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曾尋的傷養好了,報告謄寫了一遍後複印了兩份,原稿給袁朗,另外幾份上交。


    和702團時的流程一樣,反正輸出的東西都要多備用幾分。


    曾尋重新投入訓練,前一周給身體過渡時間,一周後加大強度。大隊的審批也下來了,曾尋提交的報告被袁朗和大隊長們一起修改了一份新的大綱,訓練由此產生了比較大的改變。


    時間來到下午六點,一行人成隊列站在操場上,等待隊長講話。


    “大家辛苦了,坐下。”袁朗站在隊列前方,陽光照射下,身後投出一道長長的斜影。


    “坐下!”齊桓下達指令。


    所有隊員動作整齊劃一,盤腿而坐,目光直視前方。


    “問一個問題啊,有誰知道,我們為什麽稱自己是老a?”袁朗半蹲在隊列排頭的位置,旁邊恰好就是曾尋。


    他的問題說完,所有新兵都迷茫了起來,相互對視一眼。


    “報告!”吳哲優先出聲。


    “講,誒,不用站起來,坐著說。”袁朗抬了抬下巴示意。


    吳哲起身的動作做了一半,又接著坐了迴去,一邊看了眼前麵的齊桓後說道:“齊桓曾經說過,abcdefg,a是老大!”


    特種a大隊,就代表是最強的隊伍。


    “戰場上沒有老大,隻有生死。”袁朗半躺下身,目光直視齊桓道,接著警告道:“有誰還這麽認為,讓我知道……我捶死他!”說著舉起拳頭來迴上下揮舞了幾下。


    “什麽老大!狗屁!”


    因為動作過於搞笑,曾尋忍不住砸了砸眼,嘴角憋笑,又怕被借機生事,頭微微低下,借著寬闊的帽簷擋住自己的表情。


    袁朗是離她最近的,又怎麽會看不見。


    他眼中帶上笑意,目光轉圈似的掃過其他隊員,特別是拓永剛和許三多,最後落在了隊尾上。


    “曾尋!你說,老a的真正意義是什麽?”


    “報告!”曾尋一個激靈,頭微微抬高露出雙眼。


    “老a,老a就是……”她想不出來,除了齊桓那個狗屁老大理論,抓破腦袋她也想不出來一個解釋。


    “咳……想不出來?”袁朗忍笑,雙手撐地,跟鬼似的一路爬到曾尋麵前。


    “你玩兒牌嗎?”兩人的腦袋離的很近,隻有兩個拳頭的距離。


    曾尋下意識的後仰著頭,微微側開些距離,臉上閃過一絲無措,“以、以前偶爾玩兒。”


    以前,就是前世,上大學的時候一個室友的人打發時間。來到這個世界後隻剩下訓練,她已經很久沒有碰過這個東西了。


    因為後仰的動作,曾尋的脖頸露出一條黑白分明的線,上麵是經常裸露在外的皮膚,下麵是一片遮擋嚴實的瑩白。


    袁朗下趴的身體一頓,眼中的尷尬一閃而過,狀是不經意的後退一些距離,一屁股坐在曾尋旁邊的草地上。


    “平時除了訓練就是吃飯睡覺?生活多無趣,找時間我教教你。”


    袁朗說道,後仰著身體看向其他隊員道:“捉老a是我們最喜歡玩兒的一種遊戲,老a啊,就得……”


    他的視線收迴落在曾尋身上,雙手交叉放在臂膀處擋著,裝怪似的左右搖擺起來。


    “老a就得藏著、掖著,最後,那張出奇製勝的,就是老a!”


    盡管他在說很嚴肅的事情,可動作實在是過於搞笑,曾尋不是木楞的許三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麽笑!”袁朗一巴掌落在曾尋後腦勺上,力度不大,自己嘴角也帶上了笑。


    接著站起身,重新迴到隊伍最前方,神色恢複了嚴肅。


    “歡迎你們正式加入老a,成為我們的一員。”


    “是的,這話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也帶上了屬於老a的臂章,可一個臂章又能說明什麽呢,沒什麽了不起的。齊桓!”


    “到!”


    盤腿坐著的齊桓站起身,指著自己手臂的臂章說道:“其實啊,就是一塊布,圖案是戰友們嘻嘻哈哈雞一嘴鴨一嘴設計的,除了新來的家夥喜歡沒什麽老兵帶。


    在遇到新來的特殊任務的時候,更不需要帶一些明顯的標誌。”


    藏著掖著,甘於平凡,卻不落於平凡,人民需要的時候幫忙,攻擊敵人的時候就當一把出其不意的利刃。


    這就是老a的意義。


    曾尋漸漸能明白袁朗的意思了。


    老a的每個人都不是為了帥,也不是為了裝逼,很多時候他們的名聲可能還比不上曾經的鋼七連知名,可總是能在關鍵時候,給出致命一擊。


    “跟乙類部隊相比,我們沒有什麽特殊的身份,這點,至關重要。


    你要甘願藏著掖著,心甘情願。沒有功德圓滿,沒有一步登天。


    以後我可能還是你們嘴裏的爛人、笑麵虎--是吧吳哲。”


    袁朗說完看向吳哲。吳哲沒有迴應,所有人都看著麵前這個中隊長,靜靜的聽著。


    “以後我們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一個考驗,隨時隨地。”


    “一生。”


    “可我敢肯定,我會讓你們過的每一天,都會不一樣。”


    這一刻的袁朗沒有吊兒郎當的模樣,像一個成熟的隊長,又像一個帶著孩子的家長。他對每一個來老a的成員負責,也為國家,和自己所在的老a負責。


    這裏沒有勾心鬥角,大家歡笑在一起,哭泣在一起,遠比外麵的世界單純的多。


    可這樣的世界的形成,沒有袁朗的‘心計’和各種‘陰謀’的篩選,又怎麽能維持的下來呢?


    老a每個成員感受的快樂,都是袁朗付出的心血。


    當一個隊長,不容易。


    曾尋在這一刻也感受到了袁朗身上的沉重擔子,就是這樣一個挑著擔子的人,每天依舊是笑著過的。


    此時的她對袁朗無比的敬佩,有一種歸屬感,終於在老a沉沉落地。


    “……曾尋,掉水晶珠子了?”袁朗輕笑道。


    以前他隻覺得曾尋過於多愁善感,現在看……確實,女性是該感性一些。


    “噗,隊長,你這什麽形容。”曾尋剛掉的眼淚瞬間沒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又不是童話的公主,還水晶珠子,惡心不惡心!


    “隊長,曾尋在鋼七連是最愛哭的!”許三多突然插嘴道,滿臉擔憂。


    因為每一次曾尋流淚的時候,似乎總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之前一次是鋼七連解散,一次是連長被調走。


    許三多不喜歡不好的事情,他想留在老a,和戰友們一起戰鬥!


    “……許三多,分明是你哭的最多!伍班副都知道!”曾尋側頭瞪了他一眼,隨手擦過自己的眼眶。


    “我、我……”


    “行了,別鬧了,解散,想做什麽做什麽!”袁朗擺了擺手,懶得聽他們在這裏掰扯。


    安東市某派出所。


    一對農村夫婦背著背簍在派出所門口來迴徘徊著,不時偷偷摸摸往裏麵看一眼。見裏麵戴著帽子的警員走過,萎縮的縮了縮脖子,露出一臉膽怯的模樣。


    “老、老婆子,還進去嗎?”中年男人小聲問道,背脊佝僂的靠在一臉褶子的中年女人身邊。


    分明是一樣的身高,他的氣勢卻比旁邊的女人更弱一些。


    相比於他的六神無主,一直在家裏拿主意的中年女人膽氣更大一些,不過麵對穿戴製服的警察還是有地兒慫。


    “去……必須要去……那死丫頭失蹤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願意給錢娶她的人,一定要給人找迴來!”


    “可、可要是人找不迴來了咋辦,都三年了。”男人皺著眉頭一臉苦巴巴道。


    “哎呀,問了再說!好幾萬塊錢就不要了?兒子還要準備結婚的錢呢!”


    這個年代的幾萬塊,已經相當於後世的百萬數額,難怪這女人這麽著急。


    中年女人瞪著眼睛道,見自己丈夫一副慫包的樣子,跺了跺腳給自己撐了口氣,在安保警員的奇怪視線中一把衝過去。


    “同誌,我要報警!我要找女兒!”


    ……


    “快快快!準備任務,快點兒!準備集合了!”齊桓扯著嗓子大叫道,所有老a成員立刻全副武裝,準備戰鬥。


    不知道任何任務信息,一開始吳哲和伍六一等人都非常懷疑這次的任務是不是又是一次騙局。


    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的放鬆。


    “我說菜刀,這次打算怎麽折騰我們啊?”吳哲笑嗬嗬問道,一臉不信的模樣。


    齊桓迴頭,臉上帶著無奈道:“這迴是真仗,實戰知道嗎?”


    “不是,我以為我們這麽久已經是兄弟了,你能不能說迴實話啊,還想騙我們?”


    “鋤頭,你不會看槍?裏麵是實彈。”鋤頭是吳哲的代號,因為他熱愛園藝,所以起了鋤頭這個名字。


    曾尋在旁邊聽著,聞言拆開自己的槍,看了眼裏麵的子彈,和上次演習的空包彈不同,這次的子彈確實是實彈。


    “怎麽樣玉麵狐?是真的麽?”吳哲看向曾尋問道。


    玉麵狐是曾尋的代號,因為她過於秀氣的長相,自己取的代號被其他人全體駁迴,給了她一個這種似妖若鬼的名字。


    有點聊齋誌異的意思了。


    其他人一口一個的叫著,曾尋習慣後也就認了。


    “是真子彈。”


    “……玩兒這麽大?真不是假的?”伍六一開口道。


    拓永剛不喜歡他們這副模樣:“管他真真假假呢,幹就完事兒了!上次我一個都沒幹掉,這次我至少要弄一個!”


    他胯下海口,接著跑到曾尋旁邊,一臉笑嗬嗬的模樣,“玉麵狐,這次你讓著我點兒,別一個人都給幹光了。”


    “瞅你這德行。”齊桓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


    心想著你現在爭吧搶吧,到時候別一槍都射不出來,還給自己幹吐了!


    成才從齊桓的表情中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他覺得,這次齊桓說的很可能是真話。


    “齊桓!齊桓!”袁朗全副武裝走了過來,看著齊桓問道:“人到齊了嗎?”


    “到齊了!”齊桓迴道。


    “不用整隊了,都上車!”袁朗說完,自己走到副駕駛座坐好。


    人分兩車坐,參與任務的近20人,身上攜帶的物資從戰術背心、防彈衣、頭盔等作戰防具,到步槍、狙擊槍、輕機槍、夜視鏡等多種配件被一一分配給眾人。


    然後就是一些雨衣、吉利服還有各種醫療包和野戰幹糧等等,有用的都要帶上。


    曾尋選擇了一把狙擊槍,隨身還配了一隻手槍和匕首,不管是近戰還是遠戰,都有一戰之力。


    車隊一路開到機場,所有人轉乘直升機,幾個小時後,到達了祖國最邊緣的城市。


    第一次出任務跑這麽遠,不管是伍六一還是成才、許三多,大家都很興奮。


    因為大部分人都是農村出來的兵,一進軍營就沒有放長假出遊的機會,對大城市並未去過,有太多的沒有見過的新鮮感了。


    曾尋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反而覺得這個時代的城市確實還是有些落後,比不上前世城市的繁華和燈紅酒綠。


    吳哲和拓永剛神色也非常鎮定,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大城市的人,當兵以後去過的地方也多,新鮮感並不太多。


    下了飛機後,專門有巴士車接送,司機是本地的一個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開車技術還不錯。


    車子在崎嶇不平的石子路開著,搖搖晃晃了好幾個小時,總算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這裏是一處山林之中,中間是一個寬闊的平地,地上停放著多輛警車,周圍有非常多持槍警戒的武警戰士。


    天空下著雨,還有不少戰士們穿著簡陋的雨衣在山林中巡邏,氣氛看起來無比緊張。


    “下車!”齊桓低聲道,所有人拿著武器下車,沒有人多說一句廢話。


    袁朗正在和前來交接的武警相互敬禮並了解情況。


    其他人以齊桓為首,沿著濕滑的林間土路往下走,來到一處暴露在天幕下的土路上,一行二十人蹲在靠邊位置,等待任務發布。


    所有人身上都被淋濕透了,不過並沒有人抱怨,所有人都一臉嚴肅。


    身後傳來腳步聲,曾尋蹲在齊桓身後,腦袋被正在清點人數的袁朗輕輕敲了一下。她抬頭看了眼,看見袁朗一路往前走,蹲在最前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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