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澈記得,以前和紀子清熱戀的時候,每次撒嬌示弱,紀子清都會敗下陣。


    現在,或許也可以。


    他滿懷期待的望著紀子清,等著她的迴答。


    但許澈等到的,隻是紀子清冷漠的關門,走廊上一片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許澈:“……”


    他眼底帶著一抹失落,許澈轉身也迴了房間。


    紀子清將周諾諾給放在床上,看周諾諾睡的香甜,紀子清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聲。


    周諾諾現在這個樣子,真可愛。


    或許,等到她的孩子出生,也能夠像是諾諾這般。


    紀子清幻想著,眼底帶著一抹溫柔。


    隻可惜,她不能夠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突然,紀子清想到許澈方才說的話。


    肩膀上的槍傷,或許的確不好上藥。


    紀子清思索許久,主動去了許澈的房間,她叩了叩門。


    房門幾乎是一瞬間就打開的,許澈像是早都等在了裏麵一樣。


    他望著紀子清,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格外的明亮。


    “清清,我知道,你會來的。”


    許澈坐在沙發上,他望著紀子清,眉梢微微上揚,眼底帶著一抹笑意。


    見許澈如此模樣,紀子清微微蹙眉,她說著:“許澈,你救了我弟弟,我過來,隻是就事論事,和你撇開關係的。”


    紀子清不想和許澈之間再摻雜著無關的感情。


    許澈替紀子昊擋下一槍,這一份救命之恩,是無法忽視的。


    她來這一次,也算是在這件事情上報了一恩。


    “你就這麽想和我撇清所有關係嗎?”


    許澈原本的笑意在此刻瞬間消失,他望著紀子清,臉上的表情寫著苦澀。


    隨後,許澈說道:“清清,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要挾恩求報,我隻是……”


    “你隻是覺得愧疚,覺得後悔,對嗎?”


    紀子清打斷了許澈的話。


    她低低的笑了一聲,眸子中帶著深深的諷刺。


    隨後,紀子清說道:“許澈,你是許家的人,在我這兒就是黑名單。”


    紀子清按下許澈,很粗魯的給許澈換藥。


    一套流程行雲流水的,她換了藥,直接就走,根本不留戀。


    看著紀子清的背影,許澈的眼神帶著一抹複雜。


    他直勾勾的盯著紀子清,自嘲的笑了一聲。


    解釋,是沒用的。


    他還是隻能夠讓紀子清明白,他和許家並非一丘之貉。


    快要傍晚的時候,周諾諾才醒過來,紀子清這才把她給送迴去。


    周哥見紀子清來,一邊牽著女兒的手,一邊說道:“我這邊找了一個金牌律師,國外留學迴來,打了很多場官司的,之後把聯係方式給你,你們聊聊,看能夠怎麽解決你弟弟的案子。”


    “好。”


    紀子清點了點頭,她說道:“諾諾今天也看了房,也有覺得不錯的,下次周哥可以親自看看,然後定下來。”


    “好。”


    紀子清和周哥分別後,便開車前往第二醫院。


    她剛剛抵達醫院停車場,就看見了許夫人的來電,紀子清皺著眉,接了電話。


    “什麽事情?”


    紀子清的聲音冷漠,對許夫人似乎帶著深深的不滿。


    “哼。”


    許夫人在電話那邊,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哼了哼。


    她說著:“紀子清,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不打算聽我的話了?”


    “我奶奶死了。”


    紀子清隻是這麽說著。


    奶奶已死,弟弟又找迴來了,她還需要許夫人什麽呢?


    “前麵幾年,你一直牽製我,但你有沒有想過,除了是我需要你以外,你同樣也需要我。”


    即便許夫人一直將紀子清當作棋子,但是不可否認,紀子清也是許夫人手下最不能丟失的棋子。


    許澈身邊的女人換來換去,唯獨一個紀子清還屹立不倒的跟在身側。


    在林軟軟出現前,許夫人很堅定的認為,許澈喜歡的,就是紀子清。


    但有了林軟軟,她便不確定。


    不過,現在這一點也不重要,許夫人說道:“所以,你確定,你翅膀硬了,要上天了。”


    “容嵐。”


    紀子清沒有尊稱許夫人,而是喊著她的名字,紀子清的聲音冷漠,她說著:“你會後悔對我奶奶做的事。


    這個世界上,不隻是你一個人能夠隻手遮天的。”


    丟下這句話,紀子清掛了電話。


    她會慢慢的,一點點的,找許夫人報仇,將曾經受到的屈辱,全部還迴去!


    紀子清下車,進了醫院。


    彼時,京都監獄。


    一個麵容枯瘦,五官卻依舊能夠看出端正的男人,拖著疲憊的步伐,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帶著自己的行李,站在了路邊的一輛豪車前。


    男人輕輕叩了叩車門。


    車窗搖下,露出女人保養得當的側臉。


    許夫人微微偏了偏頭,她打量著眼前的人,紅唇上揚。


    “許,紹,川?”


    她喊著許紹川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帶著一抹打趣。


    這男人,長得的確好看,也難怪能夠生出紀子清那麽個狐狸精。


    “是,夫人。”


    許紹川的聲音低沉,他微微低著頭,身上的氣息顯得很沉悶。


    他說著:“謝謝夫人將我從裏麵帶出來。”


    在裏麵待了這麽多年,許紹川都快忘記自己的年齡了。


    他隻知道,是自己那親生女兒,把他給送進去的。


    在裏麵的無數個日夜裏,他都恨不得能夠吃了紀子清,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骨!


    “你如果真的要謝謝我,那就幫我做事,我會給你豐衣足食的生活,讓你……想賭,就賭,想混,就混。”


    許夫人看著自己做的精致的指甲,拋出誘人的條件。


    她能夠感受到許紹川身上忽然一閃而過的精氣神,便接著說:“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你在裏麵坐牢的經曆,放在外麵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想接收你的。


    而我,能夠給你提供的,遠比你想的還要多,隻要你能夠成為我手下最好用的一把刀。”


    許紹川沒什麽文化,聽不懂許夫人文縐縐的話。


    但他能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當許夫人的狗,就有肉吃。


    他眼神陰鬱。


    許紹川點點頭,表達自己的忠誠:“夫人,您提前把我放出來,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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