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清和郝眉坐在一起,而對麵是許澈和溫謹言。


    今早一起來,紀子清就發現開了免打擾的手機要被許澈打爆了。


    接了電話,知道出事了,就趕緊拽著郝眉一起來到了這裏。


    雖然事情很糟糕,但看到許澈眼角的淤青,紀子清心裏莫名升起一股爽意。


    她鎮定開口:“許總,溫總,這事好像和我們兩關係不大。”


    許澈冷嗬一聲,將手機丟在桌麵上,上麵正是今早全城熱議的這件事。


    “你們倆的名字也占了三分之一篇幅了,關係不大?”


    紀子清和郝眉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在手機上看過了。


    事情是這樣的。


    昨晚有江南的狗仔一直跟著許澈和溫謹言,所以拍了全程。


    包括溫謹言先走,許澈帶著郝眉進了酒吧,以及後來許澈帶走一個女孩兒迴酒店,隨後紀子清和郝眉被兩個少爺送上車去酒店。


    狗仔掐頭去尾編了個極其吸睛的花邊新聞。


    說郝眉是溫謹言重金挖來的“情秘”,昨晚飯後就送給未來妹夫許澈。


    而許澈是個不折不扣的玩咖,直接帶了郝眉去進江南的圈子找刺激。


    之後許澈帶了新人走,而讓自己的助理紀子清帶著郝眉繼續玩。


    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板都是放浪的人,所以兩個女秘書之後就找了兩隻鴨大玩四人行。


    原本這樣的八卦新聞已經夠炸裂了,很快都要上江南當地熱搜了。


    偏偏不巧,溫謹言一早去找許澈,恰好看到昨晚那個女孩兒從許澈的套房裏出來。


    怒不可遏當即就給了許澈一拳。


    這一下,又被狗仔捕捉到了。


    以至於給了昨晚的花邊新聞,增添了後續。


    現在整個江南都傳得神乎其神、煞有其事。


    “現在你們打算怎麽處理?”開口的是溫謹言,他問的是紀子清和郝眉。


    紀子清從容抬眸,和他對視。


    “我這裏有酒店完成的監控記錄,可以證明清白‘大玩四人行’這件事的荒謬。


    並且我已經報警,向附近派出所備案,我將起訴,我和郝秘書被人惡意造黃謠這件事。”


    她早上掛了許澈電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報警,然後在電話裏說明情況後,用民警的話去找酒店調取了昨晚所有的監控。


    事情發酵這麽快,很明顯是奔著毀了許溫聯姻來的。


    但也拖了她和郝眉下水。


    紀子清不得不防。


    她全程的語氣冷淡,說話也條理分明,直取要害。


    這讓溫謹言對她另眼相看。


    他原以為,傳說中許澈的這個得力助理是和郝眉一樣的,商場上的業務能力出眾。


    看來並不是。


    她是各方麵都縝密周道。


    難怪許氏和她簽了二十年的合同。


    紀子清覺得,溫謹言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得稍微久了些。


    還沒開口提醒就見他挪開視線,看向許澈:“你怎麽看?”


    許澈也在瞬間收迴了一直落在紀子清臉上的,灼灼目光。


    他對上溫謹言,眸光不讓,勾勾唇,笑得別有意味:“眼睛被打腫了,我沒眼看。”


    溫謹言蹙眉。


    他早上是衝動了點,但一碼歸一碼,現在先處理流言要緊。


    原本父母就已經很不願意將溫情嫁給許澈了。


    “噗嗤。”


    誰知郝眉竟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紀子清偏頭看她:?


    郝眉抱歉地扯了扯唇角。


    真要命,她這該死的,不合時宜的低笑點。


    郝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同為女人,我肯定支持紀助理公開打臉狗仔。


    隻是這樣的話,明眼人一看就都知道,是許總帶我去‘應酬’,導致我被人灌得不省人事。


    不管最後是不是許總的助理來善後,送我迴去休息了,一樣對許總和溫總你們的名譽有影響。”


    郝眉宿醉醒來,今天臉色很不好,濃妝下都可見她的疲態。


    但剛剛那一笑,倒是調動了不少她的生氣。


    她的腦子已經活絡過來了,“還是會有人議論溫總你丟下女下屬不管,會有人說許總你在高位對底層工作人員沒有同理心,冷漠無情。


    這不僅解決不到‘許溫聯姻破裂’的流言問題,還會衍生新問題。


    到時候,我和紀助理兩個打工人的脊梁怎麽背得起這麽大口鍋呢?”


    紀子清明白郝眉的意思了。


    既然已經報警了,她們這樣的小人物澄清不澄清都沒關係。


    時間長了,誰還記得。


    但是她們怕被甩鍋。


    畢竟許澈這個人,太小心眼了。


    溫謹言不苟言笑,鄭重地嗯了一聲,“明白你們的顧慮。但你們的澄清是整個事件澄清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按照他準備的通稿。


    紀子清和郝眉拋出打臉狗仔的證據後,兩人的形象和風評就會立刻扭轉。


    屆時再由兩人出麵說清楚,正是因為他和許澈關係好,所以在紀助理無法陪同許總應酬的情況下,他的秘書便出麵幫許總。


    這合情合理。


    不存在送“情秘”,和“情秘”被灌醉、失身之後,他對許澈大打出手的邏輯。


    溫謹言敲了敲許澈麵前的桌麵,“給個保證,以後別拿這件事找她們麻煩。畢竟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


    紀子清眉毛微挑,看向溫謹言。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溫謹言本人。


    明明和許澈同歲,渾身上下卻透著比許澈沉穩數倍的氣息。


    可能是他的五官輪廓更為堅毅、棱角分明的原因。


    許澈的麵部線條流暢柔和,隻有側臉看他的眉弓、鼻骨連帶唇型整個清晰立體、轉折分明。


    典型穿上校服是少年,穿上西裝是霸總的長相。


    再加上他天生桃花眼,眼角尖利,微微下勾,半框眼鏡一帶,從上到下都散發著一股極致的渣蘇感。


    溫謹言則是那種三庭五眼近乎完美比例的,標準的國風俊男。


    他的星眉劍目本就顯大氣周正,現在和許澈坐在一起,更是瞬間讓人感覺,他比許澈靠譜一百倍。


    紀子清對溫謹言的印象很不錯。


    許澈眉眼掃過紀子清,將她眼中的情緒盡收眼底。


    便忍不住地開始低氣壓。


    他推了下眼鏡,聲音冰冷道:“事情也沒完全解決,我給什麽保證。”


    許澈輕瞥紀子清一眼,語帶嫌棄的跟溫謹言說:


    “怪不得,你培養不出好的秘書或者特助。


    動不動就讓他們騎到你的頭上來,要東要西。


    倒反天罡。”


    說著他又看向紀子清,明顯後麵這句話都是在敲打她。


    “溫謹言,我給我特助開的工資裏,包含了處理這些事情的部分。


    所以,我隻需要看她的處理結果,不需要給她什麽保證或承諾。”


    紀子清的拳頭都攥緊了,卻還麵色不顯的反問許澈:


    “那許總昨晚帶著非溫情小姐之外的女人去酒店,我該怎麽向大眾解釋呢?


    是汙蔑那家狗仔ps照片、惡意剪輯修了視頻,還是說那個女孩兒就是溫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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