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市,天空的雨淅劈裏啪啦的下著,本來適宜的溫度中飄起一絲涼氣。


    曾尋前腳剛落地,後腳就被天空的大雨淋成落湯雞。


    還未抬眼,一道強光照射而來,強烈的危機感來襲,隨著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曾尋被巨力撞飛騰空而起,好在她對身體的控製極為精準,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滾後後腳落地,總算是安全降落了。


    她這才發現,這裏居然是高速公路!


    盡管因為大雨車流量小,但也不代表這裏足夠安全!


    “係統,這就是你說的度假?”曾尋出了頭冷汗,抬眼看去,就見剛剛撞了自己的出租車停在前方,司機估計是被嚇蒙了,撞人了也不下車。


    “唿……”


    噠噠噠……


    黑色的皮靴在水裏輕輕踩踏發出細碎的響聲,曾尋渾身已經濕透了,黑色的短發貼在後腦上。


    她五指在頭頂一攏,黑發被梳到頭頂,接著五指扣響車窗。


    “咚咚咚——”


    車裏麵有些黑,現在正是夜晚視線並不好。


    曾尋努力往裏麵看,又用手指了指車窗。


    “咕嚕嚕——”車窗艱難的拉下。


    曾尋看見裏麵的場景頓時一愣,不由皺眉:“師傅?沒事兒吧?”


    車裏滿滿當當坐了四個大漢,光線昏暗看不清他們具體的表情,裏麵的氣氛卻透露出一抹怪異。


    老楊此時出了一頭冷汗,他看了眼突然出現在路中央的姑娘,又瞅了眼旁邊和後座的男人,臉上的肌肉一顫:“嗬嗬……沒事,姑娘,你沒事吧?”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要下車仔細看一看人有沒有受傷,問一問為什麽會出現在高速路上,是不是想不開要自殺。


    隻是車上三個帶刀的劫匪,對方一個小姑娘,他可不想牽連人。


    “去去去!找死自己去跳樓,別耽擱我們事情!”副駕駛座的年輕男人說話了,滿臉兇橫。


    曾尋目光敏銳的看見了司機師傅的顧慮,也明白這後座的幾個估計是來者不善。


    剛剛幾分鍾裏,係統簡單給了這個世界的大概背景。


    現在應該是2000年左右,這個年代正處於經濟高速發展的時候,不過同樣,搶劫殺人小偷小摸的也不少。


    出租車打劫殺人的也屢見不鮮。


    “師傅,我現在不想自殺了,你看車上能擠上人不,送我迴家行嗎?你知道的,現在不好叫車。”


    曾尋說道,又瞅了眼後座的兩個男人,仿佛絲毫沒有防備之心。


    司機老楊愣了。


    不等他多想,副駕駛座的年輕男人卻開了口:“你要坐車?來來來,上來上來!”


    語氣中都是興奮。


    可不是嗎,本來就是搶些錢來用,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年輕姑娘!


    本來不想節外生枝的,可這自己送上門來的,總不可能不要吧。


    後座兩個大漢對視一眼,眼中也閃過一絲邪意。


    曾尋感激的連連點頭道謝:“謝謝啊謝謝!”


    說著就要拉開副駕駛座。


    “誒!”司機老楊迴身就要阻止,右腿的傷流出鮮血。


    眼見車門就要拉開,一名花季少女就要在自己的車上葬送。


    他當即就要大叫,卻見對麵唰啦啦的雨聲響起,兩輛吉普車從前方駛來,透亮的車燈照亮了整個道路。


    車裏的人動作頓住了,氣氛緊繃。


    車外曾尋的動作也頓住了,她並未迴頭,目光卻落在了後座兩個男人的手中,那裏是一把金屬刀,還有一把鐵絲。


    度假度假,這哪裏是度假,這是讓自己來抓罪犯來了?


    她微微眯起眼眸,在幾人緊繃的瞬間拉開後座車門。


    同時,刺啦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


    剛剛路過的吉普車並未離開,居然倒車開了迴來。


    “啊!”男人的叫喊聲響起。


    一把鋼刀刺出,車內慌亂起來,後座的兩個男人一個進攻一個開車門逃跑,他們都知道,自己應該是被發現了!


    隻是曾尋作為特戰兵王,哪裏是這幾個小匪徒能打得過的。


    進攻的男人的動作在她眼裏仿佛慢動作,她眼睛都沒眨,在身後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的同時,右手出拳擊中對方太陽穴,在人頭暈的瞬間扯著人的領口將人拉出來。


    “啪嗒。”


    鋼刀掉落在地上。


    “隊長!”身後的人大叫,很快也圍了過來。


    可幾人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曾尋的動作,就在偵察警員們驚愕的視線中,曾尋翻身上了車頂,一個漂亮的輪空翻轉後降落在車子的另一頭。


    黑色的靴子在地上快速奔跑幾步,一腳一個將副駕駛和後座逃跑的男人給踢飛在地。


    “噗通——”


    兩人似落水一般,地上的雨水飛濺,身後的警員迴過神,神情一凝,兵分四路向著不同的人跑過去。


    “別動!別動!蹲下!”三名警員舉著槍,大聲警告的看著眼前這個瘦小卻爆發力十足的人影。


    在他們眼中,這人是一個十足的危險分子,能在幾秒之內製服三個壯漢,手腳的力氣可不小!


    “隊長!司機受傷了!右腿刀傷。”在車內查看狀況的警員叫喊道。


    雨幕中,男人穿著黑色的雨衣,寬簷的警帽下露出一張略顯滄桑的硬漢臉,一雙黑沉的眼睛深邃如潭,仿佛能將一切都看透一般。


    他慢悠悠的舉著電筒先去了出租車旁,看了眼司機腿上的刀傷,心裏已經有了估計。


    接著晃悠悠的去了兩個逃跑不成被銬起來的男人旁邊,手電筒的光在他們的臉上照了照。


    “搶劫啊?時間地點選的不錯。”被叫做隊長的男人笑了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把這幾個人都給我帶上車,順路還能立個功,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


    “是!”隊員們將三個出租車的乘客給帶上了自己吉普車,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隻是很快,他們就笑不起來了。


    “我讓你抱頭蹲下!”一名警員叫喊道,神經緊繃。


    手裏的槍正對著曾尋的腦袋。


    她心裏有些鬱悶,伸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卻見對麵三個警員被嚇的身體一抖,不禁歎了口氣。


    “警察同誌,我見義勇為啊!你把槍對著我幹什麽?”


    女人的聲音清清亮亮,裏麵有些無奈,卻並未有麵對槍支的緊張。


    伊穀春背著人的身體一頓,迴身走迴來,朝著三個隊員示意。


    三人雖然有些遲疑,還是把槍給放下了。


    一束手電筒的亮光照來,曾尋抬手遮住眼睛,側眸看向來人,隻見到一個下巴。


    “叫什麽名字。”對方開口了,聲音沉穩中帶著磁性,聽起來像是一個中年男人。


    “曾尋。”知道對方是例行詢問,曾尋也沒有什麽好心虛的,迴答的理直氣壯。


    “不怕槍?做什麽的?”伊穀春嘴上淡淡的詢問道,一雙眼睛卻靜靜鎖定了麵前女人的臉,一旦有任何不對勁,自己就會下令將人拿住。


    這是一張很年輕的臉,和他妹妹一樣的青春活力,盡管手擋住了她的眼睛,伊穀春卻覺得這是一個很神秘的女人。


    “……你是他們的隊長?不會是做刑偵的吧?”曾尋無奈。


    作為特戰人員,曾尋自然是不怕槍的,就是這幾個警員一起開槍,她都有把握能在這裏反擊和逃跑。


    不過如果是作為一個普通人,見義勇為有個好身手就算了,被警察拿槍指著也不怕,確實是有些可疑了。


    曾尋想通這一點,手指了指他手裏的電筒道:“你別用光照著我的臉,我就告訴你。”


    光果然挪開了,對準了旁邊的地上。


    “我叫曾尋,今晚是來放風的……我家住在本市鹿城縣化馬街道,你可以去查。”


    係統給曾尋安排的身份是本市的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兩套住房,身家清白存款有餘,可以說是不愁吃不愁穿。


    就是給安排的這個降落地點太過隨意。


    她一個孤女出現在這裏,還恰好被偵察警員給遇上了,不被懷疑都說不過去。


    “嗬,放風放到高速路來了?你是坐車的還是被拐來的?”剛剛那三個警察並未離開,此時一聽曾尋的解釋不禁出口質疑。


    曾尋苦笑一聲:“想不開嘛……”


    見她一副有苦衷的模樣,其他警員也不好多說了。


    “本市的?那可巧了,走吧,先送你迴去,明天去警局登記。”伊穀春輕笑著說道,總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腦中閃過一係列的追捕逃犯,有女性,卻不是這麽年輕的女孩子。


    作為刑偵大隊的隊長,伊穀春對一切懷疑點都保持追究到底的態度。


    送人迴去,不過是先看看人到底有沒有說謊。


    “那感情好,本來我是想攔出租車迴去的,沒想到差點出車禍,還碰見了搶劫犯。這位隊長,勞煩你們了!我全權配合你們的安排。”


    曾尋也鬆了口氣,做筆錄什麽的都無所謂。


    她現在是迫切的想要換一身衣服,不出任務的時候,她不喜歡過的這麽艱苦。


    空氣有些寒涼,冰冷的雨水讓衣服貼在身上,長久下去再好的身體也會感冒。


    周圍的警員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麽自然,本來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犯罪高手,等人上了車,看見那一張濕漉漉的年輕的臉,不禁麵麵相覷。


    “隊長,毛巾。”副駕駛座扔來一根毛巾。


    伊穀春點了點頭,將毛巾遞給旁邊的曾尋,眼神幽深的注視著‘嫌疑犯’的動作。


    車就是簡單的吉普車,一共五個座位。


    兩輛吉普車原本坐了八個警員,此時曾尋坐了一個後座,旁邊就是伊穀春。


    至於原本的兩個警員都去開出租車了,司機腿上有傷要先送醫院,三個嫌疑犯也見縫插針坐在另一輛吉普車和出租車上。


    擠的滿滿當當。


    曾尋這個身手最好的‘嫌疑犯’自然是由隊長親自‘羈押’了。


    旁邊的人存在感太明顯了,特別是那一雙暗中打量的眼睛。


    曾尋對別人的視線極為敏感,此時心裏已經有些不妙了,這隊長不弄清楚事情怕是要纏著自己一段時間了。


    心裏想著,她擦掉脖頸的水,看著雨水滴滴答答的順著衣服褲管流下,很快在車座下聚集起一灘水。


    “不好意思啊,這水……”


    “嗬嗬,下雨天就這樣,將就將就吧。”伊穀春隨意道。


    “你坐車來這裏的?”


    “……走路……吧。”曾尋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這裏離你家距離也有十公裏,走路跑這麽遠,自殺啊?”


    “……現在不想了,我順便鍛煉身體。”曾尋說道,瞥了旁邊的人一眼,正好外麵一束光從車窗外照進來,照出他一張熟悉的臉。


    “隊長?”她不可思議的脫口而出,接著一頓,斂下眉眼。


    伊穀春眼睫一顫,心中再次湧起一股陌生的熟悉感,他側頭看去,試探的問道:“你認識我?”


    前麵兩個警員也聽出了蹊蹺,從後視鏡外後看去。


    女人低著頭,神情再未露出一絲異常。


    曾尋笑了笑道:“你聽錯了,我隻是聽他們叫你隊長,又覺得你似曾相識……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位隊長的臉分明就是袁朗的臉,依舊是硬朗的側臉,也許是因為生活習慣,沒有之前那麽精瘦,臉上總算是有一些肉了。


    可眼眸卻一樣的,都是能看透人的深邃刻骨。


    被他盯上,別想輕易跑過。


    “是嗎,我也覺得你眼熟。我叫伊穀春,你猜的沒錯,是西隴市刑偵隊隊長,你可以叫我伊隊長,或者……隊長。”


    伊穀春要著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種別有意味。


    這眼神一看就是沒有憋什麽好屁。


    曾尋吃過不少這種坑,此時隻是乖巧的坐好,對著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心裏開始大叫係統,想問問為什麽這裏會有一個和袁朗一模一樣的人,難不成是投胎轉世?


    可惜,係統一向少有迴應。


    任務世界的時候都出現的少,更別提現在休假了,隨她自由發揮的世界,係統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十多公裏的距離不過二十多分鍾的車程。


    車子下了高速口,順著曾尋的指路,車子一路左右轉彎,最終停在一處新修建的市中心的房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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