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進李月辦公室,李女童正在拿著一疊資料,向李月匯報工作。我看了一眼,她的臉色非常凝重,看起來像是有什麽大事。


    我聽到的第一句話,是李月問道:“大概有多少人?”


    李女童答道:“整個部落有二百三十二人,其中男人96人,女人136人。成年人190人,未成年42人。”


    不得不說,李女童辦事非常細致,李月隻是問人數,她就迴答的如此詳細。


    李月又問道:“是誰首先發現的?”


    李女童答道:“是巡邏的衛士發現的,根據玄武殿的規定,這種邊塞的人煙稀少地區,每日都有巡邏隊按照既定路線進行巡邏。”


    雖然地方上的行政事務歸兩儀館,但是這種人口稀少的地方,很多政務和軍務都是合二為一的,基層的很多地方,兩儀館不可能都設立機構,所以很多事務都是四象殿的衛士或者衛所來處理,需要由兩儀館處理的,便轉給兩儀館。


    聽到李女童和李月的對話,我已經大概猜到了,應該是某個小部落又出事了。不過,我並沒有幹擾她們的工作。


    “屍體怎麽處理的?”李月臉色的凝重的問道。


    “收集到一起,派人看管著了,暫時沒有處理。還沒有查明原因,屬下沒敢私自處理。”李女童略顯惶恐的答道。


    如今李女童也是玄武殿的負責人之一,太玄武殿轄區出了事,她本來就有責任。看到李月麵色陰沉,她心中有些驚慌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聽到‘屍體’,我卻有些不淡定了,莫非是出了人命。


    “李將軍,剛剛你說什麽屍體?”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


    李女童看了李月一眼,似在征求她的意見,李月微微點了點頭,李女童這才開口說道:“少主,昨天有個部落出事了,整個部落二百多人,全部死亡,死因不明。”


    雖然我是少主,但是李女童向我說明這件事卻都是用的模棱兩可的數字,並不像對李月那樣,精確到男女老少。這也是辦案人員的通病吧,對於非直接參與人員,都不會道出全部的案情。


    “將案情通報給兩儀館,然後我們到現場去看看,”李月對李女童吩咐道。這種民案,本來就是兩儀館的工作職責,所以無論兩儀館是否派人過來,都必須走這個流程。


    李女童領了命,匆匆走出辦公室。我趁著這個機會,又向李月詢問了一下這件事的詳情。


    距離北淵黑氣範圍最近的一個遊牧部落,距離黑氣邊緣大概五十多公裏,這個距離雖然聽上去沒有多遠,但是雙腳要在草原荒漠上走五十多公裏,那也要大半天的時間。


    這個部落就二百多人,以放牧為生,因為距離北淵比較近,附近沒有別的部落,草原資源充足,他們基本上沒什麽遷徙,過得屬於半定居的放牧生活。就是這個部落,昨天衛士們巡邏經過的時候還一切安然無恙,但是今天衛士再次經過的時候,整個部落二百多人全部莫名其妙死亡,無一生還。


    根據衛士的匯報,這些死者身上沒有明顯傷寒,也看不出中毒跡象,死因不明。李女童知道此事重大,這才來和李月匯報。


    從目前已經掌握的線索,基本上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二百多人,別說是在沒有外傷的情況下,就算是有槍,普通人也不可能滅掉一個部落而不漏網一人。當然,像我這樣的高手另當別論,如果是我,滅掉這樣小小一個部落,也就是舉手之間的事。


    所以此事可以直接排除普通人作案的可能,如果是人為,那麽隻可能是高手所為。不過,這也要勘察過現場才能做出判斷。


    等了時間不長,李女童迴來了。


    “殿主,已經報告了兩儀館,他們會派人過來,讓我們可以先行做些調查,協助保護一下現場。”李女童對李月說道。


    李月點點頭,“行,我們先去現場看看吧。”


    李女童率先走在前麵帶路,我們三個人和一隻機器狗,根本就用不上什麽交通工具。縱身一躍直接禦空而行。但是李女童的速度還是比較慢,我和李月也就隻能跟在後麵,照顧她的速度。


    其實,李女童這樣的修為已經非常難得了,如果我和李月不是因為血脈的原因,可能到她這個年齡,也未必能有這樣的修為。說白了,我和李月屬於開掛的,而李女童也好,井軒也罷,那都是實打實練出來的本事,就這份資質已經不是萬裏挑一了,說是十萬挑一、百萬挑一都不為過。


    現在人們都說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但實際上還沒有開跑,勝負已分。大多數人的命運,從出生的那一刻已經注定了。哪怕就算有李女童這樣的天資和努力,仍舊比不過開掛的李月、表妹,更別說我這個高高在上的少主了。命運沒有什麽公平可言,我在民間的那七年也感慨過,此時我仍然要感慨。


    大多數人的能力,並沒有什麽天差地別。除了一些專業性很強的技術工作之外,其他的工作可以說是個人就行。哪怕老爹那個位置,隨便換一個懂管理的人上去,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就算某個人能力再強,隻要在中洲,那也隻能屈居老爹的位置之下。說是為國為民不錯,但是真的就一點私心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當年,一個沛縣就配齊了大漢王朝的最高領導班子,後來一個鳳陽就建立了大明王朝。我們堂堂大中洲,人才濟濟,但是究竟有多少人真的能人盡其才就不好說了。如前人所言: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我在胡思亂想之間,已經跟著李女童來到了目的地。


    地上零星的分布著很多帳篷,這些帳篷都是半固定的,帳篷的根部都培起一米來高的土牆,既能固定帳篷,又能防寒保暖。隻有不常遷徙的牧民才會這麽幹,那些經常遷移的是不會這麽做的。


    帳篷周圍,每隔幾十米就有兩名衛士站崗,將整個部落都圍了起來。不過,並沒有拉起警戒線,一個部落周圍太長,估計玄武殿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準備那麽多的警戒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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