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月開始,漸漸有人的身體吃不消了,一百分積分扣完,卷鋪蓋走人!


    從第三梯隊開始,第一名學員,第二名學員……不斷有人淘汰離開,和留下的學員告別。


    這一走,以後大家見麵的機會,就幾乎為零了。


    第二個月下半月開始,淘汰的人迅速增加,真正能憑借耐力撐下來的人,短短一段時間就隻剩下了二十來個。


    “11號!成績不及格,扣5分,一百分扣完了,迴去收拾東西。”


    “34號!成績不及格,扣5分,剩餘2分。”


    “29號!成績不及格,扣3分,一百分扣完,迴去!”


    隨著齊桓毫無感情的話落下,淘汰的學員無奈的收拾東西離開,直到最後,來的44個選拔人員,最後隻剩下了十二個!


    訓練到後麵,睡覺時間越來越少,身體的痛苦越來越多,肌肉越來越重,每一個動作,靠的都是耐力才能完成。


    連許三多這個兵王,都好幾次栽了跟頭,隻剩下不到十分。


    齊桓好一些,拓永剛因為嘴硬的毛病被扣到15分,現在也被齊桓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敢冒頭了。


    三個月的訓練時間,大家早已經不知時日。


    直到又是一個周末,早上7點,所有人在操場的台階下列隊集合。


    看見高台上拿著文件夾一言不發,似乎是等人來的齊桓時,都有些懵了。


    不過吃夠了齊桓的教訓,大家也知道隊列條令,沒有相互交頭接耳。


    拓永剛原來話最多,現在也老實的站著,就是一雙眼珠到處看。


    十二個人站成一排,相互間隔一米距離,雙手背在身後,各個挺拔著背脊跨立站著。


    相比一開始來的44個學員的熱鬧擁擠,現在看起來倒是有些冷清了。


    曾尋依舊是排頭第一個,和其他學員的想法一樣,她也以為今天是不是要新增什麽訓練項目。


    不然齊桓這安靜的模樣,還能是獎勵他們休息?


    打著壞心思還差不多。


    耳邊傳來規律的腳步聲,臉頰邊吹過一陣清風。


    袁朗不同這三個月來的慵懶模樣,今天穿戴整齊,臉上還畫著油彩,沿著跑道小跑跑過來,渾身都是挺拔嚴肅的氣質。


    從上次演習之後,曾尋終於再一次見到袁朗該有的軍人模樣,褪去了慵懶和散漫的笑,渾身都是遮不住的淩厲。


    很帥,也很吸引人眼睛。


    要知道平日袁朗的形象是手拿帽子,風紀扣不扣,走路懶懶散散,和今天完全是兩個模樣!


    曾尋木楞的看著袁朗。


    這邊,袁朗跑到隊列麵前,第一次正式的給十二名成員敬了個禮,目光正視著麵前的十二個學員,神情嚴肅無比的說道:“三個月的強化訓練,或者說,審核期已經過去了!從今天起,你們和他--”


    袁朗伸手指向跑到他旁邊的齊桓,接著道:“和他,沒有區別!”


    所有學員人都是蒙的,他們剛準備接受最嚴苛的訓練,結果告訴他們自己通過審核期了?


    不敢相信,也沒人激動,大家背著手,傻傻的站著,隊伍一片安靜。


    曾尋到是算了算時間,確實、好像已經到三個月了?


    可如果算通過了考核期,係統的任務為什麽又沒有提示完成呢?


    難道她的任務並不是進入老a?


    曾尋心裏想著係統任務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的激動和興奮,麵上一片冷淡和平靜。


    過了幾秒,反而是伍六一和成才反應的最快,眼中的火都快燒了出來!


    他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還沒反應過來?”袁朗突然笑了。


    用曾經坑了許三多數次的溫柔語氣說道:“在未來戰爭中,我們是深入敵人中的尖刀,時刻需要以寡敵眾,而且沒有前方,也沒有後方,那是逆境中的逆境。”


    “可是現在天下太平的環境,給了我們什麽?


    有國家做後盾,有人民做源泉,在連隊有班長哄著、連長罩著,吃喝物資有人供給著,你們有誰,麵臨過真正的逆境?”


    袁朗的表情很認真,和以前那個惡狠狠的屠夫的模樣天差地別。


    他的話不帶任何個人感情,卻像一位真正的隊長,在和自己的隊員們對話,不自覺就讓人信服。


    這是一種強大的領導能力,和曾尋在連長高城身上看見的,是同一種能讓人跟隨他的力量。


    她佩服這樣的人,也信服這樣的人,因為就是有了這樣的人,國家的軍隊才漸漸強大,人民才能有這麽安穩的生活。


    “既然你們都撐到了這一步,那你們肯定想加入a大隊吧?”


    袁朗繼續問道。


    “想!”伍六一和成才同時大叫出聲,聲音洪亮。


    其他人都沒有迴話。


    不過能熬到這個時候的成員,又有幾個是願意離開老a,迴到原部隊的呢。


    可是一路吃了那麽多的苦,心裏短時間裏,他們還是沒辦法對老a放下芥蒂。


    袁朗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並沒有生氣,而是走到排頭處,目光掃過麵前的曾尋。


    望著其他人繼續說道:“從你們來到這裏開始,你們就隻能靠自己。”


    “受傷沒有人安慰,精神沒有寄托,甚至連理想和希望都不會有。”


    “而你們!你們是堅持到最後的人,隻有堅持到最後的人,才是我要的人!所以,你們是我想要的人,歡迎加入a大隊!”


    短短幾句話,提起了他們吃的苦,也證明了,留下來的學員都是兵王中的兵王。


    能夠從全軍中脫穎而出的兵王,還能堅持到最後的這十個人,每一個人都很優秀!


    這是一份榮譽,所有人都為之驕傲的榮譽!


    袁朗說的推心置腹,這一刻,所有人對他的芥蒂,似乎也少了那麽些。


    曾尋怔怔的望著袁朗的下頜,心裏同樣與有榮焉,無比驕傲!


    能走到這個地步,雖然免不了係統的幫助,可沒有她辛勤的汗水和眼淚的付出,又怎麽會直接就站在這裏。


    該吃的苦沒有少,該流的淚水沒少流。


    不過許多的痛苦,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她是軍人,進了軍營,走的就該是這一條路!


    齊桓抱著一堆疊起來的臂章,從左往右,一個個將臂章拍在所有學員的靠近心髒的位置。


    這是一種信念的傳遞,他們,已經成為了老a的一員!


    所有人麵色肅穆的接過臂章,眼神堅毅,緊緊壓在心髒之上。


    許三多似乎又找到一件有意義的事情,目光堅定的看著齊桓。


    成才和伍六一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老a,現在笑的開懷,感性的伍六一甚至眼眶也濕潤了。


    拓永剛作為好不容易堅守下來的成員之一,被這份沉重的榮譽壓的唿吸粗重,眼睛發紅。


    從第一個開始,到最最後發完許三多的臂章,最後一個,袁朗親手從齊桓手中拿起,黑沉的眼眸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手高高揚起……


    “報告!”


    眼見那雙大手要落在自己胸口上,還沒被驕傲衝昏了頭腦的曾尋趕緊出聲。


    空氣突然安靜!


    拿臂章的學員們偷偷摸摸看過來,瞧著這個訓練中最優秀的學員,好奇他有什麽事。


    齊桓站在袁朗旁邊,臉上的欣慰僵住了,略帶緊張的看著曾尋。


    袁朗皺起眉頭,抬高的手拿著臂章,如刀一樣的眼神落在曾尋臉上,臉色很是不好看。


    自己最看好,甚至內定的學員,居然在臨近最後這個關頭出幺蛾子!別說袁朗接受不了,齊桓人都蒙了!


    “……你最好說我喜歡聽的。”袁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那抬高的手蠢蠢欲動,仿佛隻要曾尋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就能在人開口前給人把嘴捂上!


    別說袁朗和齊桓緊張,其他學員心裏那也是一個波濤洶湧。


    不會吧,44號真的不稀罕老a?


    難道要迴原部隊?


    成才和伍六一皺起眉頭,也想著曾尋難不成還想迴去守著鋼七連?


    要知道鋼七連已經徹底散了,在他們離開702團的時候,其他連隊的新兵就已經住進了鋼七連的營房。


    氣氛從剛剛的恢宏感動,變成現在的緊繃不過就是一秒的事情。


    知道自己做了讓人誤解的事情,曾尋眨了眨眼,對上袁朗狼一樣的眼神。


    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背在身後的雙手拿到前方,兩掌並合,掌心向上。


    “報告首長,我是說,這個臂章真好看……我要雙手捧著才能表達我對它的尊敬和愛!”


    說到最後,臉上還帶上了討好的笑,一副自己很喜歡老a的表情。


    氣氛頓時一鬆,其他學員人都麻了。


    他們想不明白,這個時候曾尋的毛病怎麽又犯了--除開訓練之外,對方對平時近一點兒的身體接觸非常排斥。


    特別是關鍵部位。


    都是大男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齊桓一頭黑線,臭著臉看著曾尋。


    袁朗的表情也不算好,目光在曾尋討好的小臉上停留許久,高舉的手突然落下,卻沒有落在她的掌心裏,而是夾住了曾尋的臉蛋。


    “啊!”曾尋嚇了一跳,臉被他的手指揪起一團臉蛋肉,連忙雙手扒拉住袁朗的手臂求饒。


    “我錯了首長,哎喲,趕緊鬆開,你不鬆開我還手了!”


    她這邊又是求饒又是威脅,卻不知自己這臉頰泛紅、眼泛淚光卻又兇巴巴的小模樣已經看呆了其他人。


    三個月的訓練,其他學員如果是從土豆曬成了黑木炭,那曾尋就是從白雞蛋曬成了粉土豆,黑了,但是黑的不多。


    她本身就有一張秀氣的過於女性的臉,眉眼清秀中帶著韌性,靈動而不過分調皮,平日訓練的時候就已經足夠讓人注意了。


    現在這樣肆意的她,還是其他人第一次見。


    心裏不禁可惜,怎麽曾尋就不是女人呢……


    不管別人心裏是怎麽想的,曾尋現在隻覺得丟人。


    別人看來的眼神在她眼裏全是嘲笑自己的。


    曾尋現在別的情緒不多,自尊心開始作怪了。


    剛準備給袁朗一拳頭,就感覺臉頰肉一鬆。


    袁朗神情依舊很平淡,平淡的仿佛剛剛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可隻有人看他這雙眼睛的時候,才能看見裏麵的情緒翻湧。


    正對他的曾尋捂著臉包肉正生氣,剛好錯過了發現真相的機會。


    等她怒視袁朗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了黑眸深處。


    “怎麽,還不服氣?”袁朗淡淡道,收迴的手背在身後,看起來依舊很嚴肅的模樣。


    “……首長,您怎麽罵我都行,能不能……別掐我了,這是女人家才做的動作!”曾尋吞吞吐吐道,最後理直氣壯起來。


    被形容成女人,袁朗並沒有黑臉,板著的臉反而帶上了笑,看著曾尋說道:“你這是刻板印象。我記得,你上周還做了蘭花指。”


    曾尋本來沒紅的另一邊的臉轟的紅了,氣紅的。說起這件事,還是一個意外,當時她拿著杯子去接熱水,好巧不巧給袁朗看見了,非要說她臉長的像女人,動作也像女人。


    這事情找哪兒說理去!


    袁朗輕笑一聲,在齊桓詫異的視線中,將手裏的臂章放在曾尋的手裏,抬頭示意齊桓。


    齊桓點點頭,走迴隊列中央,一聲令下道:“都有!戴臂章!”


    包括曾尋在內的十餘人迅速帶上袖套臂章,12個新的老a新鮮出爐,a大隊補充了一股新鮮血液。


    這是所有人旅程的新開始,也是另一個新起點。


    之前的他們是參與特訓的南瓜,而現在,他們成了一名正式的南瓜。


    當然,該受的折磨還遠遠沒有結束。


    曾尋心裏非常清楚,進入a大隊不是一勞永逸的事情,未來的訓練隻會更嚴苛,真正的學習之路才正式開始。


    成為正式的南瓜後,和以前不同的是進入宿舍不用在和哨兵等老a打報告,這可讓之前被約束的緊的幾個人興奮極了。


    剛迴宿舍,許三多就被成才拉著,和拓永剛吳哲一起來迴在宿舍樓下跑了好幾轉!曾尋不願意做這麽傻的事情,抬手拒絕了兩人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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