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


    “沒有抓五散人,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這幾個老家夥別看一個個老弱病殘的架勢,但是在江湖上能活這麽久,還能全身而退,”


    “他們每個人身上必定都有一個或者幾個壓箱底保命的絕招呢,”


    “雖然比鬥輸了,但是並不影響他們的性命!”


    “若真要是把他們逼急了,幾人陰招都使了出來,很可能就會出別的變故,”


    “雖然拿我們幾個沒轍,別忘了周圍可是有不少吃瓜群眾的,萬一他們挾持周圍的普通人當人質怎麽辦?”


    我靠在副駕駛煙癮上來了,


    從包裏掏出煙點上,又在窗戶開了個小縫,愜意的抽了幾口,


    此刻開車的慕容白讚同的點了點頭,


    “老大你說的沒錯,那個胖老太的裹腳布還真讓我膩歪,”


    “無數條蟲子一個勁的往嗓子眼裏鑽,就像是有人一手掐著你的脖子,”


    “另一隻手在摳你嗓子眼,你是想吐還吐不出來!”


    “那感覺別提了,擱誰也受不了,一提這個我現在感覺喉嚨裏還癢癢呢!”


    “那還是常規手段,真要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恐怕那幾個人使出壓箱底的手段拚起命來,咱們還真有些吃不消!”


    我吐出口煙圈後點了點頭,


    “其實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欲宗和其他的小門派不一樣,規矩森嚴,”


    “五散人被請出山不假,但是也接下了保護少宗主的差事,”


    “結果少宗主被抓了,差事辦砸了!”


    “雖然他們幾個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是以上官養神的尿性,如今欲宗正是亂哄哄的時候,必須得用重典!”


    “五散人迴去之後,恐怕還有家規等著他們呢!”


    我們六室的四人押著拓跋虎,開車迴到特案局後,


    已經天黑了,不少在大院裏遛彎的特案局成員,看著二牛肩膀上扛著一個頭戴頭罩的人,


    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


    這時候二室的主力調查員,


    那個非常像黑老大的周琛笑嘻嘻的湊了上來,


    “吆!大蛋主任,”


    “你們六室這是去哪發財了?這迴咋帶迴來了一個人?”


    “嗬嗬,琛哥,這麽晚了,不在家裏睡覺,溜達啥呢?”


    我在二室輪崗的時候和這家夥關係處的不錯,


    曾經他和圓覺小和尚還有我被欲宗畫字營魁首扔出的小世界罩住了,


    在偽森羅殿內也見識過我的手段,一直對我很是佩服,


    “嗨,這不是天熱嘛!我本想招唿我們二室幾個家夥出來打打籃球的,結果你猜怎麽著?”


    周琛熟練的從口袋裏掏出煙給我散了一根,


    “怎麽著?”


    我接過後隨口問了一句,


    “嗬嗬!那幾個家夥啊,寧可躲在宿舍玩手機遊戲,也不願意運動,你說氣人不?”


    我們兩個點上煙抽了兩口後,


    又說了兩句閑話,這才轉入了正題,


    “琛哥,問個事兒,咱們特案局審訊室和監禁室是誰負責的?”


    “必須得是咱們的有禮哥啊!”


    “綜合辦嘛,什麽都管!”


    周琛說著眼神下意識看向了二牛扛著的拓跋虎,


    然後扭頭壓低聲音問道:“什麽來頭?”


    “欲宗少宗主,拓跋虎!”


    我說完後周琛的眼睛就瞪起來了,


    這小子機靈,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眼珠子轉了轉後,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不是他能摻和的,


    於是朝我擺了擺手,非常自覺的撤了。


    我朝他點了點頭,


    就拿出手機給綜合辦主任牛有禮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幾秒鍾就被接聽了,


    “嘿嘿這麽晚了,許主任有啥指示?”


    在電話那頭的牛有理沒想到我會下班了給他打電話,


    畢竟我們沒啥交情,言語中充滿了疑惑。


    “老牛啊,咱們局裏的審訊室都還空著了吧?”


    我沒和他客套,直截了當的問道。


    聽電話那頭的動靜,牛有理應該正在看電視,


    聽到我的問話後,


    先是把電視聲音按低了,


    然後連忙迴應道:“空著呢,空著呢,”


    “現在其他科室一般有案子後都在自己轄區的辦事處自己解決了,”


    “這樣一來局裏內部的審訊室,除了一室的人偶爾用用,其他時候都閑著呢,”


    “那臨時監禁室呢?”


    我跟著又問了一句,


    “也空著呢,都有地兒!”


    牛有理這次答複的很快,


    “那好,我讓慕容白去找你拿鑰匙,現在我這兒有一個人犯要審一下。”


    “好的,沒問題,”


    牛有理先是很痛快的答應了,


    之後又小聲的問了一句,


    “那個……許主任,不知道咱們這次審問的是……”


    我聽到他這麽問,到是猶豫了一下,


    雖然拓跋虎被特案局六室抓住這個消息是捂不住的,


    但是特案局內部弄不好也有外麵的眼線,


    要是打聽到了扣押地點……很可能弄個劫獄什麽的。


    看我這邊沒有馬上迴答,


    牛有理誤會我有些不高興了,


    又小心翼翼的補充了一句:“許主任,見諒哈,其實這都是咱們局裏的規定,”


    “您隨便說個人名,我把流程補全了就好!”


    他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我估計,這事兒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反正進來的時候不少特案局的人員已經看到了,


    與其遮遮掩掩的還不如敞亮點呢!


    於是我吐出了三個字——“拓跋虎!”


    “哎!哎!好的,拓跋虎!”


    牛有理下意識重複了一句,


    不過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電話那頭頓了頓,牛有理又猶豫著確定了一句,


    “許主任,你剛才說的是拓跋……虎?”


    “嗯,沒錯,”我點了點頭,


    “嘿嘿,許主任,這名字挺個性啊,還是個複姓,”


    “我怎麽記得好像……和欲宗的少宗主同名欸?”


    這牛有理雖然在特案局裏負責的是文職工作,


    但是看來江湖上的事兒知道的也不少,


    顯然也是聽說過拓跋虎的名頭。


    如今我也沒有瞞著對方的必要了,


    今晚過後,


    【特案局六室扣押欲宗少宗主】的新聞,恐怕很快就會在江湖上流傳出去!


    “對!就是那小子,”


    “今天正好遇到了,帶迴來問兩句話,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哦哦,好的,好的,好的!”


    牛有理好像在消化著剛剛聽到的消息,嘴裏下意識的迴答後就沒音了,


    “牛主任?你還有別的要問的嗎?”


    我看電話那邊沒動靜了,追問了一句,


    “沒了!”


    “沒了!沒了!”牛有禮有些慌,好像這個名字會傳播厄運似得,


    “許主任,我們綜合辦有值班人員,我現在就給他打個招唿!您派人去拿鑰匙就行!”


    可能是拓跋虎的名頭嚇住了牛有理,


    這家夥不再多問,直接把電話就給我撂了。


    我掛了電話後讓慕容白去綜合辦那拿鑰匙。


    然後就吩咐二寬和二牛先去地下三層的審訊室等著,


    慕容白拿來鑰匙後,三人先把後備箱的飯吃了,


    然後突擊審問審問拓跋虎,尤其是欲宗內部的一些機密情況要作為重點來盤問。


    兩人答應後,


    我又囑咐了一句,“看好這個肺癆鬼,記住別把眼罩給他拿下來了,”


    然後這才抬頭看了看赫連文的辦公室窗戶,發現還照著燈呢,


    於是溜溜達達的朝著辦公樓上走去!


    等我推開赫連文辦公室的門後,


    發現他並沒有和往常那樣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


    而是背著雙手站在窗戶前,對著特案局大門口的旗杆有些愣神。


    “赫局,您挺有情懷嘛!”


    我笑嘻嘻的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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