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逛的十幾分鍾裏,也有完成天賦覺醒後出艙的輪迴者與荀缺四目相對。不過雙方都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短暫且無意義的眼神交流後、便直接擦肩而過。


    被動的反饋式觀察效果有限,隻能停留在表麵分析的程度;但更進一步可能會引起主神空間的警覺,隻能用數量補質量。


    累積到足夠的樣本後,即使無法百分百確定可以開發出適合的天賦技能、荀缺也停止了觀察。如果再徘徊下去,差不多就要被列為反常。


    選擇一台附近的天賦覺醒倉,站在艙門之前。感應到潛在使用者後,雙開式艙門自動向兩側打開。


    比起一樓和二樓的強化艙,三樓的天賦覺醒倉大得出奇;不僅入口是雙開門式、占地麵積也在二十平方米以上。整個第三層,隻有一百台同類型的機器;每台機器間的間隔在十米以上。


    屬性強化倉每個輪迴者都可以用,技能強化艙隻供給有富餘的輪迴者使用,天賦覺醒倉則是三階輪迴者專屬——壹路走來,這三層樓的不同景色、就是主神空間秩序的縮影。


    雙開艙門逐漸閉合,艙內亮起雪白卻柔和的光線:“檢測到您持有‘天賦覺醒石’,且符合覺醒天賦的前置條件;是否立刻使用?是否。”


    “是。”


    眼前的場景突然切換,視線再次清晰時、仿佛迴到了小學時光。


    教室後排靠窗邊的位置,一名看起來有些沉悶的男孩、正盯著窗外發呆;老師講課時偶爾瞄到、也隻是當做沒看見。之後、下課鈴響起;無論是課間休息、午餐、午休、直到放學,男孩都是獨自一人。


    雖然知道那就是自己本人,但荀缺卻無法幹涉;這一切就像是錄像帶迴放一般,隻不過要真實無數倍。


    當然,其中的細節、部分是他故意為之。


    身邊的同學總是在議論著——“你看,那家夥一直都是一個人、好可憐啊。”“聽說他的爸爸媽媽都外出打工了,也沒有爺爺奶奶;我們要不要去和他玩?”“還是別了吧,這家夥一直都冷冰冰的、不肯說話;看樣子就很不好相處。”……


    因為經常在教室內被議論,偶爾也會聽到一些有關於自己的內容;每當這時,荀缺都會投去一個波瀾不驚的目光,那些人便立刻散開、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一個人獨處,難道是件很可憐的事嗎?


    這些人的想法還真是奇怪呢。


    荀缺覺得,這樣的生活簡直不要太舒服。


    父母經常性出差,幾乎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獨居;也沒有礙事多嘴的親戚。每個月都能拿到不少零花錢,居住的小區治安穩定、從來沒混進過可疑人物。


    就連學校的老師和領導都被提前打過招唿,特地關照自己。當然,所謂的“關照”並不是嚴格對待,而是“隻要他不放火投毒,就隨他去幹自己想做的事;來這裏上學隻是體會一下氛圍。”——這就是當年他父親的原話。


    明明自己的生活要比這些人更加自由、有趣,為什麽還會被自以為是地施加憐憫呢?


    不過,要讓這些人明白、實在是一件麻煩的事;荀缺更願意將時間花在旁觀窗外的喜鵲築巢上。


    升上中學之後,班裏開始興起組織小圈子和早戀的風氣。在這樣的小社會裏,“獨自一人”往往是班級底層的象征。


    有些人曾經試圖找荀缺的麻煩,通過欺負底層、以彰顯自己的班級地位,卻都被正好趕來的老師攔住;之後那些人便消失在荀缺的生活圈中,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因為稱不上帥到令人發指,平時不注意別人的目光、穿著打扮也很隨意;再加上從未主動出擊,所以幾乎和“早戀”絕緣。


    即使班上掀起了有關他身世的傳聞,但還是改變不了荀缺不受歡迎的事實。


    不受歡迎也挺好,再睡一會差不多就能放學了吧?昨天買的遊戲今晚一定要玩通關。


    玩遊戲玩到吐,這就是中學幾年的高度概括。無論是主機、頁遊、還是手遊,隻要是精品、他都有所涉獵;然而就算是最受好評的遊戲,最多玩兩個月就會膩。


    高考時,高中三年根本沒有認真學過什麽東西;不過老師在講台上高談闊論時,姑且還是會有一些內容鑽進耳朵裏。就是憑著這樣有限的學習經曆,糊弄完了高考。


    等到成績發布的那天,居然堪堪過了一本線;難道自己就是所謂的天才?


    不,比起這種小概率事件、更大的可能還是父母又動用了“關係”。類似的事,這些年來荀缺早已見怪不怪。


    大學四年裏,荀缺幾乎沒去過學校;就連新生報到都未出現過。然而一切都在詭異地自動運轉著,就算一節課都沒上、考試時根本不在場,期末考試成績還是會在70-90內徘徊。


    比起大學生生活,那時候的他、已經沉迷在世界各地的旅遊景點中;偶爾落腳小住幾天,也會選擇安全性靠得住的旅館。


    直到快畢業時去了一趟學校,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後;荀缺在母校停留的時間一共不足半個小時。


    沒有生活壓力,沒有情感糾葛,沒有朋友、也沒有什麽高尚的追求;在普通的情景劇裏,這就是一個等待被傻白甜女主拯救的標準模板;往往在“富二代”身份暴露後、雙方還會出現情感危機,最終握手言和、走向happyend。


    然而這裏是荀缺的生活,不存在這樣的女主角。既不是強顏歡笑、也不是口是心非的傲嬌;即使全世界最優秀的女人、對他展開最為猛烈的追求,也改變不了他更喜歡獨自一人的事實。


    這就是荀缺的迴憶錄。


    在最後一秒停止,視線再次迴歸黑暗。睜開眼,就像是小睡了一會;腦海中響起主神空間那毫無情感波動的提示聲:“已覺醒天賦技能‘獨行者’,詳細信息可在個人屬性欄目查看。”


    聽這個名字,貌似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點開屬性麵板後,中下部分原本空缺的“天賦技能”一欄裏、出現了一串說明文字——


    “獨行者(level1)(天賦技能無法通過常規手段提升等級):在獨自一人行動時,獲得額外的屬性加成並獲得狀態恢複加成;力量、體質、敏捷、精神屬性提高4點,魅力屬性提高3點,幸運屬性提高2點;生命值恢複幅度增加30%,法力值恢複幅度增加20%。


    注:該加成可以突破個人屬性上限及等階上限;若在衍生世界內存在同行者,加成將會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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