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小混混看起來光鮮,其實兜裏比臉都幹淨,平日裏吆五喝六,做的卻都是不入流的事兒,換做平時的話,小海絕對就答應了,可是今天不同,喝多了的顧青散發出一種不容抵抗的誘惑,讓五分鍾前還以為自己十拿九穩了的小海多了幾分旖旎幻想,鬼使神差般的欲望戰勝了理智。


    “艸!哥幾個差你這點酒錢?老子看中的馬子你也敢搶?信不信哥幾個弄死你!”隨手將文東放在桌子上的錢劃拉到地上,身旁一個滿臉疙瘩的青年從兜裏掏出一把地攤上賣的大號蝴蝶刀來。


    “這事兒沒法善了了對吧?”文東彎腰將地上的鈔票撿起來問道。


    文東臉上看起來平靜,實際上心底也是有點小慌的,對方四個人,還掏了刀,明顯不是幾百塊錢能解決的。在問話的時候,文東已經開始四處瞟,準備找趁手的武器了。


    文東的運氣還算不錯,在眾多的小馬紮中間,文東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放著一張折疊凳。這種三條腿,上麵一個可以收起來圓麵的大號折凳算得上古董了,沒想到在炸串攤位上還能瞅見。


    “去你的!兄弟們,給我幹他!”小海哥一聲令下,幾個小混混都衝了過來。


    文東一彎腰,從地上拎起這個大號折疊凳子來,瞬間後退幾大步。


    普通人打街架,打得就是個氣勢,對方看到文東退後,以為文東慫了,衝過來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文東離開了遍地酒瓶馬紮小方桌的環境,折凳就掄了起來。


    作為街鬥最為牛逼的神器之一,折凳的威力還在板磚之上,隻是一個揮擊,就拍碎了兩個掄過來的酒瓶子。


    衝上來的小混混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酒瓶有點懵逼,咋沒打到人就隻剩下一個把了呢。


    放開架勢的文東卻不管這些,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拿著蝴蝶刀的那個家夥身上,因為差著兩步的距離,拿刀的這個哥們要比別人晚一點圍上來,這就出現一個小的時間差。


    “去你大爺的!”


    文東瞅準時間差,一折疊凳就掄了上去。


    凳子的凳麵穩穩的拍在了刀手的肩膀上,一米七五身高的家夥直愣愣的就被拍倒了。


    弄倒了拿刀的,威脅就小了至少一半,文東再度掄起凳子,朝著最開始圍上來的兩個家夥招唿。


    “小心!”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響起,文東聞聲抬頭,隻看到一個雪花勇闖天涯的酒瓶子在自己的眼中越來越大。


    嘭的一聲,酒瓶在文東腦門上幹開,穿著花襯衫的小海順勢又踹了文東一腳。


    媽的,光顧著看折疊刀了,咋把小海給忘了,文東被對方踹了個趔趄,感覺腦門有點濕乎乎的,隨手摸了一把,手指頓時沾滿了玻璃渣跟鮮血。


    受了傷的文東如同被激怒的雄獅,什麽冷靜啊之類的早已經拋到了腦後,麵對幾個人近身之後的圍攻,文東不再後退閃避,而是隨手將折凳扔到一邊,撿起一個更加短小輕便的馬紮,朝著小海哥就掄了過去。


    折凳這玩意殺傷力確實巨大,但是需要一定的空間,可是折疊馬紮就方便多了,文東愣著眼睛沒頭沒臉的一頓掄,對方的酒瓶跟馬紮掄在身上也不後退,不到十秒鍾的功夫,隻聽一聲跑,幾個小混混扔下手裏的東西撒腿就跑。


    幹跑了這幾個小混混,文東隨手將馬紮扔在旁邊,再邁步迴到夜攤的攤主跟前。


    “大哥,你看看有啥損失,算我的,我賠給你!就別報案了!”文東微微喘著粗氣說道。


    “小兄弟,你受傷了,還是快去看看吧!他們在我這常年掛賬的,就碎了幾個酒杯子,沒事兒!”看到文東見了血,老板有些慌。


    文東隨手從錢包裏抽出五十塊錢來放到桌子上,拉起已經徹底喝醉了的顧青就往外走。


    “文東你沒事吧?要不要去衛生室看看?腦門上都出血了!”靜雯在後麵擔心的問道。


    “你自己能迴家嗎?要不然先送你迴去!”文東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已經找到主心骨的靜雯。


    “我沒喝酒,自己能迴去!你真的不需要去包紮下嗎?”靜雯依然滿臉的擔憂。


    “我店隔壁街就有門診,迴頭迴去再弄吧,顧青喝多了,她的自行車你先騎著吧,時間不早了,我先迴去了!”文東將顧青扶到摩托車上邁開長腿跨上摩托車打著火,轟了幾下油門揚長而去,留給靜雯一個滿是草莽氣息的背影。u看書 w.uukanshu.co


    靜雯愣愣的盯著文東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入了神,花癡的呢喃道:“好帥啊……


    在迴來的路上,文東的手就不自覺的抖了起來,他單手扶著車把,有些煩躁的摸了摸褲兜,卻沒有摸到煙盒,這一世並不抽煙他緊張的給忘了。


    本來想著將顧青送迴家裏去,但是文東一抹額頭,感覺手指黏糊糊了,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還有血呢,挨了一酒瓶子,腦袋上肯定有傷口,半夜三更血頭血臉的送顧青,文東怕嚇著家裏奶奶。略一猶豫,文東決定先迴店裏再說。


    十多分鍾後,文東迴到店裏,將顧青暫放在躺椅上,喝醉的顧青像隻醉貓似的蜷縮在躺椅上,文東搖了搖頭,轉身出了門。


    在文東門外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家小診所,現在這個點診所已經關門了,但是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屋裏亮著燈,想必老板應該在家。


    “周叔在家嗎?給開下門!”


    喊了幾嗓子,門開了,周叔看到文東,急忙將他讓進了屋。


    ……


    等到文東收拾完腦門上的傷迴到店裏,已經淩晨時分了,打架時候有腎上腺激素影響著感覺不到疼,可是打完架就不一樣了,腦門上挨的這一酒瓶子結結實實,腦袋上被刮開一個二指寬的大口子,費勁清理了玻璃碴之外,縫了六針。


    除了縫針之外,文東的肩膀上,手臂上,到處都是淤青跟紅腫,這些都是馬紮或者酒瓶之類的武器留下的痕跡,文東能在幾人的圍攻下堅持到最後,已經值得自傲自己身體素質強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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