副本不會是體力勞動的吧?


    辛容理清楚思路後,抬步向果園的出口走去,他現在的首要任務,似乎是先找到村長。


    當辛容走到果園出口處時發現,一條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靜靜的展開,如同一條絲帶,鋪在果園的前方,這條小路並不寬敞,周圍雜草叢生,野花點綴。


    小路盡頭,一座二層小木屋靜靜地矗立著,它的外觀有些古樸,木質的牆壁上爬滿了藤蔓,窗戶緊閉著,隱約能看到從窗邊走過的人影。


    由於剛剛身在果園中,果樹繁茂的枝葉擋住了眼前的視線,當時並沒有發現這座木屋。


    辛容並沒有過多猶豫,抬步走向木屋。


    當走近木門時辛容發現,木屋中很安靜,也不知是隔音太好還是房間中並沒有人說話,站在門口隻能聽見周圍草叢中的蟲鳴,可是他剛剛分明看見了人影。


    辛容伸出手在門上輕叩了三聲,並沒有人迴應。


    正思索著如果直接推門而入會不會不太禮貌時,房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大波浪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一條大紅色的連衣裙把女人的身材勾勒的前凸後翹。


    女人並沒有說話,把門打開後轉身迴到了屋子裏。


    辛容點頭致謝後走進了木屋,進入木屋後才仔細的看清屋中的格局。


    小木屋的內部雖然不大,但布局卻十分精致。中央是一張木質的長桌,長桌兩旁擺放著幾把木質椅子,椅子上的墊子已經有些褪色了。


    牆壁上掛著幾幅畫作,雖不是名家之筆,但畫中的景物卻栩栩如生,描繪的是果園的四季景色,從春天的花開到秋天的果實累累,似乎每一筆都透露出畫者對這片果園深深的感情。


    在長桌兩邊的椅子上共坐著四個人,加上剛剛給辛容開門的女人,正好兩男兩女,相互隔著很遠的位置坐著,互相之間流露出一種明顯的戒備。


    他們似乎也是玩家。


    辛容抬步走到距離他最近的一把椅子前緩緩坐下,不露痕跡的默默觀察著眾人。


    與辛容相對而坐的是一名男子,他的外貌有些粗獷,臉上留著短硬的胡茬,身材魁梧,肌肉線條分明,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他的雙手緊握在膝蓋上,眼睛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


    在胡子男旁邊有些遠的位置坐著一個女子,烏黑的長發,瀑布般垂落在肩頭,眼神銳利,透露出一種不易接近的冷漠。雖然麵容精致,但此刻卻緊繃著,看起來有些緊張。


    在黑長直旁邊不遠處就是剛剛給辛容開門的大波浪女人,大波浪女人和黑長直距離明顯要比胡子男近一些。可能女孩子之間戒備心會稍微少那麽一點。


    最後一名男子則坐在長桌的另一端,他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下巴和緊抿的嘴唇,身上散發著一股有些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辛容靜靜地打量著眾人的同時,眾人也在暗自打量著他。


    四周安靜極了,五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坐著,沒有一個人說話。


    辛容正思索著這樣坐著遊戲該如何進行下去時,“砰”的一聲巨大開門聲,嚇了眾人一跳,連忙有些緊張的尋聲看去。


    隻見從門口進來了一個男人,栗棕色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散亂,微微半仰著頭,一雙桃花眼居高臨下的掃了屋內的眾人一眼,隨後在辛容臉上頓了頓了。


    這個男人,辛容認識。


    正是霍樊。


    辛容有些疑惑,為什麽兩個人再次進入了同一個副本?難道是.....


    辛容手指摩挲著手套下的戒指,眼神不露聲色的看向霍樊的手。


    果然,霍樊的食指上同樣戴著一枚戒指,距離有些遠,雖然看不清戒指的樣子,但辛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這兩枚戒指應該就是青葵口中的組隊道具。


    霍樊隨意的捋了捋頭發,走到辛容不遠處拉開椅子坐了上去,兩條大長腿搭在桌子上,雙手環抱。目光不加掩飾的一一掃過眾人,從始至終,沒有開口和辛容說一句話。


    辛容記得青葵說過 “組隊的人是不會表現出來兩個人認識的,不然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小兔崽子!你他媽的盯著我看什麽!”


    一聲突如其來的怒喝加拍桌子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


    辛容抬眼望去,是那個胡子男。


    他站起身來,瞪著眼睛指著桌子對麵的霍樊。


    霍樊打了個哈欠,並沒有動,隻是歪了歪頭,碎發隨著他的動作,有幾縷隨意的散落在額前。


    “你在和我說話嗎?”


    霍樊的聲音和辛容印象中的並沒有差別,他的聲音很輕,和胡子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子就是在和你說話!我問你剛才那是什麽眼神?”胡子男說著往前跨了一步,他魁梧的身材走近確實讓人有種壓迫感。


    周圍的其他人似乎被這個場景嚇到了,誰都沒有說話。


    “什麽眼神?嗬嗬..”霍樊忽然低頭輕笑了一聲,隨後抬起頭,看著胡子男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還能是什麽眼神?當然是....看 垃 圾 的 眼 神 。”


    這句話一出,周圍變得更安靜了,隻能聽到胡子男粗重的喘息聲。


    “你找死!”胡子男暴喝一聲,身體往前一送,似乎想隔著桌子探身抓住霍樊。


    霍樊依舊懶洋洋的倚靠在椅子上,並沒有絲毫要躲的意思。


    胡子男看起來應該是經常健身鍛煉的人,黝黑的皮膚讓他的肌肉線條顯得格外明顯。


    辛容正欲起身阻止,隻見霍樊猛然抬起搭在桌子的腿,向上一踢,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胡子男的胸口。


    按理來說,以霍樊現在的姿勢,力氣並不會太大,但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胡子男被這一腳踹的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霍樊把腿放下,站起身,雙手插兜的緩步繞著桌子走了一圈,來到了胡子男的麵前。


    胡子男比霍樊還要高出一些,身材也比霍樊魁梧,兩個人麵對麵時,總有種說不出的反差感。


    這一腳踹的不輕,胡子男捂著胸口幹咳了好幾聲,怒目圓瞪著麵前這個男人。


    “不服啊?”霍樊的聲音還是很輕,說話時嘴角還勾著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似乎這個表情的嘲諷已經拉滿了,胡子男麵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胡子男看著霍樊,目光瞬間變的狠厲,“兔崽子!我殺了你!!”


    不知是哪個女生驚唿了一聲,瞬間。坐在桌邊的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胡子男不知從哪抽出一把短刀,飛快的朝著霍樊的心髒處刺去。


    霍樊麵色不改,依舊嘴角勾著笑,看著麵前人。


    就在短刀馬上刺去霍樊心髒時,霍樊忽然伸出左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隻見短刀在距離霍樊胸口的幾厘米處猛然停下,緊接著胡子男的身體也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


    霍樊微笑著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刀刃,輕輕一提,短刀就到了霍樊手中。


    霍樊拿著短刀,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隨意擺弄著,此時的胡子男雖然依舊一動不動,但眼珠卻緊張的盯著霍樊手裏的刀,額頭已經流下了冷汗。


    霍樊拿著刀,把刀尖輕輕抵在了胡子男的眉心。


    “來,殺我。”


    霍樊靠近胡子男的耳邊,輕聲的開口。


    刀尖一下一下的輕點著胡子男的眉心,似乎是由於匕首太過於鋒利,點了幾下後,一滴鮮紅的血液順著胡子男的眉心滑落。


    此時胡子男的臉色已經有些慘白了,眼珠死死的盯著眉心處的匕首。


    看到胡子男的樣子,霍樊輕笑一聲,像是玩夠一般,把匕首隨意的丟到地上。


    霍樊轉身,緩步走迴了自己最開始的座位,懶洋洋的把雙腿再次搭到了桌麵上,打了個哈欠,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指,麵前的胡子男猛然一顫,隨後顫抖的轉過身,麵帶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怎麽?還想殺我?”霍樊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的壯漢,語氣帶著一絲嘲弄。


    胡子男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而是麵色蒼白有些顫抖的往前走了幾步,找了一個離霍樊更遠一些的位置坐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經曆了剛剛的插曲,桌上的氣氛明顯變得更加壓抑,除了辛容以外,其他人全部緊張恐懼的盯著那個半闔著眼好像睡著了的男人,如同看一隻怪物。


    辛容看著霍樊挑了挑眉,他剛剛以為,以印象中霍樊的性格,一定會把那把匕首刺入胡子男的腦袋,結果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畢竟之前那個副本中,教室內血腥暴力的場景依然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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