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當時我想啊,反正我都孤身一人,國家養育了我18年,也是時候貢獻社會了!所以我當時毫不猶豫,砰的一聲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炸彈!炸彈爆炸了嗎?”李二牛心都繃緊了。


    “沒有……我給你說啊,那炸彈是假的!”


    “啊?”李二牛蒙了,曾尋嘴角勾起一個偷笑,接著緊張的說道:“不過我想那個人肯定是為了用假炸彈引發社會恐慌!所以我直接給了他幾個拳頭!


    幸好我運氣好,如果是真炸彈,我現在肯定也不在這裏了。


    隻是後麵警察來了,和你差不多,一個人問我去不去當兵,我想著能有穩定的飯吃,怎麽也是吃公家飯是吧,所以我就來了。”


    這一段話很長,曾尋的表情從緊張變成開心,接著又多了些無奈。


    李二牛的悲傷早就拋道天邊了,看著曾尋無比共情道:“你、你真的太棒了曾尋!你居然願意為國捐軀……俺、俺比不上你!”


    自己還為自己的小家愁苦呢!曾尋都已經操心上大家的事情了,李二牛深感自己不如曾尋的覺悟,更是佩服了。


    而且曾尋還是孤兒,比自己苦多了!但是人家都每天加練,能力甚至比大部分男兵都強。


    瞬間,李二牛心裏自信心大增,眼睛都炯炯有神起來。


    “曾尋你放心,俺、俺一定繼續訓練!一定要和你一樣!”


    “好樣的李二牛!有誌氣!”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


    曾尋頭也沒迴,手裏的刀片翻轉,又是兩顆白土豆落入籮筐中。


    接著,餘光裏麵多了兩雙膠鞋。


    膠鞋的主人何晨光和王豔兵正直勾勾的看著曾尋,神情複雜。


    “擋著光了。”曾尋抬頭無奈道。


    “你、你就是那天那個女攤販?”王豔兵忍不住出聲道,看見曾尋的眼睛,之前就覺得熟悉,果然!真的還是個熟人!


    “醒了受害者,你的觀察力真的很弱。”曾尋手往旁邊招了招,示意王豔兵讓出一點兒陽光。


    “……我是無辜的,我沒有背炸彈。”何晨光突然說道,語氣中還有些委屈。


    畢竟當時被人當成恐怖分子背摔,還被揍了好幾下,他自己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咳,這你不該怪我,誰坑你的你找誰。”曾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隻是見義勇為。”


    兩人還在那站著,目光依舊鎖定在曾尋身上。


    一顆白土豆又落入籮筐中,曾尋唰的一下站起來,突然出招,右手橫叉入兩人脖頸之間,手肘一彎,王豔兵側臉被重重襲擊,整個人退後幾步。


    何晨光反應更迅速一些,但依舊被曾尋一手鉗製住了關節,按壓在了地上。


    不過眨眼之間,不到五秒,兩個人都身上負了傷。


    正在刮土豆的李二牛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一臉驚愕。


    “……俺……俺……”


    “何晨光同誌,看出來你不服氣我了,怎麽樣,現在服了嗎?”沒等李二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曾尋就跟一個拽的不行的霸淩者一樣,膝蓋頂在何晨光背脊之上,臉上都是得意和調侃。


    “……我沒有不服氣。”何晨光臉都被擠變形了,眼中還有些無辜和委屈,這一下被突然襲擊,真的是打的他莫名其妙。


    “你不服氣你怎麽不讓開,哦,我懂了,想削土豆是吧。”


    劈啪~


    刀片落在何晨光腦袋邊,他親眼看著刀片在地上震動了兩下,鋒利的刀口上還有土豆皮的殘留。


    耳邊女兵淺淡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那你代替我削土豆了,整不完我收拾你!”


    見何晨光一副老實的模樣,曾尋有些無趣的站起身,剛剛純屬是她的惡趣味。因為她想起了在老a帶兵的時光,莫名心頭有些懷念。


    這種念頭一閃而過,曾尋收拾好心情,轉身看向捂著臉包子,忌憚的看著自己的王豔兵。


    “受害者,我幫你搶迴了手機,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她說著,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笑了起來:“我記得你之前經常看不起女兵?看來進軍營那一麵,我沒有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誤會了,我嘴賤而已。”王豔兵是個識時務的,他要是早知道曾尋是之前那個小吃攤的攤主,他怎麽也不敢在曾尋麵前找麻煩啊!


    隻是他沒想到,那攤主不是個大媽,居然是一個年輕的不到19的姑娘!而且高中畢業就出來混飯吃的孤兒!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的狀況似乎還比不上曾尋慘!


    想起剛剛聽見的曾尋的身世,王豔兵態度不由自主又軟了很多。


    曾尋倒是沒想到他這麽有自知之明,指了指右邊的籮筐示意。


    王豔兵一看,連忙跑過去,乖巧的找了個凳子坐下,拿起上麵的小刀開始削土豆。


    “你呢?”曾尋轉頭。


    何晨光剛從地上爬起來,目光早就和雷達似的看了曾尋一遍,見她 詢問,趕緊撿起地上的刀片跑到左邊的籮筐邊。


    “李二牛。”曾尋看向中間下巴掉了的李二牛。


    “啊……俺、俺知道了!”李二牛連忙迴神,見曾尋將王豔兵和何晨光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生怕她來收拾自己,低頭忙碌起來。


    一時間三個人化身削土豆機器,曾尋隨意看了眼,也沒看他們削的好看還是不好看,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單手倒立,閉眼給自己加體能。


    “……咳,曾尋啊,之前的事情應該都是誤會,要不,要不就這樣一筆勾銷了?”何晨光看了半天,突然出聲。


    三人的餘光一直跟著曾尋走,見她做出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如果是以前,三個人肯定都是不服氣和吃驚。現在嘛,就看曾尋這一手的格鬥,他們就不敢多招惹。


    何晨光和王豔兵哪裏還有鬥狠的勁兒啊,一個個跟軟綿的土豆似的,說話都溫和起來了。


    “嗯?本來我也就沒在意啊。”曾尋閉著眼睛說道,後背靠牆,整個重心都固定在下腹位置,隻靠一隻單手支撐。


    “哦,那就好,那就好。”何晨光出了一頭冷汗,朝著王豔兵擠眉弄眼的暗示。他可惹不起這個女兵,哪裏是母老虎,這一手實力比老黑班長都還嚇人!


    要知道他在那次假炸彈事件裏麵完全是受害者,受害者給‘加害者’道歉,也是挺有意思的了。


    李二牛就坐在兩人中間,看著他們擠眉弄眼,半天都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一心就想著:什麽,何晨光是恐怖分子?什麽?王豔兵是受害者?


    “咳……”王豔兵早就看懂了何晨光的意思,不就是讓自己道個謝,把之前的事情就做一個了結嘛。


    糾結了一會兒,他小心的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曾尋,眼中閃過驚愕的同時,也服氣了。


    “那啥,曾尋,謝謝你之前幫我……我之前說的話都不對,你別放在心上哈……”


    “豔兵,晨光,你們真的……?”李二牛愣愣道。


    “假的!”兩人異口同聲,根本不想在曾尋麵前提這件事情。


    他們本來以為自己被人坑進了軍營,沒想到曾尋一個女孩,最後也被坑進來了。


    問題是兩人誰都比不過她,這哪兒說理去!


    “認錯就行,快點兒削土豆。”曾尋出聲了,算是對之前的事情做了一個了結。


    幾籮筐的土豆三個人削,半個小時也沒有弄到一半。


    曾尋結束完耐力訓練,整理好迷彩服,一搖一擺的走到三人麵前,伸頭看了看,滿意的點頭:“不錯,我去找炊事班的問問夠不夠用了。”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等看不見她的身影,何晨光和王豔兵才長唿出一口氣,整個人跟活過來了似的,話也多了起來。


    “不是,她是不是一開始就認出來了我們啊?”王豔兵率先開口了。


    “我覺得很有可能,你沒見這兩周她都沒怎麽搭理我們嗎?”何晨光分析道,“當時我們看出來的線索太少了,她本人不承認,我們確實也難認出來。”


    小攤主穿著寬鬆的衣物和常見的圍裙,臉上還戴著口罩,尤記得當時還留著一頭飄逸的長發。


    何晨光是真的沒有想到,曾尋能為了當兵剃平頭!


    這也是他服氣曾尋的原因。


    這得是多大的毅力啊!


    “母老虎都沒她可怕……這幾周訓練曾尋肯定是裝的,肯定是不屑於和我們比,她看不起我們!”王豔兵想到這裏,莫名有些不爽。


    李二牛總算迴味過來了,納悶道:“那啥,豔兵晨光,你們其實也挺強的了,老黑班長嘴上不說,其實挺關注你們的!”


    所以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你懂什麽!要比就和最好的比!”王豔兵不滿道。


    “曾尋剛剛用了三招製服我,我有種預感,如果是在生死場上,我可能就已經死了。”何晨光嚴肅的說道,和王豔兵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這是哪裏來的大佬?”


    經驗這種東西,有時候是非常可貴的。


    特別是在生死場上,曾尋不論是實戰還是演習,都幾乎很少缺席。


    更別說還有袁朗這個大佬親身指導,很多她沒有接觸過的麵,也聽袁朗說過不少。


    而在很多時候,曾尋就算刻意隱瞞,這種經驗在很多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就會用出來的。


    “班長,您跟我看看土豆夠不夠了?”炊事班,曾尋找到老班長,示意他派人過去看看。


    “喲,女兵同誌,今天也來幫忙了?走,我跟你出去看看。”老馬班長和藹的說道,拍了拍褲腿跟著站起身,打量了好幾眼曾尋,眼中都是讚賞:“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聽說每天吃飯你是最快的!不錯,這說明體能好啊。


    巾幗不讓須眉,都是好樣的!”


    “謝謝班長。”曾尋乖巧的點點頭,兩人一路來到外麵,就見三個人偷摸摸說著什麽,看見曾尋跟見了鬼似的,立刻閉上了嘴。


    “……”至於嗎。


    曾尋心裏無語,跟著老馬班長走到前麵,老馬班長拿起一顆土豆來迴轉了一圈,接著點頭道:“嗯,削的還不錯,我看看……這些量也夠了,行了,你們先迴去吧,這裏差不多了。”


    “謝謝班長!”王豔兵和何晨光解脫一樣的站起身,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捶著酸痛的腰杆,齜牙咧嘴的做著表情。


    “謝謝班長、嘿嘿!”李二牛老實一些,露出一副憨憨的模樣。


    曾尋表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也沒管其他人的表情,隨口問道:“班長,中午吃炒土豆絲?”


    老馬站起身,笑嗬嗬點頭:“是啊,這麽姑娘,你想吃什麽?”


    “您做什麽我就吃什麽,我不挑……不過我看好像有五花肉?好久沒有吃紅燒肉了,班長,您看什麽時候能安排?”


    曾尋乖巧的問道,渾然沒有剛剛的強悍。


    旁觀的三人瞪著眼睛,一副見鬼的模樣,不隻是因為曾尋的裝乖,還因為她居然敢向炊事班提要求!


    要知道炊事班愛做什麽,他們這些兵隻有吃的份!


    好吃難吃都不能抱怨的!


    說一句,下次就更難吃一些,這可是他們在軍營裏麵的‘生死命脈’!


    老馬班長也直勾勾的看著曾尋,臉上的笑也消失了。


    就在三人等著老馬班長發怒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笑的更開心了!


    “你和我閨女一樣大的年紀,正是要吃肉的時候!今天中午時間太趕了,下午你好好訓練,我給你準備紅燒肉燉蘿卜!怎麽樣?”


    沒有預料中的狂風暴雨甚至是怒吼,反而溫煦如和風!


    這態度,比對自己親閨女都還親吧!?


    何晨光三個都看傻了,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嘛?


    曾尋笑的更可愛了,咧起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眼中都帶上了尊敬和笑意,“謝謝班長!我愛吃蘿卜!”


    她倒沒有提要求的緊張,試一試嘛,萬一能成呢。


    曾尋有這個突如其來的操作,完全是因為之前她自己操作慣了。


    在老a的時候,不管是作為唯一一個女兵,還是和炊事班班長的關係,在食堂裏麵曾尋都是可以隨意點菜的,各種零食在後來曾尋提要求後,老a特種大隊也采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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