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清皺眉,不是很相信這種老掉牙的,騙人出門然後綁架、行兇的招數。


    正準備開口,讓酒保把電話給郝眉本人說話的時候,她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郝眉的聲音。


    “什麽?你打了?!我後悔了,別給子清打電話,不能讓她看到我這樣……你給我掛了,還我手機,掛了!”


    然後一陣手忙腳亂後,手機被掛斷了。


    紀子清:……


    還真是她眉姐姐。


    她無奈地歎氣,然後起身套了厚重的外套出門。


    雖然肚子有些顯懷,但她發現了,隻要她穿厚一點、肥大一些的外套,還是看不出來她是個孕婦的。


    因為她現在真的太瘦了。


    紀子清叫車,定位是在小區門口,車還沒來,她先到門口藥店買了一盒解酒藥揣到外套包裏。


    上車後不到半小時,紀子清就被司機安全送到了酒吧門口。


    她現在有些過分謹慎,沒有直接進入酒吧,而是拿了200的現金給路邊賣玫瑰的小孩兒看。


    “幫我進去酒吧,看這個大姐姐在不在裏麵,能做的話,這200就是你的。”


    常年在酒吧街賣玫瑰的小孩兒,都是人精,就算酒吧說不準未成年人進入,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


    十歲大的小男孩兒眼睛一亮,笑著露出小虎牙:“沒問題,等我出來!”


    等小男孩兒蹦躂走了,紀子清轉身去了旁邊的24小時便利店。


    京都的便利店裏都有監控,是直接接京都警察係統的,很安全。


    十分鍾不到,小男孩兒出來了。


    他居然拿出一個手機,把拍到的照片給紀子清看:“呐,這個大姐姐在裏麵,就在吧台前坐著,和酒保哥哥傾訴什麽。”


    紀子清眉毛挑了挑。


    很好。


    眉姐姐有秘密了。


    一個人跑出來喝酒就算了。


    還寧願給陌生酒保傾訴,都不告訴她。


    紀子清麵無表情地把200現金給了小孩兒,然後進了酒吧。


    果然,她在舞池邊上的大吧台前看到了郝眉。


    看郝眉那東倒西歪恨不得趴在吧台上的樣子,紀子清就知道她的解酒藥沒白買。


    眉姐姐肯定喝了不少。


    玫色酒吧是高檔酒吧,走英倫格調路線的,沒有那些動感得能掀翻屋頂的音樂,隻有播放著各種經典純音樂。


    紀子清來到郝眉身邊坐下的時候,剛好到了換曲的間隙。


    “眉姐姐,你想和我絕交了嗎?”


    她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入了郝眉耳中,頓時,郝眉的酒就醒了三分之一。


    郝眉甩了甩頭,迷離的眼睛睜大幾分,看到紀子清那張堪稱女媧畢設的臉時,酒又醒了三之一。


    “子……子清,你怎麽……哎呀,大半夜的,你怎麽還真的過來了……”


    郝眉心虛,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都快聽不到了。


    紀子清輕嗬一聲:“來問問你到底有什麽心事和秘密啊。”


    郝眉神色尷尬:“我沒有……就,隨便……隨便喝點。”


    “醉得挺厲害的,說話都磕磣。”紀子清板著臉掏出解酒藥遞給她,“先吃了,我們好好談一下。”


    郝眉:……


    不得不說,她現在就三分微醺的狀態,聽紀子清說話,感覺和高考那會兒壓力太大,偷喝院長媽媽的果子酒被發現後,被訓話時一模一樣。


    整個一個心虛。


    收斂自己醉酒狀態,裝完全清醒做不到。


    直接裝醉得厲害,蒙混過去也不對。


    郝眉歎氣,接過酒保遞過來的涼白開就把解酒藥吃了。


    郝眉裝乖似得,笑得嫵媚又可愛的給紀子清看自己空空的手板心。


    “喏,你看,我已經乖乖吃了,你不準兇我。”


    紀子清:“嗯,等你徹底醒酒了再和我說話。”


    郝眉:……


    接下來幾分鍾裏,郝眉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因為紀子清就這麽靜靜坐在她對麵,喝著一杯溫熱的白開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那清冷的眼神,寫滿的都是:我知道你有秘密了,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我開場第一句話就不隻是陰陽怪氣這麽簡單了。


    漸漸地,解酒藥起作用,郝眉越清醒,臉上裝乖的笑就越掛不住了。


    紀子清看到郝眉眼淚流下來的那瞬間,懵了一瞬。


    她趕緊拿紙巾給郝眉擦淚:“到底怎麽了?”


    郝眉的淚卻越擦越多。


    最後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紀子清不得不站起來抱著她:“眉姐姐,發生了什麽你得跟我說,我們是姐妹、是親人,你不能剝奪我的知情權,對不對?”


    郝眉迴抱著她,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子清,你讓我抱會兒,一會會兒就好……”


    紀子清心都一抖。


    哭得這麽厲害,難不成是郝家還有人又找上郝眉了?


    想到這兒,紀子清的眸色一淩,聲音也冷了不少:“眉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誰都不行。”


    她不會再讓她身邊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弟弟不行,眉姐姐也不行。


    但郝眉接下來的話,卻讓紀子清堅硬如寒鐵的心,瞬間塞滿了問號。


    郝眉邊哭邊說:“子清,我做錯事了,並且一錯再錯,甚至最近還有死不悔改的趨勢,我該怎麽辦?


    我和溫總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我……但我發現,我真的有些舍不得他了……”


    紀子清:???


    不是。


    你等會兒。


    紀子清拉開郝眉,雙手扶住她肩膀,讓她和自己四目相對。


    她表情嚴肅的問:“眉姐姐,你和溫總……嗯?”


    都是成年人了。


    一個挑眉,一個眼神,一句“嗯?”,兩人都心照不宣。


    郝眉收斂哭腔,咬著下嘴唇,點了下頭:“嗯。”


    紀子清:……


    她感覺一道雷劈在了自己腳邊。


    太震驚了。


    之前她是覺得兩人之間的那種氛圍有些不對,她猜到溫謹言對郝眉不一樣,也能感覺到郝眉對溫謹言不如對其他普通男人那樣大大方方的。


    但這才過了多久,兩人根本沒有過什麽告白或者戀愛吧?


    就已經做過了?!


    這很不妥!


    就算溫謹言人還不錯,但溫家是個什麽樣的家庭,紀子清從溫情身上就能看出來七八分了。


    不是表麵平等可親,背地裏門第觀念十分重的家庭,紀子清能把自己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紀子清皺眉,異常嚴肅質問道:“所以你說的什麽一錯再錯、死不悔改,是不是溫謹言沒想和你認真處,但你還心甘情願,沒名沒分地跟著他?”


    這種沒名沒分的苦和屈辱,紀子清在許家受夠了。


    她不可能讓眉姐姐再去溫家受。


    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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